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春来,四载去。
书桌前烛光摇曳,贾琮对着面前的本子,时而微笑时而皱眉。
他穿越过来已经五年了,之前定的计划,有条不紊的实行着。现在看来,颇有成绩,四书五经已经来回通学了数遍,诗词歌赋也都有均有涉猎,现在已经能开始破题作文了。这其中除了贾代儒的教导外,也多亏了林如海的帮忙,自他给他写去信后,林如海跟他交往倒多起来,心中亦感激他对自己女儿的维护,见他有心向学,便送了他不少他亲自批注书籍与江南名士写的好文章给他,这让贾琮受了不少益。
而在学武方面,焦大是个认真负责的,对他要求十分严格。经过这几年每日不掇的煅练,他的身子结实了许多,一年到头都很少生病。骑马也不用人扶了,箭能十射中七八,和人对打也能将比他高两头的小厮撂倒了。
三个目标中,前两个都实行的不错。只唯有赚钱这项始终没什么进展,他的收入来源依旧除了每月的月钱,就是年节生日的红包,就再没别的了。每月二两银子,一年下来就是二十四两,年节生日的红包差不多有三十两左右,一年总收入也就五十两。这些都是从一出生就有的,九年下来,总收入四百五十两,加上他姨娘死前留给他的现银五百两,外加一些金银首饰,折成现银也有三百多两。除去偶而的开销和每年给下人的赏钱,他现在的资产统共加起来也只有一千一百两多点。 依照外面的行市,五百两只能在京都差不多的地方买间二进的小宅院,要保证有质量的生活,他这点钱远远不够。
“三爷想什么呢?唉声叹气的。”香儿把茶放到他手边柔声问道。
贾琮摇摇头,侧目打量香儿,她九岁就跟在他身边伺候了,算算今年也有十八了。古代女孩嫁得早,她这个年纪已经算大的了,再不找人家就成老姑娘了。贾琮虽不在意,但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只有按着规矩走,人才能活得自在。香儿跟了他这么久,他也不能委屈她。
香儿被他看的脸红,不自在的摸摸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贾琮叹道:“日子过得真快。一转眼,香儿姐姐都成大姑娘了。”
听他说这话,香儿嗔怪的瞪他一眼道:“三爷没事不好好读书说这个做什么?”
贾琮真心道:“这满府里只姐姐对我最好,我与姐姐虽名份上是主仆,但我却一直把你当自己亲人看待。姐姐的心事我也知道些,姑娘长大了,总要有个归处的。我想问问姐姐可有什么打算没有?”
香儿看看他,并不像在取笑自己,抿抿嘴,犹豫一下道:“这事儿我本打算晚些再跟你说的,不过你既现在问我,我也少不得直说了。年前我回家的时候,我娘也提了这事儿,家里正打算把我赎出去呢。”
香儿不是府里的家生子,老爹死后,家里没了依靠,老娘多病弟弟又小,最后没办法只得把她卖到荣府做丫头。有了她在府里的月钱银子帮衬,家里也渐渐好起来。现在弟弟也长大可以支撑家业了,便想着把她赎出来,做个正正经经的良民。
香儿静了一会儿,继续道:“我知道三爷待我好,府里的主子们也仁慈。我们这些做丫头的比外头小户人家的小姐过得都好。凡是进了府的丫头,没几个想再出去受苦的。可我是个没心气的,自知没有享福的命,就只一心想着守着老娘弟弟过几天团圆日子罢了。”说完,又忐忑地看向贾琮,“我这样,三爷可会怪我?”
贾琮笑笑的看着她:“我怎么会怪你呢。到底是我没看错,姐姐是个有骨气的人。”
整个贾家他跟香儿的关系最亲近,本还担心她若留下日后被牵连受苦!现在看她有这份心志,心里觉得安生不少。
见他没生气,香儿舒了口气,又低头道:“我哪里又有什么骨气,不过是条穷酸命罢了。”
“你家里那么急着来接,可是已经给姐姐找好了人家了?”贾琮关心地问。
香儿红着脸轻点下头:“听说也是我们村的一户人家,家里日子还过得去。”
“既这么着,姐姐打算什么时候回太太?”贾琮问。
“就这几天吧。”香儿回说。
“那姐姐先别忙着回,等我先回了老爷再说,兴许还能免了你的身价银子呢。”
邢夫人是个爱财如命的,跟她说了,少不得要出血。如果先得了老爷的许可,到时她也就没话说了。
见他如此为自己着想,香儿心里一阵感动,又因自己要舍了他离去,心里又止不住的愧疚。当下眼圈便红了。
贾琮见她要哭,忙抬手制止道:“诶诶诶,姐姐可千万别在我面前掉金豆子啊,你知道我最不耐烦看这个了。要是哭出来,你的添妆银子可就被冲没了啊!”
这一说香儿倒是不哭了,只满脸通红地啐道:“呸,你个促狭的小鬼,谁希罕你的添妆银子。”说着,甩帘子跑了出去。
见她出去,贾琮叹了口气,他的小金库又要缩水了。
第二天,贾琮便趁请安的时候把香儿的事跟贾赦说了。当然,话说的很感性,又大夸了一通香儿对自己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忠心。见她要出去了,也想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给她个体面云云。
贾赦听了,也不觉得是什么大事,挥挥手道:“既然是个好的,给个体面也应当。回头我跟你太太说声便是了。”
见他答应,贾琮方道谢离去。
贾赦一答应,邢夫人那里自然就放行了,虽然面上不乐,但她一向是以老爷为尊,也就只得吞了这口苦水。定了四月底让香儿出府。
现在已是三月底了,也就是说她留在这里的时间只剩下一个月不到。
满府里的丫头都知道她要出府嫁人了,她也不好意思再出来四处走动,只一人躲在屋里闷头做针线。平日与她相好的丫头时常过来探望,并送上了礼物。
贾琮这几日蔫蔫的,他身边本就没几个信任的人,香儿这一走,总让他心里觉得空落落的。坐在栏杆前,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有种魂魄不知归处的感觉,叫他越发惆怅起来。
“呆子,坐这发什么呆?”探春从身后拍了下他肩膀笑盈盈问道。
“三姐姐怎么来了?”贾琮趴在栏杆上懒懒的问道。
“屋里怪闷的,出来散散心。”探春坐到他身边,偏头打量一番道:“怎么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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