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几滴墨汁。
徒湛见徒鸿撞翻了贾琮的砚台,皱着眉,板起脸教训道:“鸿儿,怎的如此莽撞!”
徒鸿嘟嘟嘴,不满的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又看向贾琮,“你不会怪我的,对吧?”
贾琮看看徒鸿,又看看徒湛。心道:又来了,合着心理战术玩腻了,现在开始改玩花样了!以前一个人折腾,现在又拉了个帮手来。
唉!这家伙气性到底是有多大,那么点小事难道打算记恨一辈子吗?您这样的心机手段,那是应该用到像宫斗宅斗、谋朝篡位这样更有技术含量的地方去才不算辜负啊!跟我这样没权没势的白板歪缠,有劲吗?
看他们一唱一喝真跟那么回事似的。贾琮那个郁闷啊!而更苦逼的是,他还不能不配合,于是只得装大方道:“十殿下无心之失,小人又怎么会见怪呢。”
“可你衣裳弄脏了,一会儿怎么上课?”仪容不整在宫里也是要被治罪的,一会儿被师傅们瞧见了,指不定怎么罚呢。徒湛有些替他担心。
贾琮低头不语,心里不屑腹诽道:我被罚不是正合你意吗?何必在这假惺惺的!那小表情还真到位,就跟他真多关心他一样。
那边十皇子大气开口道:“你衣服既是我弄脏的,我赔你就是了。”说着,叫过自己身边伺候的太监让他回去拿身衣裳过来。
不一会儿,太监捧了衣裳过来,徒鸿道:“这衣裳是我前新做的,还没上过身。看你身量和我差不多,且拿过去换了吧!”
贾琮看看衣服,又看向徒湛。心道:不知道这家伙又在搞什么鬼?
徒湛以为他在征求自己意见。心想:这贾琮对他真是越来越忠心了,连换件衣裳都要问过自己。看来自己的□还是颇有成效的嘛!
见他还在看自己,于是点头道:“鸿儿好意,你就不要推辞了。”
就算明知有诈,贾琮又能说什么呢。后来只得道了谢,到旁边耳房里换了衣服。
古人爱用香,徒鸿这衣服上也被熏得香喷喷的。贾琮闻得直皱眉头,嫌弃道:“这什么味啊,也不怕把蚊子熏个跟头!”
徒鸿看他换了衣服回来,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这才刚刚开始呢,看我折腾不死你!
吃过午饭后,又读了一个时辰的书,就到了学武的时辰。
贾琮得了徒湛特许也留下来学武,外面空地上已经摆好了箭把子,众人站在十几米开外的地方开始练习拉弓射箭。现下七月间,正是最热的时候,毒辣辣的日头照在人身上火烫火烫的,练了不多时便出了一身汗。贾琮射了二十余箭后,就觉身上一阵不舒服,汗水流过之处,就像被虫蚁咬了一般,又痛又痒的。恨不得立时脱了衣服上去狠狠抓挠一番。可是现在又在大厅广众之下,他不能做出任何失仪的动作授人以柄。于是,只得咬牙强自忍耐。只是那痒痛刁钻得很,一阵一阵的挠人心弦,扰得他无法集中精神,手中射出的箭大多偏了把子。
等练习结束,徒湛上前问道:“你今儿这是怎么了,练习这样不专心?”
贾琮都快痒死了,哪还有心情说话。只垂下眼,低着头,看着貌似一副认错的样子。
看他头都快低到地底下去了,徒湛也不好再说他什么,只叮嘱道:“这次就算了,下次记得专心些!”
贾琮点头应了是。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的时辰,贾琮飞一般跑出宫门,上了马车便迫不及待把衣服脱了下来,竖起爪子在身上一通狠挠。
边挠边骂道:“娘的,就知道你这小兔崽子没安好心,原来在这等着呢!也不知道这衣服上搞了什么鬼。痒死老子了!”
可不知怎地,身上竟越挠越痒起来,身上就像有千百只蚂蚁啃咬一样,那个难受劲,让人恨不得一头撞墙昏死过去。也不敢再挠了,等不及回家请大夫,直接命人调转车头去了医馆。
医馆里坐堂的是个老大夫,看了贾琮身上,又问了他的病症,接着拿过他衣裳嗅了嗅,眉也不抬的道:“你这是中了百蚁香。”
“百蚁香?那是什么东西?”贾琮忙问道,“对我身子可有害?”
大夫摇摇头:“对你身子倒没什么妨害。这香本也没什么,只是沾不得汗水,若两相溶合,便会变成一种折腾人的痒药。痒起来如百蚁钻心,难耐得很。”
“那可有解药?”贾琮忙问道。
大夫摇头:“不需解药。你回去洗个澡,静待一个时辰自然会好!”
谢谢过大夫付了诊金,贾琮慢悠悠爬上车,心里再次把徒湛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带着一身痛痒回荣国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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