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我刚刚已经说过的,可能比较难念,那叫我段或者西安都可以。六朝古都的那个西安,我父母都是那里人,给我起了个小名叫西安,希望我不要忘本。”
“你爸妈很用心。”给儿子取名叫段毅刚,当然是希望自己的儿子有坚毅不拔的钢铁的本质,小名又叫西安,如果他有弟弟,估计小名会叫兵马俑吧?
单晓从大盘子又拿了一个,他今天的胃口相当不错,第二个三明治是夹荷包蛋的,也一样很好吃。单晓才吃了一个,段毅刚已经一口气吞了五个了,蹲下身子,在矮柜里翻着东西,发出乒乒乓乓的响声,终于翻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盒子,段毅刚朝单晓得意的一笑。
这个盒子是单晓在这个修车厂看见的最干净的东西,虽然盒子上面好像有一层薄灰,盒子的顶部印着一个大大的红色十字,应该是医药箱。
段毅刚转身端在单晓的身前,伸手就要脱他的袜子,单晓反射性的收回自己的双腿。
“你别紧张,你脚底的水泡都破了,我帮你把袜子剪开,把伤口处理一下,这样才不会发炎。”端在面前的段毅刚向单晓展示着从小盒子里拿出来的剪刀,小巧的剪刀握在他的大手里,显得十分的滑稽。
单晓觉得男人说的也有道理,慢慢地把脚伸了出去。
段毅刚握着单晓的脚,小心翼翼的将他的袜子剪开,把大片的先剪了,跟脚底已经黏在一起的那些剩着,他又从盒子拿出镊子,慢慢的撕那些剩下的棉絮。
单晓拿着三明治,脚底的有些地方已经血肉模糊了,虽然段毅刚刚的动作很轻柔,但是疼痛还是让他放下了手里的食物,抓着床单紧锁眉头,咬着牙龈强忍疼痛。
段毅刚的手指很粗大,指缝间残留着黑色的机油,指甲倒是剪得很干净,短短的,一片片指甲看起来圆圆的,有点可爱,跟他的人很不一样。他又从盒子拿出碘酒和酒精,仔细的看了标签才打开。
“这东西都是两年前买的,买了就没用过,你这还是头一回,还好都没过期,你忍忍哈,有点痛。”
捏着镊子的尖头夹着棉花,沾了酒精开始给伤口消毒。单晓很不喜欢酒精的味道,好像跟医院里的消毒药水的感觉很像。男人手大镊子小,但是动作很熟练很轻巧,四方脸上的表情出乎意料的认真,捧着的好像不是单晓的脚底板,而是什么珍奇宝物。
单晓喜欢独立自主,可以自己妥善照顾好的女性,他的历任女朋友也都是这一型的,但是陷入爱河以后的女人可会可以营造出另一种假象,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会在男朋友面前扮演成无知少女,任何困难都不会自己去解决,而是一心只想靠男友。对于某些大男子主义的男人而言,这样的女友的确满足他们的男性的虚荣心。
但是单晓不是,他希望的妻子可以是一个独立自主,不会依靠他的女性。
另一方也是因为单晓不会照顾人,他根本不知道具体怎么跟其他人相处,甚至面对女友撒娇时候会显得手足无措。他习惯跟人隔了一段距离,但是段毅刚却顺利的将它越过。
按照以前单晓的本性,根本不想让任何雄性动物碰到他的身体,今天他不仅让段毅刚抱了,现在还让他亲密的捏着他的脚,虽然只是上药。
男人从医药箱里翻出一盒创口贴,捏着单晓白嫩的脚裸,慢慢的将每一个伤口都贴好。
“好了,换一个脚吧。”段毅刚抬头,面前的男人好像走神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啊。。哦。”单晓将另外一只脚伸到段毅刚的手里,他又开始剪袜子、消毒的过程。单晓的确走神了,他在享受段毅刚带给他的照顾,在感觉被人呵护的美好,自从他的父亲去世后,这是再也没有过的感觉。
其实这样也好像不是很差……甚至是有点舒服……
不用花心思去猜测别人在想什么,不用再去想怎么才能讨好别人,甚至可以任意妄为。段毅刚平凡的五官,老实的长相,是那种一看就觉得是你让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的人。要不是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收留一个路人,而且亲自照顾这个跟自己无缘无故的人。
单晓的思维陷入了古怪的逻辑。
“不如我嫁给你吧?”单晓突然一本正经的说。
段毅刚被单晓吓得庞大的身体不自然的抖了一下,手里的力道超过了自己的控制……
“啊。”单晓尖叫了一声,脚一哆嗦,却没有缩回。。
“对不起对不起。你说什么?”段毅刚不可置信的问,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还是这个男人被下午的烈阳晒出问题来了,脑子变得不正常了。
“我们结婚吧,你一直呆在这里,相信也没有女人愿意陪你留下来,我要是嫁给你,只要不加班,一定一个星期就过来看你一次。你要是担心孩子的问题,我是佛纳甘族人后裔,虽然我是男人,但是我一样可以生孩子。你还是一样可以传宗接代,而且你父母那么爱国,一定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娶一个中国人。虽然我身上也有西方人的血统,但是我和你的小孩一定不可能是白人的,你放心。”
段毅刚叹息的抚着额头,这个男人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果真还是老祖宗的话最好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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