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还是感激，又想到自己也是这么晚才站出来，就更不好意思埋怨他了。
等那人磕头够多了，他似乎再问女孩要不要杀那人谢罪。女孩十分虚弱，但也勉强摆了摆手，似乎是要那灰衣人饶了这人罢。
我当时心想，这女孩真是善良。
灰衣人点点头，挥手那人走吧，那人自然欣喜万分，又给两人磕了好多个头才走，我当时心想，这人一晚上磕的头比他这辈子给祖宗磕的都多吧。
但那人只走了十步左右，灰衣人身影就贴身而上，一拳打在他后背上部，那力道之大，拳头竟穿透那人身体，从身前透出，而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也从那人身体里飞了出去，落到丘陵远处的草地上，扑通一声。那人哼都没哼就倒下了。
他这一连串动作下来，几乎不到一秒，速度简直不是人能做到的。我惊呆了。
然后他走回来，我能看到他站在女孩不远处，定定看着滴血的手掌，自言自语说什么‘伤害女人的男人都该死’之类的。
我和他来到那女孩身边，虽然他刚才给她止住了血，但那女孩显然是不行了，灰衣人站在一边似乎也比较悲伤，我跪在女孩身旁，照顾着她，她也只能握起我的手，求我帮她照顾妹妹，就是那个裹着毛毯的女孩。原来她妹妹先天有怪病，怕冷又经常昏迷，以前大夫曾经说她妹妹不会活过三十岁。
我当时还能如何？她的眼神如此哀求。我就答应了她，她也就安心去了。我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将她埋葬。
这时候，那灰衣人似乎才想起给我疗伤，不过我错过了第一时间，加上那四人下手毒辣，我腿筋断了许多，治疗之后虽然不影响简单行走，但还是留下许多不便。”
说完，黑铁提起裤卷，果然一道疤痕从后脚跟沿着腿肚子一直蜿蜒伸起向上，隐没在裤腿上部。
“后来我就和他讨论由谁来照顾妹妹。他推给了我，因为那女孩是握着我的手托付的，而且他年龄稍大，他说还是年轻人照顾年轻人好。他还说自己飘忽不定，带着人不方便之类。我都一一听了，其实他本不需要找这么多理由，就算那女孩托付他来照顾，他只要说让我照顾，我也不敢不从，他武功那么高，言行也显得非常冷峻，他说什么我是不敢不听的。
不过他为人也是非常懂得分寸大小，说要教我防身技能，我知道他是因为我来照顾这个女孩，所以教我一些东西，也能间接更好保护这个女孩。不过他并没有说明这些，想来他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
他说要教，我自然心里十分欢喜，就说要学什么什么招式，把从前在镖局里见过的镖师们的本事说了一遍，但他居然对我说的那些颇为嗤之以鼻。
他说教你个更厉害更神秘的吧，我想，你们肯定猜到了，就是御气术！”
说着，黑铁手里又捏起那个形状，沉浸了和灰衣人学艺的时光中。
“这个御气手型就是他教我的，但我当时心态颇为急躁，而御气术不但见效慢，学习又得非常耐心，所以学了一天我就灰心意冷，只记得了几句口诀。我便求他教我别的，教我动作套路。
他显得极为惋惜，说我买椟还珠，鱼龙不分之类，又说我天资不够，学习御气要从慢如流之类。但我当时哪里懂得他的意思。
后来他就教授了我一些打斗身法套路。我这回学得颇为认真。过了两天，有一个清晨起来，发现他就走了。
从此，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荆刚听完，喃喃自语：“灰衣兜帽……是他，就是他了。”接着他急切向黑铁问道：“那会具体是什么时候，他有没有跟你讲起自己的事情呢，你有没有看清他具体的样子？”
他一连串问起，自然心里是十分焦急。黑铁见他如此，也不见怪，尽可能回答道：“那会大概是二十四五年前，关于他自己的事情，他本来话也不多，对自己就更少谈起。至于他的样子，我和他见面时候他都是带着灰色兜帽，一般也看不到具体容貌，不过他鼻梁如玉，眼神深邃明亮，应该倒是十分英俊。”
黑玉听到那人英俊，问道：“那人有妻子吗？”
黑玉并未听到荆刚对黑铁说的话，所以也不知道那人可能就是荆刚的父亲。
荆刚听到黑玉这么一问，心里也是一动，十分期待等着黑铁的回答。
黑铁脸上显得有些为难的微妙，不过他清了清嗓子，还是说道：“荆兄弟，我与你一见如故，那人事情我就一点不隐瞒了，如果真是令尊，不当之言还请包涵。”
黑玉这才知道荆刚可能是那灰衣人儿子，如果真是如此，就肯定有妻子了。她不由打量了荆刚几眼，仿佛想从中寻找到刚才父亲口中“英俊”的影子。
荆刚点点头，示意黑铁不必担心。
黑铁就继续讲道：“后来我们用那女孩的钱财在江都城一家客栈住了下来，我自己没钱，那灰衣人似乎也没多少钱。
我与那女孩住一屋。因为她身体状况确实不好，随时需要别人照顾，本来准备请个老婆子来照顾的，但灰衣人不让，说什么多一人多一分危险之类，我才想到这女孩还正在被王城内仇家追杀的事，心里就对他的细心周虑十分佩服。
我虽然与那女孩同住一屋，但我一直睡在地下，从没对她有非分念头，也没做苟且之事。”
说道这里，黑铁一脸正气。韩白听着，心里也点头，心想能看出来你的确是这样的人。
“灰衣人就住在我们隔壁，他每天起得很早，天刚有亮色就起来出去了，每天也到很晚才回来，除了偶尔会找到我教我功夫，其他时间一般都看不到他。
但有一个晚上，我正睡在地下，却被隔壁一阵声音惊醒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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