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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梦流年之紫苏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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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身如尘埃心如丝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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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醒来时,天色微明。

    室内弥漫着橙油熏香,它有解乏助眠的功效,嫣红倒是心细。

    “小姐,你醒了?”嫣红端着托盘进来。

    “什么东西?”我忽然觉得饥肠辘辘。

    “蜜汁双丝、凉拌萝卜、清蒸鱼腩、酸甜排骨还有青菜粥。”嫣红笑道。

    我挥手示意她过来,看着四色小菜活色生香,久违的食欲如滔滔洪水绵绵不绝,不到片刻,一扫而光。

    “小姐,你好久没这么认真吃饭了,魏将军还真是心细呢…”

    “与他何干?”我冷下脸来。

    “他说小姐舟车劳顿,需要好好休息,特地命人点了橙油,又嘱咐厨房准备开胃小菜,他还…”嫣红笑道。

    “行了。”我不耐烦地打住她的话头。

    他又何必如此费心?反正都要送我“上路”!

    “魏将军在何处?”我问。

    “才从军营回来。小姐要见他吗?”

    “请他大厅等候,待我稍事梳洗。”我淡淡说道,“对了,我昨晚身体不适,他送我回来后,还说什么没有?”

    嫣红想了想,答曰:“没了…除了要我好生照顾小姐,他就问了小姐的闺名。”

    总算她还识相。没有八卦我为何晕在外面?没有盘问我为何由他送回?

    每个人生来就有自己的本分,有如嫣红,她只要照顾主人的饮食起居就好,至于其他事情,不在她的管辖范畴。可是我呢?我的本分是什么?做一枚安静听话的棋子,任由他人楚河汉界吗?

    我用清水净脸,不施半点脂粉,换了一件青色罗裙,系上翠绿丝带,松松簪起玉钗,静等那人到来。

    “魏思恭参见郡主。”他低身行礼。

    “魏将军客气。我本是将军的阶下囚,将军何必如此礼遇呢?”我冷冷说道。

    他立身看我时,眼里滑过一丝赞赏,转瞬间又不露痕迹。

    “郡主召见,不只为了嘲笑讽刺魏某吧?”他微微一笑,竟毫无愧色。

    我竭力按捺心中怒火。冷静啊紫苏,动气不是明智之举,于此刻局面毫无益处。

    “不劳将军唇舌,让我来猜度一下事情始末,不明之处,再请将军赐教,可好?”我笑道。

    他点头不语。

    “事起匈奴南贤王求亲。南北匈奴交战已久,南贤王古尔泰落了下风,他希望与梁王和亲取得支持,梁王乐得顺水推舟,本欲将玉成公主许配于他,可古尔泰兴许有别的考虑,觉得娶一个平常女子更加可靠一些,当然这个女子最好有相当的门第与家世,正好这时无意遇见我家小妹。”我缓缓说道。

    “梁王原本有内应安插于匈奴,娶了玉成公主,如同娶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细作,古尔泰也不是傻子,如果既有和亲之名,又能避免身边人随时暗算,当然是上上之策。叶家世袭爵位,又是名门之后,你家小妹必定美貌过人,两两相较之下,他便以一见钟情恳求梁王玉成好事——你猜得没错。”魏思恭道。

    我看了看他,说道:“再说你宁远将军魏大人——见鬼的护婚使!杀鸡焉用宰牛刀?你统领百万皇城禁军,居然在战事不断、内忧外患之际远赴塞外!我一个小女子可没有这么大面子!只怕你有说动皇上的理由——出塞必经虞城,探听李让虚实!”

    魏思恭微一怔神,迅疾又恢复常态,斜睨着一双狭长凤眼打量我,仿佛看见一个难以捉摸的怪胎。

    我暗自叹气,表哥的时事教育现今派上用场,只是不能对魏思恭明言。

    “不用奇怪,李大将军权倾朝野,我多少也有所耳闻。总之,你说服了皇上,抑或皇上本有此意,不过他不知道你此举的真正目的——乃是谋算他的江山!

    你和你的生死兄弟李定陶——也就是李尧早就预谋好了,约在虞城见面,筹划谋反事宜!我说的没错吧?想那梁王真是悲哀,谁都不信,偏偏信你,可惜孤注一掷是最大的失败!”

    我冷笑。

    “你错了,他依仗我,并不代表他信任我,护亲队伍中也有他的细作”。魏思恭哼道。

    “所以淮安侯不惜降低身份,亲自上演好戏。如果他不在军营,你们压根没见面,你自然无法探听李让的虚实,故而你们约在夜深人静之时,商议如何谋逆篡位、如何取而代之!”

    我复道。

    “一早你便知道他是淮安侯?”他侧目问道。

    “他内里穿着兵士衣服——我当时只觉得奇怪,他是什么人呢?既能出入军营,又能服侍内廷?再则衣帽能换,气度却是不能,我虽没有看见他的面貌,但听他言谈不俗,不似普通侍从。昨晚他一开口,我便知道了。”

    “你说‘生死兄弟’?你如何确定我的生死兄弟就是他?”他再问。

    “忘记你说的了吗?除了你的生死兄弟,你没有别的朋友。你是谁啊?手握大梁半壁江山的魏思恭,皇封宁远将军,一品禁军统领,当今的国舅爷,皇后的亲弟弟,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能让你舍弃荣华富贵与高官厚禄甘冒灭门之险?真真是生死兄弟啊!”我抓住每个机会,极尽讽刺之能事。

    “你只对了一半。”他冷冷地说道,“我是皇封的宁远将军,一品禁军统领,当今的国舅爷,皇后的亲弟弟,…淮安侯也的确是我生死相交的兄弟,但这不是我策反的理由,我没有糊涂到为他背叛家国,我所做的一切,只为江山社稷,因为——大梁已经完了。

    文宗三年,黄河缺堤,两岸百姓流离失所,老弱病残乞讨为生,可京都照样歌舞升平,皇上为了建造皇陵居然加赋一成,左都使杨继昌跪求皇上收回成命,皇上不允,七月烈日炎炎,继昌以死相谏,三日后暴毙宫外。

    文宗五年,百姓尚在灾乱中苟延残喘,皇上听信小人之言,一意孤行征讨高丽,不顾群臣力阻,大兴无名之师,与敌军交战中折损三十万精兵,一场不义之战,多少孤儿寡母,结果无功而返。

    文宗八年,他宠信内侍李牧之,自此日益荒废朝政,李牧之于科考中收受贿赂,唆使亲友卖官,大肆网罗门生,甚至在朝中结党专营,大梁的吏治更加腐败。

    现今诸侯各自为政,谁把皇上放在眼里?但是群龙无首,外族虎视眈眈,国家岌岌可危,若不把握时机,你我难道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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