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初夏很奇怪自己为什么沒有继续对着楚天生气,而是顺从地跟着他出了门,跟着他上了车,当然,那只有些冰冷、有些陌生的手很快便l礼貌地离开了她的手掌,似乎这样就可以掩盖他的嚣张,似乎这样就可以弥补他的莽撞。
那一天,初夏第一次很仔细地看这个男子,他是一个无法用年龄來界定的人,有些幼稚,又有些沧桑。
他的眼睛可以流露出那样温和而无助的柔光,却也有着无法令人忽视的锋芒,他可以将你所有的愤怒都逼迫出來,要你恨他恨得牙痒痒,可下一秒他又会变得无比的迷茫,让你就是打他也打不上力量。
那一天,初夏看着他动作松弛地开车,一只手轻轻地伏在鼻下,另一只手灵活地操控着方向盘,那车便极为听话地跟随着他的一切,遵循着他既定下的前进方向。
那一天,初夏沉默在车里,而楚天理所当然地保持着他的疏离感,一如既往。
初夏甚至有些怀疑,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对她好?为什么一定要留她在身边?
夜,漆黑一片,无情地遮挡了所有的光亮,车前灯便成了大小昆虫的聚集地,它们疯狂地碰撞在前挡玻璃上,即刻便粉身碎骨,却依旧有后继者义无反顾地撞上來。
初夏几乎可以听见它们身体破碎的声音,那一刻,她有些仓皇,这样的情景仿佛那样的熟悉,她静默地睁大眼,就好像车前是鲜血淋漓的自己,她冷冷地吸着气,也许,她早已成为那一场痛彻心骨的情场上亡去的幽魂,可这一切都是她自愿的。
楚天依旧不说话,倒是她忍不住问:“我们这是去哪?”
楚天沒有回答,而是把车开得更快,直到车子盘旋在蜿蜒的山路之上,初夏向车外望去,他怎么想起上山了?
车子熄灭在东皇山的山顶,关上车灯,便只剩下皎洁的月陪伴着沉寂的夜。
楚天不说话,只是直视着山下的星星点点,在这里,帝都的一切全部都呈现在脚下,平日那样熟悉的景致在高处俯瞰都变得有些陌生,所有的喧嚣都变成缥缈的过往。
初夏也无声地看着最闪亮的那一条灯光带,它曲折得如同天上的银河,耳边却听见楚天突然问:“讨厌我吗?”
初夏沒想到他会问这个,这个人还真是奇怪,他可以问得直接,可是她怎么好意思回答的直接,其实,在他嚣张地说“陪着我便可”的时候,她的确有点讨厌他,虽然,就只是一点点,但她还是礼貌地选择了撒谎,她摇摇头,最后还善解人意地补上一句话,“不会呀!”
楚天破例一笑,“撒谎很难受吧?”
初夏心里恨着,他这个人的问題能不能不那么的变态,看出來不一定都要说出來,可是,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犀利的眼神似乎可以看透她许多许多的想法,尤其是一些口是心非的念头。
随后,楚天意外地说了一大段话,听得初夏脑子有些混乱,也许就因为他的寡言,这些日子她头脑的分析能力都随着下降了许多,以至于一遇见这样大段的言语,她竟然失去了快速理解的能力。
在大脑处理器里绕了许多圈,似乎才明白了大概,大意如此:“不管你现在讨不讨厌我,但是我不讨厌你,我的生活很单调,你可以在里面增添一些颜色,这样的生活似乎对你我都沒有坏处,我的生活有了起伏,你的生活有了保障,我们彼此都不吃亏,你觉得呢?”
她等自己的大脑稍稍处理这些数据,他这算是求爱吗?如果是,那么也太过另类了。
他又说:“你可以试着不那么讨厌我。”
初夏的脑子立马又混乱成一锅粥,所有先前分析好的数据顷刻间化为零,左脑与右脑呈现出盘古开天辟地前的样子,其实解释出來就一个字:混沌,好吧,是两个字。
她突然有点不识数,包括五以下的,因为他说话的时候,那双比女人还要水汪汪的眼睛肆无忌惮地停留在她的脸上,到最后还是她忍不住挪开了视线,而等了大概六十秒或者说一分钟后,她再次看向那人,那家伙的视线竟然还是纹丝未动,好吧,她投降了,不再去看他,把他的话她也当作耳旁风一样,因为即使他措辞似乎很是婉转,可她怎么听都觉得这里面阴谋大大的,怎么听都是一个丧权辱国的协定,而这些却会隐隐地伤了她心上那道长长的伤口,那里面住着一个“坏蛋”,一个伤了她的人,那个名字她死也不要说出口,可人却愣在了那里。
楚天看她不去问答,也不急着逼问,继续说:“你不用着急回答,也不用把它想的太过复杂,或者想的有些??????龌龊。”
这两个字从他嘴里一溜出來,初夏便再也无法遮掩,忍了多时的红漾起來,可这绯红色的脸颊被某人看了片刻之后,似乎很是满足地说:“我说对了吧?”
初夏想,这个人不仅仅是问话变态,这个人干脆就很变态,挤兑死人不偿命,看别人难堪,他竟然可以这样的若无其事。
好在楚天下面所说的话令她倍感意外,也倍感激动,“我留下你沒有任何冒犯的意思,当然,我是生意人,自然不会做赔本的生意,我打算组建一个类似十二乐坊那样的新民乐团体,人数不要多,只四个便好,名字从你们每个人中取一个字,正好可以叫做生如夏花,我们可以先请国内外的知名作曲家作曲,先试着发行单曲,再做专辑,如果发行到海外市场应该很有销路,你会给我带來利益,而我也会尽力为你铺垫一切,你看怎么样?”
初夏的手心里全部都是汗水,这一刻梦幻得就像是多年未偿的美梦却实现在现实中,她甚至有些不相信,不相信世界上真的会有这样一个大大的馅饼,而这个馅饼还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她的头上。
楚天看着她眼中迸射出激动的光亮,他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她的表现,打蛇打在七寸,对于女人他不算是见多识广,也不是阅人无数,可是对于人心,人性,他却可以说是略知一二,那么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应该都无法逃脱自己心里最真实、最深刻的渴望。
对于初夏这样的女子,金钱也许不会令她折腰,可如果你肯给她机会,给她一块可以自由飞翔的天空,那么有朝一日她便会完完全全地臣服于你,即使她已经可以飞的更远,可是她着陆的时候,依旧会留在你的脚边。
初夏控制不了声音里的颤抖,她晃动着闪亮的眼眸,那里面有着她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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