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白循声走去,绕过一个山坡,面前顿时为之开阔许多,一条小溪从高处的山崖石缝间流出,顺着光滑的岩石壁流落下来,看起来清明透亮,那水声正是小溪发出的了。
而小溪下游,几株高大乔木之下,正坐着两个人,两人一个背对韩白,一个侧对韩白,正聊得投入,并没有察觉到韩白正在附近。韩白也未敢冒失出现,只小心挨着过去,一直凑到最近的大树一旁,借着树身和周围的杂草银住身子。
这个距离已经看清楚那两人面貌表情了。两人年纪都大约二十左右,穿得干净素白,坐得笔直,身下各有一个团垫子,两人前面有一个木托盘,托盘里放着些洗好的苹果李子。
韩白侧耳倾听,他耳力锻炼得很有进步,这个距离听得很为清晰,就听那侧对他的年轻人嘴里正说道:“这天下局势,虽然纷乱复杂,各种情况瞬息万变,但其实只有一个核心问题所在,不知袁兄你看出没有?”
这个说话的年轻人侧看鼻梁挺拔,下颚平滑,想必相貌不错,那个被称之为袁兄的留着短发,背对着韩白,看不到正面,但看背影年纪也不大,这时候,袁兄听对方问起自己,就摆手说:“天下走势,曾兄洞若观火,还请赐教。”
被称为曾兄的年轻人,并未因对方夸奖自己而得意,表情声音丝毫不改,也不自谦一番,接过话头继续说道:“这核心就是对待蛮月国的态度,要么与其联合,要么抵抗到底。总之,不能生出第三种态度,事态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天下这五国十部三十二岛,想打着中立置身事外的旗帜,那是不可能的了。”
袁兄听得投入,不由赞叹道:“曾兄这番言论简洁有力,句句在理,如果五国十部的君王和那些岛主能任用曾兄为相,实在就是国家和百姓的福分了。”
曾兄轻轻摇了摇头,捏起一块苹果放入嘴中,仔细咀嚼了一会,叹了口气,脸上显出无奈和愤慨之色:“这些君王,大都是世袭的赝品货色,怎么能指望他们认识人才呢。就说这次战争的缘起,说起来,蛮月国的大举进攻,并不能算作蛮族的贪婪不驯野蛮好战,而甚至可以说是正义之举。”
“噢?”袁兄也拿起一块苹果,和曾兄一同嚼着。
“八年前天下太平,各国纷纷联姻,当时蛮月国的果果公主嫁给了大梁国的君主,这事情袁兄应该记得很清楚吧。”
袁兄慎重地点点头,面色露出一种向往之情,说道:“果果公主天姿绝色,嫁给大梁君主的时候,那些其他国家贺喜的君王都是红着眼睛去参加喜宴的。我们的君主回来之后,不也一直郁郁寡欢吗?话说回来,那蛮月国一族虽然野蛮,毫无礼数,但那个国家的女人却个个娇媚无比,又常常游荡野外,身体弹性十足,实在人间尤物啊。”
曾兄听闻,正色道:“袁兄话题远去矣,我俩谈论国事,痛惜百姓疾苦,虽在这偏远山区,但心系天下,才在这树下洗果畅谈,对比天下大事,男女之事算得了什么呢,袁兄请不要贪恋女色,请立刻在这个话题上止步不前吧。”
袁兄面露羞愧之色,忙摆摆手,总算回归了男儿本色。
曾兄满意点点头,接着说道:“这果果公主嫁人之后,在大梁国过了几年舒心日子,虽然大梁国君极度宠爱,但也还是难耐寂寞了,不知道她对大梁国君用了什么方法,后来,其他几国的国君和十部部分部王在大梁国先后和果果公主在王宫淫 乱,而大梁国君似乎持一种默许姿态,从此,那些君王在大梁和自己国家之间常年不断往来,大梁王宫门口的君王车马更是络绎不绝,一时成为大梁国景!”
“嘶!”袁兄倒吸一口气,充满了羡慕之情。
曾兄面不改色,继续缓缓道来:“这八年过去,果果公主年入三十,已变为美妇,更是饥渴难求,而大梁君主的默许,也让她有恃无恐,就连那些走访大梁的他国王子乃至出色的使臣,也纷纷被她吸引,都被勾引到她粉红闺闱内一番缠绵交融。”
袁兄的身体前倾,听得已是极为入神。
曾兄继续道:“那蛮月国君王偶然听闻此事,勃然大怒,他当然并不怪罪自己的女儿,而是指责大梁国君怂恿纵使果果公主所作所为,是以他借着“驱逐淫 乱君王,还果果公主清白”的旗号进攻大梁,而大梁国君平日也的确沉湎女色,国家的军队也是腐败不堪,蛮月国君进攻来,只好求助其他邻邦,这就是现在天下大战的由来了。”
袁兄点点头,深深被曾兄一番详尽细致的讲解征服了。
韩白在树后听得明白,心想这两人这番话听起来像是在说书讲历史故事一般,但看语气却像是在谈论时事,不过看着两人谈吐不俗,见识旷远,应该也算是有识之士,心里就想着要不要去结识一下,顺便问问这个时代的一些情况。
正想着,曾兄拍了拍袁兄的肩膀,奇怪问道:“这些事情想必袁兄比我知道的更清楚,为什么袁兄听到我述说这次战争的原因,还是如此入神呢?”
袁兄嘿嘿笑道:“虽然我早已知道,但听袁兄讲述这些风花之事,依然听得很痛快。”
两人相视一笑,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曾兄沉思了一会,又说道:“国与国之间这些事,本来也不是我们关心的,但偶尔又想谈论谈论,只是和镇子上那些村夫农妇说不来,心里总是憋得慌,这次和袁兄一起上山谈的痛快,也解了瘾了。说完了国事,哎,袁兄,你说那打铁家的黑玉妹妹都十八岁了还迟迟不嫁,是怎么回事?”
袁兄听曾兄提到黑玉,脸上一喜,道:“不嫁还不好啊,嫁了可就看不到了。”
曾兄看起来还是不能释怀,继续自言自语道:“难道她身上有什么瑕疵?”
袁兄顿时面露得意,自信满满说道:“没有,我保证没有。”
曾兄疑惑地看着他。
袁兄此时心中充满了得意,嘴里也不遮掩,就悄悄告诉曾兄:“我偷看过黑玉洗澡!”
曾兄顿时激动起来,忙拉着袁兄:“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在哪偷看的,怎么不叫我一起!”曾兄看起来难受之极,像是吃了大亏一般。
袁兄虽然心里也有些后悔不该一时冲动把这事拿出来炫耀,不过话已出口,想否认是不太现实了,他心里这么认定,也就一五一十把偷看黑玉的事情讲了出来。
这回终于轮到曾兄听得认真入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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