雪蓦的想起那日在皇上生辰宴上他们一起弹琴的一幕,此时想来,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不会。”她坦白的说。
他显然认为她是在睁眼说瞎话。
在他的注视下,白雪只好走至琴前坐下。
他手指搭在琴弦上,随兴抚弦,琴弦在他的指下怆然一响,悠悠的余音在漫天雨丝中久久飘荡着。白雪只觉得好听,伸手也抚在了琴弦之上,随着他的琴音随兴抚琴,倒也好听。
一旁的婢女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抿嘴一笑,无声的退去。
一首随兴的琴曲终罢,夏云沂定定的看着她,道:“清儿,你知道吗?在父皇生辰宴上,你弹琴时的模样,令我想起了我的母亲。”
白雪静静的听着,她第一次听到他说到他的母亲。
在他说了很多关于他娘的事后,白雪微微吐了口气,她仿佛能看到一个温婉绝美的女子,只可惜,她的一生是如此短暂。
白雪在想,如若他的母亲不是皇上的妃子,或许她就不会在宫中郁郁而终。
“荷是我母亲的最爱,也是我的至爱。清儿,你就是我的荷。”夏云沂凝视着她的眸子,声音柔柔若水。
白雪闻言,心跳骤然漏跳了几拍。
他话里的意思是,她是他的至爱吗?
白雪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有些浑浊的脑袋清醒一些。一阵凉风从亭外拂进,白雪浑身打了一个冷颤,故作神色淡漠的起身。
她轻轻闭了闭眸,抬眸时,眸中没有了惊讶之后的涟漪,白雪看着满湖的荷叶与荷花。
亭外,雨已经停了。
阳光从云层中干净明亮的撒落在湖中。
荷叶上五光十色,美丽至极。
白雪转身,抬眸迎上夏云沂的目光,故意笑的大声,说:“夏云沂,你是在向我表白吗?想不到你表白的方式还没含蓄的。”
夏云沂的身子一颤,起身走至她身前,他抬起眸,凝视着她清透而黑亮的眸子,低头,唇住了她的唇,声音略略有些沙哑道:“对,我在向你表白。”
白雪的笑声戛然而止,贝齿轻轻咬住了下唇,脸色僵硬而嫣红。
该死的,他干嘛又突然吻她啊?
白雪皱了皱眉,眸光一闪,故意笑了一声,“夏云沂,我知道你肯定是因为我休了你,让你没了面子,所以才要报复我对不对?你死了这条心吧,之前我都没有上当,这次我一样是不会上当的。”
语罢,白雪拔腿就跑。
夏云沂抓住了她,双手扣在她的腰迹,眸中闪过一丝失落,“你一直是这么想的吗?”
白雪极力控制着自己不去看他的眼睛,认真道:“不是我这么想,而是事实本来就是这样。”
“慕容清!”夏云沂有些恼意的一声低吼,“难道我的真心你一点也感觉不到吗?”
白雪逼迫着自己点头。
扣在腰迹的力量一松,白雪往后退了好几步。
“慕容清,你真是个狠心的女人!”他咬牙看着她,眼中眸光复杂翻涌,又气又恨,又怜又爱……
白雪故作平静,“我可以离开了吗?”
见他只是看着她,没点头也没摇头,静立了一会,白雪转身急步出了府。夏云沂说的话还回响在耳边,他说的没错,她就是一个狠心的女人,对爱她的人对她爱的人,都狠心。
风忽然大了一些,满湖的荷在风中摇曳,点点水珠落入湖面。
凉风拂起了他的衣衫,夏云沂凝视着眼前的荷景,忽然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慕容清啊慕容清……”
凝立在风中良久,有婢女上前询问他是否决定在府里午膳。
夏云沂顿了一会,唇角忽然挽起一个笑容,“不用了。”语罢,他抬脚出了府。他坐了一辆马车径直往清音院而去,笑的慧黠的喃了一句,“慕容清,你别想逃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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