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的箜篌,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现在有点相信蝎子会在长安了,”唐修竹点点头,“一个普通的纯阳弟子,再大的本事,也没有调集大军来趟这一趟死路的本事,燕将军,你好自为之吧。”
翎沧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静静看着那个唐门弟子懒洋洋站起身,将自己抻一抻,浑身上下的骨节“咔咔”的轻声响过,状极惬意的扭头看着翎沧一笑:“唐某就先别过了,若是有那纯阳的消息,自当卖个人情与将军。”
“多谢。”翎沧遮住脸用力抹一把,长叹一口气再重新睁开的眼睛里,方才闪闪烁烁的那些情感就已经被他全数掩藏起来,眼中依旧是那种平和却藏着锋寒的目光,“我想,你要找的东西,很可能就在皇宫里。”
好剑是要放在鞘里的,这样在出鞘的瞬间才能光震四野。
唐修竹望着翎沧很不合时宜的想。
他点头,略拱了手,便慢慢移动着脚步,在微小而奇异的步伐中,渐渐隐去身形。
“走了?”刚整束好的九玖从后边绕出来,反手挂好重剑,走在翎沧身边抱着膝头坐下,再抬起脸的时候,眼睛里竟然泛了水光,“他说箜篌还活着……”
翎沧低下头,看着手心里的小罐子,良久,捂住自己的眼睛,慢慢透出一声哽咽。
他说……箜篌还活着!
油灯乍然熄灭,帐子里缓缓透进一丝月光,一个人起身走开,肩甲上,一点月色晶亮,一人腰后斜挂着厚重的物件在他身后跟着,缓缓转进内帐。
魏紫撤了障眼法儿,转身就飞快的消失在帐子里,几瞬之后,在大营外很远的地方,空气里突然就显出一个女子窈窕的身影,她坐在石头上,抱着双肩将自己缩成极小,一声一声的,痛哭。
那个人,那个凡人,他说箜篌还活着,他说小鲛人还活着!
草木沙沙的轻响着,将女子的哭声和带着鼻音的口信在叶尖茎端潮水一样的扩散开去,一直送到某条小溪边上两个正相对两无言的人身边。
班夏很难哄,戴黄嘴很笨,于是从戴黄追上班夏以后,他俩就一直这样面面相觑的僵着,看起来倒像是小孩子在比拼看谁先忍不住说话。
于是这消息,来的就正是时候,两人听过由草木传来的讯息之后,互看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见灿亮的星光,箜篌那个妖孽果然没死!祸害遗千年,就知道他不会那么容易就死了!真好……
……
而此时营地之外的大树上,正缓缓站起一个人,发辫高束,腰后平平挂一把折叠起来的千机匣,半片面具正在他手里握着,月色清朗,面目清朗。
他静静看一会那已经熄了灯的营帐,一转头便将自己投进了夜色之中。
长安,皇宫。
夜啼,你几乎从不踏出五毒圣地半步,怎么会惹上这些中原人?
我……会为你取回你的翡翠蝎,你,且等我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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