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赵王为我举行了隆重的葬礼,我想这或许是为了体现他的仁爱之心。但我不明白,为何赵王下的旨,却是由卫国太子执行?小琴说,因为当时卫国是赵国的盟军,卫国派出太子参与攻宋计划,想来他就顺带给你送个葬也不算什么。我想赵国真是多此一举,宋国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只蝼蚁?何须什么盟军?
出殡那日,天下起漂泼大雨,雷云滚滚,本不适合出行,但送葬随行的队伍却越走越长,每走过宋国的一个角落,便有不少百姓加入,我初闻时觉得很不可思议,我不过是懦弱得选择了死亡,那些百姓何故要送我?是我没跟上潮流还是这个世界扭曲了?
后来小琴告诉我,因我在父王四十大寿时在各方诸侯面前演奏一曲后,我便名动天下,人人都道东隅公主琴艺出神入化,一曲动人心魄,而后更有大批爱慕人士上前求亲,而我因久居深闺,竟全然不知,这也说明父王将我保护得极好。而我殉国时,也曾奏起一曲,自此便成为了传说。传说总是引人瞩目,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我研究过了,关于在父王四十大寿时的演奏,我自认为不过凡凡,实在称不上绝佳,能够引起轰动大抵是因为那时我不入园的这番举动。人云亦云,越说越神往,而我又在一曲之后以身殉国,这传说便也就完美形成了。
这间接说明了舆论的可怕,一人的口水不要紧,关键是人人都吐一口,说不死你也淹死你。
我问小琴:“你一直被封印在玉魄中,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小琴拨出几声音调,说道:“我虽被封印,但一直在吸收外界信息,包括卫国灭亡的全部过程,你若是想知道,我可以给你看看你亲生爹妈长啥样。”
“……”我沉默了半晌,主要是觉得这已经没多大意义,于是我又问:“若是这九弦琴毁了呢?”我很好奇,这琴经历千千万万年,怎还如此完好无损,犹如新生。
小琴又拨出几声音调,说道:“那会造成两个后果,第一,我会再一次被封印到玉魄中,重新凝结力量炼出九弦琴,第二,因为我被封印,秘术会在你身体里消失,你会彻底死去。”
我的心一沉,顿时把琴抱紧了一些。
小琴哀叫:“你轻点!压着我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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