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瀛长川的劝说,再加上碧水瑶自己也是笑盈盈的满口都是喜王爷的好,一副巴不得立刻就嫁过去的样子,乔巧巧终于是不情不愿的将这事儿应承了下来。只不过,气闷在心的她答应是答应了,却恶狠狠的狮子大开口一般的跟喜堔要了个天价。
而那喜堔,也不知道是究竟被碧水瑶迷了哪一窍,竟然就硬生生的折兑了自己几处赚钱的买卖,真金白银的送进了浣花楼,堵得乔巧巧也无话可说。
据说那拉着钱财的大车停进了浣花楼的时候,竹楼里的怒骂和摔砸声整整响了一天,传说中八面玲珑水晶心肝从不失礼于人的乔家二娘愣是连面都没露,活生生就把几大车的金银财宝跟喜王爷家的总管给晾在楼外晒太阳,连口水都没人给。
最后还是浣花楼的账房先生摸着鼻子一边苦笑一边命人就地起了遮阳棚请众人进去歇着,又喊了人上的桂花茶,只说是给各位润润喉,然后一桩一件的同着王府总管把帐对了,不然,这几车的钱财,几十号人,怕不要等到第二天去。
见人都走得净了,瀛长川这才叹一口气,转身去推竹楼的门。
“滚!”一个细瓷的茶壶顺着门缝就飞出来,“咔嚓”一声拍碎在门外的地上。
瀛长川扭头看着那个茶壶半晌,抹一把冷汗,方才他要不是躲得快,这茶壶该是拍碎在他脑门上,再细细一看,心疼啊……铜官窑的彩瓷!这怎么连这个都摔了……
“二娘,是我……”瀛长川小声的唤了一声。
隔了许久,才听见里边气哼哼的“嗯”了一声。
他松一口气。这才敢缓缓推开门——估计竹楼里能摔的已经都摔完了,一地的各色碎片。
瀛长川一件件看过去,心疼的直抽抽,铜官窑的彩瓷,越窑的青瓷,邢窑的白瓷……再往前走。连秘色瓷都摔了。那可是宫里弄出来的东西,至于别的釉下彩,黑瓷,花瓷。瀛长川已经心疼不过来了,就因为乔巧巧平日里就喜欢这些个胎薄质脆,音色悦耳的玩意。这些年瀛长川真没少在这上边给她下功夫,银子买的回的自然不消说,那些买不得的。说不好就要用点别的手段,就像那秘色瓷,那是已经送进宫里的东西,到底让瀛长川想着法子给淘弄出来讨乔巧巧开心,可就是这些费心尽力四处搜罗回来的瓷器,今天可就都变成了片片儿。
“二娘,你这是何苦……”他靠近正跌坐在竹椅里生闷气的乔巧巧。毫不费力的把她抱起来安置在自己怀里。
蝴蝶纤细的身子微微打着颤,软软的贴在他胸口。就像是当年他护着她一路奔逃的时候,两个人曾经贴的那么近。
修长的指尖从乔巧巧眼下拂过,一抹晶亮水痕。
瀛长川叹一口气:“二娘……”
“你闭嘴,”乔巧巧闷着声音说,“袁志,你真当我什么都不记得。”
瀛长川一惊。
“本来是不记得的,”乔巧巧咕哝,“但是我饮了你好多的血,还有水瑶的……就慢慢想起来了。”
“水瑶……?”瀛长川眨眨眼,想起来的,不是那个倾城倾国的绝代佳人,而是一个眉目精致,宛如水妖的修长男子。
“嗯……水瑶她,也不是个人吧。”乔巧巧咕哝着,“我见她手腕下有浅浅蓝色光华,却看不出是什么。”
在芍药的幻术下,竟然还能透出光华?那是什么东西?
“你恢复了?”瀛长川问。
“没有,她只是给我补回了一些灵气,修为……全毁了……”乔巧巧哽咽一声,“袁志……”
瀛长川轻轻抚着她发顶,吻一吻她额头:“袁志已经死了,陪着蝶舞衣死在天雷里,我叫瀛长川,是你的帐房。”
袁志……是天策府的军人,生死都是。
从他叛出天策府的时候,袁志就已经死了,因为天雷,也因为,天策。
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一株,叫做瀛长川的,化形成精的远志。
“嗯……”乔巧巧鼻音浓重的应了,“妖精会逃进我这里,难道不是要避难么?她又做什么,非要把自己送进人的地盘去,若是真个怎么样了,又有谁能帮她。”
瀛长川愣一愣,原来乔巧巧死活不肯放碧水瑶走,竟然是因为这个。
“她不是妖精,”瀛长川有一点好笑的安抚着怀里的蝴蝶,看来婆婆妈妈的妖精不只有自己啊,“她是鲛人,没有天劫的。”
“不是妖精,那她怎么会带着和你一样的气息?”乔巧巧抬起头,当初就是因为碧水瑶身上有着跟瀛长川完全相同的草木灵气,她才在恢复了记忆后认定眼前那个巧笑倩兮的美人儿不是个人。
“别的草木妖精留下的,”瀛长川笑一笑,搂紧了怀里的蝴蝶,“她来就是为了接近喜王爷,所以不用替她担心什么。等到事情都结束了,我们去华山纯阳宫,找那个留下气息的妖精,帮你重新。”
一丝浅绿色的草木之气从瀛长川身上氤氲而起,渐渐拢住靠在他怀里的蝴蝶精。
乔巧巧模模糊糊的“嗯”了一声之后,便倚在瀛长川肩头沉沉睡去。
瀛长川见她睡得熟了,才松一口气,抬头看向不知何时便悄悄靠在门边的身影,语带不悦:“看看你把她招惹成什么样子。”
“呵,”那人轻笑一声,“我这不是马上就要嫁出去?”
“啧。”瀛长川真真是懒得理他,只把自己指尖放在牙关一咬,一颗嫣红血珠就从咬破的伤口里慢慢渗出来。
然后就被他轻轻抹进乔巧巧嘴里,那人也凑过来,弯腰看着。
“箜篌,你要是穿着女装,就麻烦你别露出自己的本相。”瀛长川简直暴躁。这男人就算身姿修长挺拔,可这外头套的层层叠叠尽是女子服色算怎么回事?
“麻烦。”说着话,修长的身子就忽然间玲珑起来,眨眼间就又是碧水瑶那国色天香的容貌,弱柳扶风的身段。她娇娇的“唉”了一声就往瀛长川另一条大腿上坐下去,瀛长川活活起一身鸡皮疙瘩。抱着乔巧巧直接就幻形移位到一边去了。于是娇滴滴的碧水瑶姑娘就一屁股坐进了竹椅里,舒舒服服的一靠,笑的有那么一点小得意。
“你不是要嫁了,过来干什么?”瀛长川不耐烦的看着她。
“过了今天。我就不方便过来了,不过她现在的灵气,已经足以护得住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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