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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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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我走不进你的当年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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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箜篌哼哼唧唧的把翎沧的中衣褪下来,又被凑上来坏笑着的翎沧在肩上咬了个红印儿,他歪着脑袋拧着脖子盯着那个印儿看了半天,咕哝:

    “你变坏了。”

    “怎么?不喜欢?”翎沧轻轻把他拢在怀里,贴在他耳边轻声说,“箜篌,我忘不了弦卿,但是到了现在,我已经不爱他了,或许以前爱过,但是,今时今日,这里只有你一人。”

    箜篌的手被轻轻拉起来,贴在翎沧心口,坚实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的撞着他的手心。

    翎沧紧紧抱着箜篌,感觉到怀里的人从一开始听见“弦卿”二字的时候瞬间僵硬了躯体,然后,慢慢的,一点点的,柔软下来。

    感觉到那紧绷的肌肉在他怀里,一分一寸的渐渐放松。

    然后,一个吻,烙在他手背。

    “他究竟对你做过什么?”箜篌低声问。

    翎沧笑笑,顺手取了件干净中衣给箜篌披好,一边温柔细致的为他着衣,一边轻声问:“你就那么想知道?”

    “嗯,翎沧,我把你从那座将军陵里带出来的时候,你知道你是什么样子吗?”箜篌静静的看着翎沧赤裸着上身,一件一件的帮他穿好身上衣服,温热的手臂时不时的在他皮肤上挨擦而过,淡淡的问。

    语气平缓不带一丝波澜。

    “我以为,我早就该死了。”翎沧半跪在箜篌身前,捉起他的脚着上布袜,然后让他踩着自己膝头,将束口的布带抽紧系好。

    “你是早就该死了,我在宫里看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没救了,虽然那时候,你活着。”箜篌疲倦的说,半年多了,一步一步走过来,现在回想起来。依旧无怨无悔。但是,却真的……累。

    “嗯。”翎沧应着,给他系好了另一只脚上的布袜,“我直到现在。才真的很高兴,我活着。”

    “我开始只是好奇,什么样的人。会让一个帝王亲自抬棺……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该不该后悔去看那一眼。”若说是悔,也只能说……是当初那最初的一眼。如果不相见,那么……从此以后……呵,就算是这样想,依旧是止不住的庆幸啊,幸好,幸好我去了……幸好,我带你出来……幸好……你活着。

    “后悔了吗?”翎沧坐起来。没有继续给箜篌着外袍,就让他穿着那一身月白的中衣中裤在床上坐着。自己随手将箜篌脱下来的中衣披了,认认真真的问,“歃血,可有解?”

    “有。”箜篌的眼睛溜溜的转了一下,“说歃血无解,是骗人的。”

    “那么,解开,让我爱你。”让我……可以为你死。

    “不。”箜篌微微的笑起来,你的命,是用歃血从我身上分的,若是解了,只怕你活不过三个月。

    更何况,解了以后,你再拼起命来,是不会再有丝毫顾忌。现在,至少你还会为了我,不那么轻易的将身赴死。

    “你后悔了。”翎沧轻声说。

    不然,你为什么会这么说,说你不知该不该看。

    “嗯,我真的后悔了。”箜篌捧住翎沧的脸,看见他黑瞳里的光彩瞬间就黯淡成尘,“我后悔,为什么没有早些认识你,在你进宫之前。”

    那样,你是不是就不会在左肩落下那样惨烈的伤,不会在我每一次试图接近你的时候惊慌失措的躲闪,不会……一心求死。

    “我和弦卿,早在少年的时候就认识了啊……”翎沧苦笑,那时候,你只怕还不知道什么叫做天策府。

    箜篌愣一愣,那么早?竟然……那么早!

    于是翎沧慢慢的跟他讲起,那一年,那个炽热的夏天,天策府的练武场上,火辣辣的阳光将空气都晒得蒸腾起来,他一边抹去迷了眼睛的汗水,一边握着长枪一遍一遍的跟木桩搏杀。然后,就有那一个骄傲的黄衣少年,提一杆长枪,用着清脆的声音对他叫道:“喂,燕翎沧,我要和你比枪法!”

    讲起,等到两人再见,那人已经忘记了当年的少年意气,剩下的,只是一双眼里,无穷无尽的寂寥,然后便是夺嫡,便是朝堂之上的腥风血雨,那个人,抚着被时光扭曲了面孔的旧时年少,用一副哭都哭不出来的表情对他说,树上那些狰狞的刀痕,是当初他们兄妹三个的名字。

    于是骨肉亲情便如同当年那三个亲亲密密相依相偎的名字一样,被水一样逝去的流光拧成了骨肉相残的狞笑——他,亲手毒杀了妹妹,赐死了哥哥……然后,踏着一地成泥的血肉,坐上了金銮殿上,那一把空旷到永远都无法被人的体温暖热的龙椅,从当年的少年弦卿,变成了九五之尊的帝皇。

    从此以后,那个人就再没有了自己的名字,而是被人称为——皇上。

    而自己,也在一次一次的身不由己里,将手上染满了无辜人的鲜血,并且,无可奈何。

    因为,跟那些人比起来,弦卿,总是要重一些的。

    直到……看见十七姐残破不堪的身子被人挂在绳上从狷城城头扔下,在寒风里滴溜溜的打着转儿的时候,那一瞬间,自己一直以来所有的信仰,所有的故作坚强和所有的貌似冷硬都崩毁的像是风化殆尽的岩石上的最后一抹残灰,在狷城外似乎遮蔽了天地的大雪里,消散的无影无踪。

    于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可以暴戾至此,第一次,恨。

    第一次,漠然的看着全城上上下下无数的人命比秋天大风里,蒲公英的绒毛还要轻易的飞散。

    第一次,踩着几乎要没过靴子的深深淤血,却没有半分心痛。

    因为,他的心早就在看见十七姐的尸骸的时候,痛到没有知觉。

    但是……他依旧,无法将那个人彻底的划归到憎恨,甚至,开不了口去责难他。

    最后只好远远地躲开,试图用自己的一条命,去还了那人手上,所有的命债。

    “那你……又是为什么,那么惧怕我接近。”箜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如果,只是还他一条命,那为什么你根本就无法忍受我碰触你身后,甚至,彻底抗拒我抱你的一切举动。

    翎沧苦笑起来,终究还是要说吗?

    “我把你带出来的时候,你被人下了分量极重的曼陀罗,按理说,已经跟一个死人没两样了,无论我对你做什么,怎么做,都不应该有半分反应,你要知道,你那时候的体温,比我还要低。”箜篌将翎沧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温热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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