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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洛玖庆幸的是,她发的这顿闷脾气倒是骇住了甘泉宫内近前伺候她的宫女们。她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在外间相互推拒着不想进去伺候洛玖,就这样僵持了许久,也没人敢去碰钉子。
最后,还是刚忙完了宫务,回卧房来的冬雪接了这烫手的任务。
她一脸淡然地进入里间伺候洛玖沐浴,当然,她在进里间之前,还不忘嘱咐那些宫女们各司其职。她虽然没有斥责她们,但也明着说了等她伺候完主子后,她会找她们每一个人秋后算账。
冬雪进来时,洛玖已经稍稍冷静了下来。
她想,无论她的猜想是不是最后的真理,她都不可能直接跟阮凤歌说明她重生的事情,更不可能去问他具体情况。
再从另一个方面来讲,若是真相并非她猜想的那样的话,她就更不能泄露出她重生的事情了,若是她前世有仇家,而恰好这仇家与阮凤歌相熟,那么……
咳,虽然她直觉阮凤歌不会害她,甚至还很照顾她。
就比如最初,她因碧柳的事发难阮凤歌时,她还以为阮凤歌的妥协是因为怕涟王,可现在看来他之所以会帮他完全是因为他偏心于她呢。
既然他想逃避那就让他逃避吧,至少她现在已经知道她的前世与阮凤歌有关。那么等她有了权势之后再重点查查阮凤歌这辈子接触过的所有女人,再多多了解一下圣医门的人脉动态……她就不信她会查不出她前世的身世。
“主子,擦身更衣吧。”
洛玖依言爬出了浴桶,冬雪动作麻利地将浴巾裹在了她的身上,又拿毛巾擦拭着洛玖的头发。
等洛玖穿戴整齐准备去外间时,冬雪拉住了洛玖。道:“主子。早前皇贵妃心情不爽时便会习字,奴婢还听说静太妃心情不佳时便去摆弄花花草草。奴婢以为,主子在意识到自己情绪即将失控时,可以想想其他不能让人挑出错处的法子发泄。”
冬雪说得不卑不亢。洛玖也听得越发欣喜。
洛玖倒并不是因为冬雪的谏言内容而欣悦,而是为冬雪的这份心意而欣慰的。想在天家找到一个能够推心置腹、为彼此两肋插刀的人很难,洛玖不敢说冬雪敢不敢为她死。但至少冬雪肯出言提醒她就说明她是把自己当成主子的。
至于冬雪说的那些道理嘛,洛玖本就明白,她只是因为一下子承受的刺激点过多才会暂时失控。
冬雪是个知道分寸的人。她只说建议,并不批判洛玖的行为。
而且,即便是说建议,她也只说一次。
冬雪扶洛玖去外间梳妆打扮,这时,夏荷进来汇报说二夫人过来了,顺带着一起过来的还有静太妃。说是奉太皇太后的命过来探望洛玖。
这样一来,冬雪为洛玖梳妆的动作就更快了些。
洛玖知道这事后。心里一紧,不由地为二夫人担心。她向来都喜欢打有准备的仗,所以她又借口说自己失了忆,让夏荷跟她简单说说静太妃的事情。
这静太妃是在先皇与先皇后完婚后不久入宫的,近二十年来她从未失宠过,还育有先皇唯一的女儿。
先皇在位的这二十年来,他后宫的女人并不多,只有先皇后、皇贵妃、静妃(也就是现在的静太妃)以及前主四人。这四个女人中唯一有过宠冠后宫的经历的只有前主一人,只可惜好景不长,前主入宫半年后先皇就驾崩了。
洛玖私以为,前主自入宫起就扎小人,诅咒先皇早点挂了吧?
夏荷还说,静太妃自入宫后就甚讨太皇太后的欢心。
这个信息就更洛玖担心二夫人了,毕竟太皇太后并不喜欢她,而二夫人又是她的生母。若静太妃为了迎合太皇太后的话,此刻在主殿上难保她不会说出比那日慕容大夫人所说的更难听的话来。
洛玖知道二夫人受得住,但这甘泉宫既然是她的地盘,她就不容许任何人给二夫人气受。
这么一来,她又催促了冬雪一声。
这时,小凌子也送来了汤药,洛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迅速地喝下了那碗极苦的药。恰好冬雪也将洛玖打扮妥当了,洛玖心急地连蜜饯都没吃上一枚就迈着大步,风风火火地往主殿赶去。
让她意想不到的是,主殿内的气氛极为融洽,还会时而传来几声欢笑声。
洛玖不让宫女们嚷嚷“太后驾到”之类的话,自个儿安静地站在门口看着里边。当她看到二夫人嘴角洋溢着的笑容时她也稍稍心安了。
只不过,她的心底也升起了一丝疑惑,这静太妃是太识实务了呢,还是另有目的?
眼前,静太妃还拉着二夫人的手在那儿追忆往事外加嘘寒问暖。她偶然地一个回眸发现了站在门口的洛玖,随后,她神情自然地笑了笑,动作优雅地站起来,道:“浅浅来了呀。”
静太妃的脸上一直挂着温柔的笑容,她踱着小步走到洛玖的跟前,亲热地拉起洛玖的手,道:“浅浅啊,你瘦了不少啊。真是可怜见的,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要怨也只能怨咱们嫁的是帝王家。这都是改变不了的事儿,但命是自己的,可不能因为执念而轻生的。”
这话说到越后面,静太妃脸上的表情就越是精彩,宛如洛玖是她不懂事的亲妹子。
另一边的二夫人听了静太妃的话,脸上也现出了凄哀之色,可她看向洛玖的眼神中又多了一份犹豫之色。
洛玖明白。她那便宜老爹应该也跟她提过了涟王的主意。
洛玖任由静太妃拉着坐到了主位上,她朝静太妃浅笑,随即安慰地看向二夫人,道:“娘,你别担心,我不会再做傻事的。”
此话一出。静太妃连忙接话道:“是啊。姐姐就知道妹妹你经历了这一次,一定什么都能想开了的。人嘛,能活着就是好的,况且这宫里不愁吃、不愁穿的。还能找些乐子,这日子过得可美了。”
“静太妃所言极是。”洛玖浅笑道。
“呀!”静太妃连忙站了起来,笑着向洛玖屈膝行礼。道:“瞧本宫这性子,多日见不着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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