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等人一如平常般去接贾琮回家,可在宫门外头等了半日也不见人出来,眼看宫门就要关了,仍不见贾琮身影,心里便有些急了。贾琮自进宫伴读后,在荣府的地位就不同了,他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整个贾家,每每进宫前,老太太都耳提面命他行事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得罪了宫里的贵人主子们,生怕他一个莽撞给家里招祸。连他们这些身边跟着的下人,也时常被提到跟前敲打。
直等到宫门落锁也没把贾琮等出来,张诚这回真的慌了神,不知他们爷在宫里出了什么事,自己又没个主意,只得急匆匆跑回家报信。
听他回来报,荣府众人心下不知福祸,心里也都一片惶惶然。
贾母把儿子媳妇们都招了过来,又当面审了张诚他们几个跟着的人一通,知他们只在宫门外等着,并没打听到什么消息,骂了回他们不会办事。
贾赦搓着手十分担心道:“琮哥儿现在在宫里头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景。”
他们大房好容易出了个长脸的儿子,他可不希望贾琮出事。
贾政是个迂腐的,又不通人□故,此时也没顾及到他老哥的心情,只皱眉摇头道:“我猜着怕不是什么好事。”
贾赦一听这话就怒了,指着他道:“老二,你这是什么意思?见不得我们大房好,存心要咒我们不成?”
贾政见他大哥生气,忙解释道:“大哥说哪里的话,咱们一家子骨肉,我岂能不盼着琮哥儿好的。”
贾赦撇嘴冷笑:“光嘴上说的好听,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呢!”
贾母心里本就烦乱,现在又见两个儿子在自己面前吵架,一拍桌子气道:“好啦!你们都多大的人了,还不知轻重。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情拌嘴。”又看向贾政道,“老二,你说。刚为什么说怕是不好呢?”
贾政回道:“儿子想,若是宫里人好意相留,又怎会不知礼数的连通知也不通知我们一声,叫我们担心。到现在了我们也没得着半点消息,就连琮哥儿身在何处咱们都不清楚,可见来者不善。”
王夫人听丈夫这么说,一脸担心道:“这可如何是好!也不知道琮哥儿犯了什么错,得罪了哪位贵人。若是连累了咱们家可怎么好?”
邢夫人是一早就看王夫人不顺眼了,明明她才是荣国府的大太太,家却叫这个女人掌着。平时有好事轮不着她,坏了事却把祸由往他们头上,自己做起缩头王八来了。不由地冷笑道:“刚还说一家子骨肉呢,这会儿倒怕受牵连了?弟妹若是害怕,不如咱们分家得了,就是我们有什么祸事,也连累不到你头上,你看可好?”
在贾母眼里,邢夫人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说话从来没个眼色,听着都叫人讨嫌。这会听她这么说,不由擅手怒指她道:“老大家的,我老太婆还没死呢!你这话是存心咒我不是?盼着我早点死了,你好来当这个家?”
这话说的诛心。诅咒长辈可被视为大不孝,传出去她可就不用活了。邢夫人当场脸色就白了,忙跪下认错道:“老太太,我绝没有这个意思,您这么说,不是叫我死无葬身之地吗?”
自己媳妇犯错,贾赦也脱不了干系。连忙跟着跪下请罪,又转头骂邢夫人道:“你不开口没人当你是哑吧。自己不会说话就少开口,要把老太太气出个好歹,看我不休了你!”
邢夫人听他威吓,吓得软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贾母看她那样子来气,冷哼一声道:“你什么意思我心里明白的很。”又厉声道,“滚出去,别叫我看着心烦!”
接着两个壮婆子便不由分说,一左一右把身子摊软的邢夫人架了出门。
王熙凤见老太太生气,忙上前帮她揉心口捋后背顺气,嘴里劝道:“老太太,您先消消气。琮哥儿这事是好是坏还未可知呢,我看咱们也别在这胡乱猜测了,没得白吓坏了自己。眼下天也黑了,想打听什么也没处去,不如等明儿一早让琏二爷出去打听打听?”
贾母也无计可施,点了点头:“你说的很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今儿且先这样吧!你们也回吧,明儿琏儿早点出门,别叫我这老太婆悬心。”
贾琏起身躬身答是,方随着他媳妇退了出去。
这一晚,贾府众人都没睡踏实。
第二天天不亮,贾琏便出了门。刚走出大门口,便远远瞧见一辆马车朝他们这驶来。及至走近,就见人几人把个人从里面抬了出来,贾琏见了快步走过去,定睛一看,被抬出来的居然是贾琮,只见他气息奄奄趴在板子上,出气多进气少,把贾琏唬了一大跳。
“来人可是贾家琏二爷?”一个侍卫模样的人问道。
贾琏忙上前行礼道:“正是,不知阁下是?”
常远抱拳回说:“在下忠怡亲王近身侍卫常远。贾公子受了伤,我奉王爷之命把人送回来。”
贾琏忙叫家下人把贾琮抬进了屋,又把常远让了进去。塞了银子给他,才问道:“不知我家琮哥儿犯了什么事?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常远一早得了徒湛交待,开口回道:“昨儿我们王爷留了贾公子下来谈学问,不想贾公子摔坏了件我们王爷的心爱之物。王爷一怒之下便罚了他!”
贾琏听了一阵心惊,后又怨贾琮实在太不小心了些,居然得罪了王爷!
对着常远又替贾琮赔了好一通不是。常远临走前给他留下了徒湛赏的几瓶伤药和一张药方子,也没说别的话就离开了。
看贾琮伤的不轻,贾琏又忙命人拿帖子去请太医。接着又遣人去内院给老太太,太太们回话。
等贾琮好不容易醒过来,隐约就听到有人在他耳边哭。身上一动,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痛得他倒吸了口凉气。
柳儿听见动静,也顾不得擦眼泪,忙凑上前问道:“三爷可醒了?”
贾琮无力的轻嗯一声,看向柳儿疑惑的问道:“我怎么在这?”
他记得他被十皇子按着打板子,不是说要杖毙吗?这会儿他怎么又在荣国府里了?
“是王爷身边的侍卫把你送回来的。”柳儿回道。
“王爷?哪个王爷?”贾琮不解问道。
柳儿以为他被打糊涂了,嗔道:“还能有哪个王爷,不就是您跟着的忠怡亲王吗。”
“是他?”贾琮眯眼想了一会儿。是了,在他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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