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暖沉默,一言不发的抬手抹掉唇边血沫,以袖掩口,勉强撑坐起来。
冷千秋怒意更深,扯着她的襟口,手掌便又要挥下,不防瞥见她脸侧伤处皮肉外翻,血肉模糊间又惊又怒,扯着她到一旁的水盆边,取了干净的布巾沾水便去擦她脸颊。
思暖挣动不停,摩擦中那原本纯白的布巾上晕染了殷红的血渍,一块一块,惨烈如花。
冷千秋不耐,一指点了她的穴道,将她拖到床边扔下,起身去寻了一大堆的瓶瓶罐罐,不由分说就要往她脸上涂抹。
思暖忽然冷笑,满脸褐色的药膏衬得肤白如雪,于夜明珠刺眼的光亮下,越发狰狞万分。
她脸上的红斑不见消退,反而越来越甚,大有愈演愈烈之势。冷千秋此刻也顾不得许多,蹭掉那些没用的药,扳正她的头,伸出舌尖在那伤口上轻轻一舔。
血肉新鲜的味觉,舌尖上微微一苦,还带着些许麻痹感,冷千秋皱眉一想,已然明白,指着她周身震怒:“你用了腐骨散?”
腐骨散,顺着一点伤处便能将人的血肉腐化殆尽。那药他平日从不让她碰,奈何这几日出去杀人,随手扔了一瓶给她,本想着处理尸体也干净些。谁料刚才居然忘却了这回事儿,还成功的被她钻了空子。
他如同一只被猎人正打在要害的老虎,平日里的威严冷静消失殆尽,只剩下咆哮。
思暖一言不发,仿佛察觉不到痛苦一般。
冷水一盆一盆的打进来,顺着她的头颈哗哗的泼下,思暖张了张嘴,鼻孔内有水倒流而入,几近窒息。
腮边是一片片的麻木,肌肉仿佛早已顺着纹理寸寸剥落。快了,很快了,她微笑,这张脸马上就要彻底毁掉,曾经讨厌的,喜欢的,最终不过也化成一滩滩的黄水,了无痕迹。
冷千秋取着水不停地稀释着那份药性,掌下的皮肤已经松开,露出更多嫣红的部分,缓慢的蔓延了半边面孔,血水混着汗水落下,他忽然发现此刻自己是无能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份曾经娇媚的容颜不可挽回的崩塌殆尽。
不可以,他咬牙,这小贱人已经和她那个该死的娘越来越像,她的脸绝不可以就这么毁掉。
他的舌尖也发麻,虽然微量,但是也有一口血腥气不可抑制的充满了口腔。
一遍一遍近乎麻木的做着泼水的动作,她沾染的腐骨散并不算是多的,终于在水流的冲击下,慢慢的失却了效力。
冷千秋和思暖俱是浑身透湿,他一把扯起已经残破不堪的她,撕剥已然无用的衣衫,甩到床上,又取了干净的白布条,将她的整张脸都细细的包裹好。
手抖得厉害,包扎完毕后,他突然一把卡住她的脖子,咬牙切齿的吼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激怒我?你以为这样就能毁了我?哈哈哈哈哈,贱人!婊@子!女人都他@妈的该千人骑万人跨!小贱人,小贱人!”
思暖浑身都是痛的,她的手指紧紧地抠着身下潮湿的床褥,压抑着已经冲到嘴边的惨叫。
身体内像是有一把锉刀来回的拉动,所过之处无不是撕裂的疼,勾着她的血肉不断地外翻。许久未被折磨的身体在叫嚣着,痛,好痛,比第一次还要痛上百倍。
一动也不能动,额上的冷汗已经打湿了刚包裹好的绷带,她咬的下唇出血,仍然止不住痛极而发的嘶声的呻吟。
“你不是喜欢见血吗?啊?你不是喜欢吗?我让你见个够,疼个够。”冷千秋仿佛已经疯了一般,低头狠狠的在她丰润胸脯的顶端用力一咬。
思暖再也忍受不住,喀出了一口鲜血,低声惨叫着,在他身下辗转,如坠地狱。
眼前已是一片朦胧的白光,她辨不清楚一切,漆黑的永夜如女子温柔的臂膀,一寸一寸的环抱上来,让她在那怀里能够安心的昏睡入眠。
然而如何能那般简单,大椎穴被人猛力一击,一股劲气直入脑内,她瞬间清醒,紧接着哀呼出声,那人揪着她的两条胳膊向后一坳,裂骨的剧痛袭来,双臂应声而断。
她拼了命,强忍着最后一丝气力,脑中忽略掉那痛感,回忆着他说过的双修之法,咬牙贪婪的汲取着他疯狂外泄的内力修为。
冷千秋喘着粗气,双目通红,他已经不管不顾,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弄死她!
思暖口中的血越吐越多,直到最后,连大椎穴受袭也挽不回不断流失的理智,她最后挣动了一下,身体僵直的像一块木板,脑中的弦已然崩断。
有人在她耳侧说着什么,可这些,早已不再重要。
思暖浑身像是漂浮在空中,四下不着半分力气,眼前晃过一个熟悉而又模糊的身影,她张开嘴想要叫喊,可惜发不出半分声响,试图挪动步伐,也是无能为力。
她看着那人在她眼前擦过去,仿佛完全陌生一般回望了她一眼,紧接着漠然走开。
师父,她眼睛里是干涩的,缺水的身体每一处都是干涩的,睁着眼勉强瞧着他宽阔的肩膀。
你不认识我了吗?
抬手想要摸摸自己伤痕累累的脸,四肢似乎被什么东西锁住了,碰也碰不到,她颓废的放弃,沮丧的想,一定很难看了吧?
她低着头,想着自己的心事,眼前的场景便快速的消退,如同回到了涪陵水乡绵延的旷野,小韶和阿梓就在那水面之上划着船,唱着模模糊糊,飘渺的歌。
那曾经是她仅有的两个朋友吧,她努力回想着,可惜,现在连她们也不认识我了。
头发忽然被人一把扯住,那人逼她回过头来,咬着她的耳朵,吮着她的血。
“也好,都毁了你就彻底是我的,只有我不会嫌弃你,只有我!”
喉中一股清润的水流流过,接踵而来的是甘苦的药汁,她迷茫中似乎勉强睁开了眼,然而一片混沌的白色中复又陷入昏迷。
身体被人搬动,那人随意的掰开她的腿,赤@裸裸的侵犯。
他似乎只是发泄,身体再没有任何过多的接触,撞动间便能察觉到细微的痛楚,由着羞耻一点一点转化为心口锥心的震颤……
如此过了整一个月,冷千秋每日盯着她,做的事情纯粹而又简单,心情好了拿她练练功,心情不好了,随手抽两鞭子是常有的事。
思暖越发寡言少语,脸上的伤口结了疤,她就毫不犹豫的将绷带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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