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天祁渊再去看她,却惊讶的发现思暖的房间空无一人。
他敲门良久无人应声,出于担心索性推门而入。室内干净整洁的很,唯有思暖平日不离手木剑不见了踪影。
祁渊诧异,平日她余毒发作尚且要将养两日方可出门。又思嗔一下,方才随手带上门,走了出去。
他径自去了竹楼屋后,越过一道短短的山坎后便可以见到那道如银帘流泻的瀑布。那水从山顶处落下来,直飞入下方一个深不见底的水潭中,溅起一片水雾。
那水雾中影影绰绰的一个人影,依稀可以看得清在动。
祁渊慢慢走过去,俯身随手拾起一块小石子,用手掂了掂,用了四分内力向外一甩。那石子打着水漂悠悠的擦过水面,冲入瀑布之中,不多时,便听见一生清脆的金石相击之声。
他抬手撑在眼前,仔细瞄着水面的动静,果然没一阵儿,一道人影自水底滑出,突地从中跃起。
思暖一袭黑衣踩在潭水之中,微一冒头,见是他。皱了皱眉便又潜回水中。
“喂。你能不能行啊?”祁渊见她身上衣服湿透,跃出时连发尖都在淋漓的向下滴水。她身体又不好,虚弱的紧,潜的那么深怕是会出事。
潭水冒了几个浅浅的气泡,思暖并没理会他,自顾自的潜回瀑布下方的一个浅浅的凹进去的石洞口站定,微吐一口气,便挥剑向那水帘砍去。
木剑从一侧划过,先时尚且平稳有力,到了尾处却一眼便可看出气力不足向下偏颇。思暖不急不恼,仍是一下一下用尽了力道以各种招式砍击水柱。
手中的木剑被水浸的湿透了,变得极沉。她也没太在意,倒觉得这样反而更好。
祁渊想要施展轻功过去,看了看宽阔的水面,觉得自己似乎没有那种实力用轻功过去。便索性解了外袍,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奋力的游到了那处很浅的洞口处。
他甩着头发上的水珠从潭子里走出,眯着眼瞧了一下思暖,问道:“阿暖,你身体不好,犯不上这么拼命吧?”
思暖很冷淡的瞟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砍水。
祁渊见她不理,也就寻了个干净地方坐下来,拧了拧衣摆上的水,也不嫌湿。津津有味的看着思暖练习。
“哎,我说你那么做不对劲,师父用的那一招应该是横切一下迅速下劈,你直接斜着往下砍费力不说,对方一下就能挡回去,而且……”
思暖没动,有点固执的继续。
祁渊也不气馁,继续纠正她,“你看你用力虚浮,显然是下盘不稳,我要是你倒不如花时间找个地方去修习一下内功,还能顺便养养身体……”
这回他话音未落,只见思暖一个利索的转身,手里的剑不偏不倚的直直的冲着祁渊的面门击了过去。他早料到思暖会嫌她烦,但是没想到会如此迅速,赶忙坐着往后一偏,剑锋带起的水珠已经砸在他脸上,生疼。
那把木剑已经挥至眉眼之间,祁渊扶住身后的石壁向侧面一扭,知道她力道有些不足不至于重伤,也就乖乖的等着她砍过来。
谁知思暖的动作简直匪夷所思,那剑堪堪的在他面门前挑了个花,顺势一带就重重的敲在了离祁渊的脑袋不过一寸处。那处的石壁被敲得微微震了一下,洞顶的泥土嗤嗤的掉了下来,落了祁渊满头满脸。
祁渊往旁边一跳,赶忙抖搂身上的黑泥,其中有一些差点落进嘴里,他呸呸了好几声,方才抬头看着思暖道:“不至于吧你,真是。”
思暖已经把剑抽了回来,然而身体尚且来不及撤开,也落了满头的泥土。
她皱了皱眉,站在原地想了想什么,方才转身离开。
想找个清净地方都不行,这些人还真是呱噪。
祁渊看着她离开的背景,弯着腰吐净了嘴里的泥,这才起身用袖子擦了吧脸,很不忿的哼了一声。
他眼神不经意间的一瞥,就看到了思暖刚刚砍到的那处石壁上一道浅浅的白印。
祁渊皱眉,思暖的武功好到这种程度?只用木剑就可以在石壁上敲出印记,师父也许能做到,但是她显然有些不太可能。
他走过去,摸了摸那处剑痕,用手推了推石壁,没有推动。
他手握成拳,用力在石壁上敲了敲,就听到了稍微有些空洞的“扣扣”声。
祁渊一惊,将整个身子紧贴在石壁上,屏息凝神,耳朵侧了过去。
耳边是清晰的气流的流动声,风声间或触到石壁内侧发出啪啪的声音,可以很明显的判断里面是空的。
祁渊退后了两步,他从来不知道瀑布底下还有这么一处地方,只知道思暖喜欢在瀑布之中练功。
这是必须要和柏无朝说的,最近几天他们寻着下山的路已经快要殚精竭虑了。柏无朝甚至想着必要之时从山侧的断肠崖上悬索垂下去。然而那处山崖危险之极,从未见过有动物能从那里下去,连最善飞的鹰落于崖底也没见再飞上来过。
祁渊一撩袍子,想也没想,几步扎进水里,动作迅速的游走了去找柏无朝商量。
祁渊讲自己大致了解的情况与柏无朝说了一下,当然他是捡了重点的,并没将自己骚扰思暖的前提加进去。
柏无朝听后若有所思的撑了撑额头,叹息一声讲手中的书卷放下。
“是空的?”他扶额,“我曾经听你的师祖提起过,这山上自有一处紧急下山的通道,只是太过凶险,非到必要不可开启。今日你所说的地方我多少知道一些,若真是那处通道,里面恐有机关。”
“年少时未学,临时看这些杂书也是无用。”他讲手中那门研习奇经八卦阵法的书籍放于桌上,摇了摇头,“山下原本洛王萧远至的家臣闵氏懂得这个,如今的情况怕是顾不得我们这边了。”
祁渊只是抿着唇,问道:“师父,阿梓的情况是不是很危险?若是闻国进攻萧国,阿梓身为郡主,自然会大受牵连。”
柏无朝挥手示意他先稍安勿躁,他何尝不知道这里的利害关系。闻国的王连自己的亲妹尚且是利用三分,况且又是多年的宿敌之女。即使阿梓的身份被澄清了,只怕也会是凶多吉少。
他捏紧了拳头,萧远至若是有事,清研一人必不会独活。
祁渊看着他的表情也知事情不好,可惜如今山下的消息半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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