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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梦流年之紫苏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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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奈何百转与千回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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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纵身一跃,施施然接住了我,总算没有让我输得太难看。

    正是之前那个浓眉大眼的男子。

    都单到底身手敏捷,落地前足尖微点,借力猛然翻身,也算没有太过狼狈。待他站定之后,神色凝重地打量着我们,目光却眺向远处那人,半响方徐徐做声:“小姑娘好大的排场!竟有如此高手护身!只是暗中算计之举,有污两位英雄之名!”

    远处那名男子一直沉默不语,仿佛一切与己无关,置身事外看场好戏,此刻听他如此抬杠,不由微微一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自古亦然。公子千金之躯,却与一个小女子计较,难不成是英雄所为?”

    都单眯眼打量他,唇角浮上一抹冷笑。

    我也怔怔打量他,心中竟有片刻震惊。

    …原来,世间真有这样的男子。

    容颜俊朗自不必说,他的眼神无比犀利,眉宇间凝结着一种不怒自威的力量,但是他手摇折扇的漫不经心,唇边掩饰不住的倨傲与漠视,仿佛眼前众人犹如虫蚁一般,而这种慵懒与肃穆居然奇妙地出现在同一人身上!

    “哼,多谢赐教,后会有期!”都单不再多言,冷着一张脸,引领众人讪讪离开。

    我低身施礼:“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尚未话毕,他已摇头说道:“行了,原本行走江湖,从来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日乃是破例而为,雍县是非之地,姑娘不可久留。”

    纵是他于我有恩,但却也傲慢之极,我心中十分不快。谁要你破例了?谁让你多事的?我皱紧眉头,隐忍不言。他的眼光闪过我的腰间,看我下意识按住凤鸣斩,他的唇角微咧,似有一丝笑意。

    “飞扬。”他轻声唤道,那个愣在一旁的男子立马紧随其后,上楼歇息去了。

    夜难寐。

    我翻开三娘所赠之书,先是修习了一些简单的入门心法,待到心气平和,便又翻阅那本医书,书中文字生涩,涉及诸多穴位,幸而图文相间,遂得勉力为之。

    不知不觉,子时已过。

    “…《内经》有云:恬淡虚无,真气从之,精神内守,病安从来?故通经络,顺气血,守正气,是为法门…”说也奇怪,我心中默念此处,身体内竟觉气血翻涌,适才修习中运气的穴位,微微发热,隐隐跳脱,心中不禁大惊。

    便在此时,我听见门帘微动的声音。

    “是谁?”我警觉起来,将书贴身收好,吹熄了面前的蜡烛。

    但我终归晚了一步。此人身手之敏捷,让我根本无力招架,我嗅到一阵幽然的檀香,立时全身乏力,完全失去知觉。

    似有婉转鸟鸣悠悠传来,恍然如梦。

    除了鸟鸣,还有马嘶,空气中隐约有雨后青草的味道。还有…男人说话的声音。我环顾四周,原来自己躺在马车里,想必途经山路有些颠簸,药力提前失效,让我神智渐醒。我记起三娘的那本心经,暗自运气调息,疏通四肢经络。

    “…少爷,你真的没有受伤?”说话的正是出手救我之人,他的语气分明透着疑惑和不安,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飞扬,”那人颇不耐烦,“你忘了我的金丝甲吗?平日嫌它累赘,但是非之地不得不小心至上。”

    “小的也知道。可是都单的袖箭射中你时,你胸口溢血,十分痛楚…”

    “你便忙不迭地抱着我就跑…若不如此,你会如此紧张的配合我吗?他想釜底抽薪,我偏将计就计,咱们演出好戏给他瞧瞧!别说一个都单,便是十个素拓,却又能奈我何?他们见我中箭,必会全力搜查身体有伤之人,但凡有人出城或求医,便是他们的首要目标,我们沿林中小道迂回返京,胜算自然大些。”那人说得不紧不慢,语气笃定,声音低沉,不是那傲慢男子却又是谁?

    “到底是少爷英明。”飞扬显然对那厮佩服之至。“但大昭寺离雍县尚有百里,倘有追兵或遇伏击,带着她实在不便。

    他说的是我吗?谁要你带着了?分明就是劫持!

    他沉默了一会,方才说道:“…也算是旧识。更何况——她腰中佩戴之物,你难道熟视无睹?”

    听到此处,我心中大惊。他是在说我吗?谁是他的旧识?我发誓从不认识他!还有——他也认得凤鸣斩,也就是说,他认识魏思恭,且听他的话中之意,俨然对其十分在意,那么他…

    正在惊疑不定之际,周围忽然沉寂下来。“吁”声方定,那人冷哼一声:“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不如求仁得仁!”

    虽然我的穴道已解开,但对此刻的状况实在懵懂,于是继续装聋作哑,只是将凤鸣斩紧紧握在手中。

    来人并不答话,只有刀剑的鸣响伴着凉风声声入耳,我虽身卧车厢,但仍能感受到迫人的杀气,不由蓦地揪心起来。

    甲方两人无疑,乙方少说也有六七人,单从阵势来说,那二人显然处于下风。

    少顷,有人闷声倒地,听着倒是伏击之人。

    “哼,萧山镖局向来走的是正道,掌门人乃是少林俗家弟子,如今为何也干这种不见光的勾当?你以为蒙面噤声,我便瞧不出你是谁吗?”那人沉声说道。

    我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四肢已然自如,遂轻轻挑开帘子的一角。

    这一瞧不要紧,心中倒吸一口凉气。

    地下死伤的少说也有十余个,均是素衣蒙面,体型十分剽悍,显是经年习武之人。问者一袭白衣,右手斜握剑柄,端端直指一人。

    “萧正安早已被逐出家门,与萧山镖局又有何干?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又何必拉扯别人?”答者怒道。

    “喔,”那人冷笑,“如此说来,你是另有主子了?且你的新主子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实在令我好奇得很——但说无妨,愿闻其详。”

    他虽然在笑,但我却看得冷颤连连,他的眼睛仿佛能射出箭来,穿透对方的心脏,不留还击的力量。

    自称萧正安的人忽然向我看来,我慌忙放下帘子,但显然已经晚了。

    他忽的腾空跃起,一把将我抱在胸前。

    “放了我,否则这娇滴滴的美人,即刻与我同归于尽。”

    形势突变,空旷的林间伫立着四人,周遭血腥的气味令我有呕吐的冲动。他手中的匕首紧贴我脸颊的肌肤,起伏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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