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7年,初春时节,张瑜一行北上,当时东北三省还被统称为满洲。而此时的满洲正经历着历史上最大的移民潮,被中国历史称为:闯关东
(闯关东,作为一种社会习俗而被广泛接受。山海关城东门,界定着关外和中原大地,从清朝到民国数百年间,背井离乡的山东人开始兴起了闯关东。清入关实行民族等级与隔离制度,严禁汉人进入满洲“龙兴之地”垦殖——颁布禁关令。顺治曾告诫满洲贵族末路退往关东。满人倾族入关,东北人口剧减,借口“祖宗肇迹兴王之所”保护“参山珠河之利”,长期对东北实行封禁政策。顺治开始,满境分段修千余公里“柳条边”篱笆墙——满洲长城(柳条边墙、柳墙、柳城、条子边),康熙中期竣工。从山海关经开原、新宾至凤城南的柳条边曰“老边”;自开原东北至今吉林市北曰“新边”(《辞海》)。故,在民间有“边里人”、“边外人”的说法。
19世纪,黄河下游连年遭灾,清朝政府却依旧禁关。破产农民不顾禁令,成千上万的冒着被惩罚危险,“闯”入东北,此为“闯关东”来历。至1840年东北人口突破300万人,比一百年前猛增了七八倍,全国人口达四亿多。清末,沙俄侵略东北。清于1860年在东北局部驰禁放荒,1897年全部开禁,1910年东北总人口增至1800万人。民国年间(1912年——1949年),“闯关东”洪流澎湃,新中国前夕近4000万人(数据来自《中国人口地理》,张善余)。民国38年间,山东人闯关东数量达到平均每年48万人之多,总数超过1830万,留住的山东人达 到792万之多,“可以算得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大的人口移动之一”、“近代史上空前的大举”。 因此,现在东北土著居民的先祖大多属于山东等省份——黄河下游地区的。
三个时期
(1)1644至1667年,《辽东招民开垦条例》,规定“招至百者,文授知县,武授守备”,23年间“鲁民移民东北者甚多”,许多地区因移民而“地利大辟, 户益繁息”。
(2)1668至1860年,为维护满洲固有风俗和保护八旗生计,康熙七年(1688年)清廷下令“辽东招民授官,永著停止”,对东北实行禁封政策。
(3)1861至1911年,鸦片战争后清政府对边疆控制日益削弱,沙俄不断侵蚀黑龙江边境,清政府采纳了黑龙江将军特普钦建议,于咸丰十年(1860年)正式开禁放垦。)
每年都有数十万从山东直隶的百姓出关寻求出路,当然在迁移过程中也有许多因为疾病,饥饿、匪患乃至官兵的盘剥。而死于路上,尤其以锦西一代土匪最为猖獗,在上海关至锦州的路上,遍布尸骨,哀嚎声不绝于耳。简直人间地狱。
关外的一路上张瑜也是痛心疾首,但却不敢放慢,因为一旦放慢,说不准那些难民会做出什么,回想自己生活的时代,虽有偶处不足,但绝对算上太平盛世了。
此时一股豪情涌上心头,百姓有此磨难,身为男儿怎能置之?
张瑜加快了马车前进的速度,只希望自己更早的到达奉天,再行谋划。
快到傍晚,终于前方出现见到一座小城,张瑜按现今的地图回想,知道应该到绥中了,这个介于上海关与锦州之间的小城,此时在夕阳的映衬下更显荒凉。
张瑜在城门并没有被如何盘查,因为对洋人乃至穿洋服的人,清兵都是十分“尊敬的”。而其他普通百姓入城是要被盘剥一番的,这些豺狗兵痞什么都要,没有”孝敬“的,打上几鞭子、踹上几脚或者根本不让进城。晚上附近土匪似乎很有默契的对城外露宿的略劫一番,烧杀掠夺无恶不作,城上的官兵视若无睹。
张瑜在城中客栈中,虽然说是客栈,也只是几间土房,但比起在街边睡觉已经很不错了。听着城外的哀嚎,心如刀割,一夜未眠。
天亮开城门时,张瑜驾车急忙前往城门,希望自己能力所能及帮助几个百姓。
当走到城门时,却看见一位壮汉正在于守门小兵推搡一团。七八个兵勇都奈何不得。
张瑜上前高声喝止:“各位停手“
经此一喝,居然都停了下来。张瑜此时才仔细看了看这位壮汉。
身高足有190cm,虎背狼腰,国字脸一字眉,用一个词形容:方正。留着连腮胡子,岁数看不太清。
一个小兵过来说道:“为何停手?“边说边不时地揉着肿胀下巴。
张瑜笑道:“误会了,给位差官,这是我一位朋友,昨日失散,今日想必心切,动手相伤。”
此时又过来一个清兵,应该是个城门官,说道:“是吗?此人分明是乱党,看把我兄弟们打的。”
张瑜看着这些鼻青脸肿的清兵,心里暗骂:一帮饭桶,就会鱼肉百姓,活该被教训。但表面说道:“哎,大人多包涵。”说完递上一锭银子。
那城官立刻变怒为喜,说道:“既然是你朋友,算了,进去吧。”当时洋人在中国享有外交豁免权,清兵是耐之不了的。
张瑜连声道谢,说着就去拉大汉,那大汉开始不动,但知道此人也是为自己解围,说道:“老母昨夜受伤,我要进城为他治病。”声音很是洪亮。
张瑜立刻会意,说道:“快抬到车上。”其母肩头似乎受了刀伤,用布包扎,伤口一片殷红。但却未发出一丝呻吟,被其子抬到车上,三人立刻进城,寻医馆而去,只留下一阵尘埃。
那几个小兵又恢复常态,吆五喝六的拿百姓出气。
询问下见一出医馆,很简陋,门口挂一个医番随风飘扬,另有一个小童在煎药。壮汉急忙把家母抱进医馆,张瑜栓完马车也跟了进去。
医生看过病情,说道:“老妇人受的是刀伤,伤口已经感染,开始体热,我已经给他上了金疮药,如果高烧不退,恐怕生命堪虞。”
壮汉眼含热泪,呼唤着母亲。张瑜付了诊费,医生开了几服药。
那壮汉陪伴自己母亲,给母亲喝下药后,将母亲安置妥当。之后从屋中走出。张瑜一直没敢打扰。
出屋后,见到张瑜坐在桌旁,上前深施一礼。说道:“刚才你救我母子,为我母亲医治,在下甚为感激,你所费银两,我会如数奉还。”
张瑜起身说道:“海内皆为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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