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然无味,她的笑容依旧,甚至豪爽地喝下黄恩泽敬的每一杯酒,她谈吐得体,不乏风趣幽默,逗笑了席间的每一个人,黄恩泽说她是巾帼不让须眉,黄夫人夸她蕙质兰心,她笑笑,她哪里是蕙质兰心,根本就是外强中干。
回去的途中,江雨默把车开得很稳,她沒问这是去哪,他做事她一向放心,因为他从不会害她,她沉默,他便也相陪,直到那一声试探的铃声响起。
她揉着太阳穴,听见江雨默问:“头疼?”
“嗯。”她回着,并不隐瞒。
“知道头疼,以后就不要喝那么多酒。”
“江雨默,是你告诉我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欧瑾瑜,这就是你的江湖吗?这就是你平素过得日子吗?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又看了那个信息,她在哪里?在饭店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同差一点就要和他合作的人喝酒谈天?在别人欣赏仰慕的眼神中享受着胜利的喜悦?在盘算着下一步还要怎样不择手段地夺取一切的利益?
CD里正播放着《阿依达》,她索性回:“在听歌剧《阿依达》”
本是敷衍的回答,她沒指望他会回复,可他却意外地问:“精彩吗?”
“是,正听到第二幕第二场《凯旋进行曲》,达拉米斯得胜归來。”恰巧,她初夏今天也是得胜凯旋。
“据我所知,这部歌剧的结局并不好。”欧瑾瑜近乎在沒话找话。
“沒错,彻头彻尾的悲剧。”
她的头被他搅得更疼了。
多么可笑,他们竟然在这里讨论着别人的故事,她的眼泪一滴一滴落下來,哪怕她脸上的笑容沒有一点更改,哪怕她手中此时正紧紧握着她打败他的证据,那份江南公路的合约书。
她把手遮在脸上,故意打开车窗,风吹进來,泪很快就干了,脸却更加的难受,她突然不够自信地想,为什么她并不快乐?在战胜他的这一刻,她以为她会欢笑雀跃,可是沒有,她赢得了她想要的东西,却远沒有意想中的欢愉。
手机上的信息还在,她一条条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她的手指按在删除键上,那个确定她按的很吃力,就像是手上压了一座大山,欧瑾瑜,为什么?为什么在我已经下定决心,已经慢慢后退,已经慢慢离开你的时候,你却这样突然向前迈进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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