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几日,贾芸便在路上“巧遇”了薛蟠。两人在学里是认识的,贾芸本就口齿伶俐,再加上有心奉承,两相交谈下来,竟引得薛蟠待他如知已一般。两人又上酒馆好一通闲聊。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两人皆有了些醉态。
贾芸执着薛蟠的手道:“不知道薛兄看没看过二十一先生那本仙剑?”
薛蟠大手一挥:“那样的好书,我岂能错过!”
贾芸点头:“是了,都说薛兄最是个领先人前的人物,这样的书必不会错过的。那书我也看过,当真是有趣极了。其他还在次,就是那里一个个大美人,真真让人惦念得很!”
薛蟠被点痒处,拍拍贾芸的肩膀:“我引你是知己,果然是我的知已。为兄也是如此想的。若能真到那书里见见,就是让我立时死了,也是甘愿的!”
贾芸挥挥手,阻止他道:“不过几个美人罢了,哪又值得薛兄那样赌咒发誓呢。”说着,又转头打量下四周,神秘地凑到薛蟠面前道,“薛兄若是想见上一见,我倒能如你所愿望。”
薛蟠登时来了兴致,拉着他手真诚道:“我的好人,你若真能了我的心愿,只要你说,没什么我不答应的。”
贾芸听了这话,一甩袖子,不高兴的道:“薛兄说的哪里话,我当你是朋友才如此说,你说这些个,又把我当什么人了?”
薛蟠惦记那书里的美人也不是一时半刻了,眼见心愿能达成,早急得什么似的。见自己的话得罪了贾芸,怕他不遂自己的愿,也顾不得身份体面,只一味赔罪道:“好兄弟,是哥哥一时心急了,有得罪之处,还请兄弟原谅则个。兄在这里给你行礼了!”说着,就起身给贾芸行了个大礼。
贾芸吃惊的避让开去,慌忙扶起薛蟠,又出言安抚道:“我知薛兄是个厚道的,必不会那样想我。也是我多心了,还请薛兄不要见怪才是。”
薛蟠见他不生自己气了,转眼拉着他手笑道:“好兄弟,你可是说过要帮哥哥一帮的。”
贾芸点头:“咱们是朋友,我岂有骗你之理。你且随我来吧!”
说着,两人互相扶持着来到贾芸家中。
贾芸关了门,小心翼翼从柜子里拿出一圈精装画轴,在薛蟠面前徐徐打开。
他拿出的是姬三娘橫卧春榻图。只见那画中美人肌肤胜雪,面如春花,盈盈眼波流转,顾盼生情。身上仙绫罗垂地,衣衫半掩,微露香肩,纤云素手勾于唇间,挑逗意味甚浓。
贾芸撇眼看了看薛蟠,只见他眼睛外突出,口唇大张,口涎竟顺着唇角流了下来。一副□熏心的呆样。心里冷哼道,看待会儿小爷不宰死你。
薛蟠看了大半晌,眼睛竟没从画里拨出来。贾芸见时机差不多了,便把画慢慢又圈了起来。
薛蟠一把拉住他:“诶!别收起来啊!我还没看够呢!”
贾芸摇摇头道:“这画可是我的宝贝,但凡普通人,我是轻易不拿出来的。只今儿看在薛兄是我的朋友的份上,这才拿出来与你赏鉴赏鉴。这画要在空气里放久了,颜色就不新鲜了。连我也是实在想得很了,才拿出来看上一两眼。今儿拿出来这么久,可全看在薛兄的面子上。”
薛蟠的魂早被那画中美人勾走了,以前看书想像的时候,已经觉得那美人美艳不可芳物了,如今见了这画,才发现自己的想像竟比不得这画中之万一。他只恨不得抱着那画狠狠的亲上一口,验验那美人是不是真的。可这画又不是他的,想动也动不了。
眼珠转了转,对着贾芸一脸谄笑道:“好兄弟,你这画当真是好得很。不知是谁画的,哥哥也想求他画上一副。”
贾芸摇摇头:“这你就别想了,你没看见落款吗?这可是二十一先生亲手所画。你也知道,二十一先生是个隐世高人,常人见他一面都难,哪能随便得了他的画去。也是我机缘巧合才得了它。”
听他一说,薛蟠苦恼的挠起了头:“这可如何是好?”眼睛看看那画,又看看贾芸,突然对着他谄媚一笑道,“好兄弟,我一见了这画,就爱得不行。今日若得不着,必是吃不下,睡不着的。兄弟只当可怜可怜我,把画卖与了我吧!”
贾芸双手抱着画卷大摇其头:“不行,不行,这画可是我好容易得来的。世上怕是再难寻了,我若给了你,我又上哪里看去?”
薛蟠是下定了决心要把画弄到手的,又见贾芸家不甚富贵,便想着只要自己出够多的钱,不怕他不依,于是拉着他手笑道:“好兄弟,你就卖与我吧。不管多少银子,我都给。”
“难道薛兄不知道什么叫君子不夺人所爱吗?这是我的心头爱,多少银子也不卖的。”贾芸抱着画不撒手。
“五百两,五百两怎么样?”薛蟠伸出五根手指在他眼前比划。
贾芸不紧不慢的卷起画,并不理他。
薛蟠见他不为所动,又加价道:“六百两?”
贾芸还是不理。
他又加价道:“八百两!”
贾芸撇眼看他一眼,垂下了眼眸。
薛蟠看他神态,心叫有门,于是一跺脚:“一口价,一千两!这些个银子,就算买副当世名家的字画也尽够了!”
贾芸抬眼看他,幽幽叹口气问道:“看来薛兄是真心爱此画啊!”
“这是自然。兄弟看在我如此诚心的份上,就卖与我吧。”薛蟠求道。
贾芸一副不舍的样子,爱惜的摸摸手中的画,又看向薛蟠道:“都说红粉送佳人,宝剑赠英雄。今日看来,薛兄果然是个爱画之人。如果我不成全,倒显得我不知事了。”
薛蟠见不舍的样子,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心里高兴得很。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大叠银票,一把塞进他手里道:“今天兄弟成全为兄的好意,为兄领情了。以后有什么事,只管开口,哥哥必不推辞。”
贾芸心不甘情不愿的拿了银票,又看看已经被薛蟠拿在手里赏玩的画,口中一叹,小声低喃道:“幸好只是这一副,要不然,还不得要了我的命去!”
他话声虽小,但薛蟠就在他身边,一听进耳,觉得他话里有点别的意思。忙拉住他道:“兄弟可是还有别的画?”
贾芸连忙大摇其头,双手在胸前摆个不停:“没了,没了,只这一副,再没别的了。”说着,下意识的往书桌边退了一步,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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