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幕 九公主
街道里传来了饺子的香味,家家户户都有咚咚的声音。今天是冬至,众生府又要推出新菜了。寒冷的空气在温暖的雾气里消失不见,幽幽的香味扑面而来。独孤雨写了满满三页纸,却还是没想到。琉璃夫人坐在一旁品尝着食品,但是总是在摇头。其他人也不停在忙活,琥珀和沫翼则是不断地把食材搬进搬出。突然,众生府的红檀木门被推开了,一个身穿西域虎皮衣的女孩正在爽朗地笑着,身后是一个十分粗犷的中年男子。琉璃夫人看到他们,一笑:“没想到大漠袤王居然会驾临我们众生府,三生有幸。九公主也来了,来,进来坐。”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完全没有请他们的意思。两人也不在意,只是笑着坐下来。“你们在干什么?”那女孩问。琉璃夫人继续品尝,夜眠说:“哦,九公主,我们在选择新菜色。”说罢,继续做自己的事了。九公主凑到独孤雨身边,看着她写的那三页纸。独孤雨好像完全没有看见她,只是在写写画画。过了几分钟,独孤雨突然站起身来,严肃地说:“决定了,新菜色只有一道,而且九公主一定喜欢。这道菜是专门为大漠的人准备的,名为英雄本色,儿女情长。”大漠袤王大笑道:“殿下是啥意思?”独孤雨轻轻地神秘一笑,“暂时不能告诉你。这样好了,请王把九公主交给我们几天。如果您信得过我们的话,我们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案。”他大笑了一会儿,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说:“就这样了,那么殿下,王女交给您了。”说罢,转身离开。
外面的气温十分寒冷,三人在冬至庙会上到处游玩。独孤雨看了看天空,说:“还有两个时辰就到了冬至祭了。虽然比不上神祭,但是也很盛大。据说每次到这个时候都有表演,不知道这次是什么。”九公主拉着琥珀说:“我们去看吧。”甩开琥珀,自己跑向冬至祭中央。琥珀捧过独孤雨的脸,用自己的琥珀色眼瞳对着她金色的眼瞳说:“你怎么不告诉那个公主,这个冬至祭是非人的,今天明明是双月之夜,你还出来,是何用意?”那耀眼的眼瞳使独孤雨眼睛一阵酸涩,瞬间落下泪花。琥珀见状,放下手,独孤雨说:“没什么用意。当年的我就是这样,只是不希望让她消失罢了。”语句连珠,没有任何破绽,但是总觉得有些撒谎的意味。琥珀不再逼问,他知道眼前这个孤独的女孩现在是不会说出实情的,而且她渴望的,自己一辈子也不明白。
九公主站在台前,看着远处的表演。只见一身白衣的女子拿着扇子飘飘起舞,那舞姿仿佛仙子下凡。只见一身黑衣男子举着黑色油纸伞飞凌而下,九公主一看,突然瞪大了眼睛。只见他飞落在白衣女子身边,向她的眉心上一点。白衣女子的衣裳已然变为了血红色的衣裳,一下就倒在血泊中。九公主的记忆渐渐清晰起来。。。。。。
“珑哥哥,你为什么要杀人呢?”幼年的她天真地问。
那个一身黑色的衣裳的男子总是带着淡淡微笑,什么也不说。
她总是不断地问,但是总没有回答。
直到有一天,她再一次问他同样的问题。
他看着天空,叹了一口气说:“因为,这世界太不安宁了。”
幼年的她并不懂,直到现在她才懂。看到那浩荡的表演,仿佛这苍茫尘世,缥缈迷烟。突然从中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她用轻轻的声音说:“没想到,除了妾身以外,还有能自己看出万世洪荒的啊。”九公主问:“你难道是?”“妾身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愿意和妾身一同路吗?但是这条路必是黄泉路,你愿意吗?”九公主一笑,说:“当然愿意了。”“对了,告诉妾身你的名字?”“千冕。”
“你为什么要杀人呢?”
“因为,这世界需要鲜血,需要一些牺牲。就算是盛世,也需要。这就是,你所渴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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