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咯嘣”一声响,分开两瓣,津津有味的咀嚼起来。
他不用看了,他知道是谁。
小白狼缓缓说道:“是欠儿啊?该来的总会来的,欠下了就得还。程宴秋哩,他怎么不来,这颗头颅该是他来拿的。”
欠儿轻蔑的笑了,说道:“杀你不用脏了宴秋哥的手。小白狼,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三爷和百十号兄弟在下面等你。”
“啪!”一声巨响,无数双眼睛看过来,小白狼一头栽倒在巧翠怀里。
巧翠一声惊叫,打翻了桌子。
戏园子里人头攒动,乱成了一锅粥。台下几个人相互点点头,分头冲了出去,程宴秋已在外接应,众人冲开一条路,直到文庙背后。众人听戏园子那边还在乱,程宴秋大声对着大家喊道:“风高放火天,月黑杀人夜。弟兄们,咱们何不去冲一把治安队,说不定能杀了刘举才那王八蛋。”
众人一阵欢呼,段志彪已提起枪要冲,欠儿觉得心跳得厉害,拉住程宴秋说道:“城里乱成这样了,刘举才肯定有准备,还是撤出去再说。”
程宴秋已不管不顾,喊道:“不杀刘举才,兄弟们没好日子过。志彪,带大家走,杀不杀得了,天亮前出城,谁不用等谁,各自直接出城,径直到太平镇关家店中集合。”
枪栓哗啦啦响,众人分开成扇状,喊叫着向治安队冲去。
才到南关大街,就碰上了刘举才率领的治安队,几辆汽车亮着大灯,一字排开堵住路口,明晃晃照亮了半个街道。程宴秋心中“咯噔”一下,扭头四下观察,脑子闪过“中了埋伏。”刚要叫大家退回去,段志彪已举起枪射出一颗子弹。那边机关枪“嗒嗒嗒嗒”母鸡下蛋似的响起,这边几个弟兄倒下。程宴秋大声喊道:“赶快撤回去。”段志彪看着倒下的弟兄们的尸体,眼睛都红了,匍匐在地,“啪啪啪”打完一堂子弹,程宴秋一把拽过来,叫人拉着跑。众人匆匆忙忙向小巷子里钻,左拐右转,直跑到了南城根,听见追击的枪声小了,才粗略清点人数,已死了七八人。段志彪气得说不出话。
程宴秋紧张的思索怎么出去,想起欠儿讲过的那个地洞,忙叫欠儿打头,众人跟着走。
众人顺着城墙一溜烟跑到地方,一看,不由得惊叫叹息,原来地窖已被炸开土填平了。众人眼睛盯向程宴秋,程宴秋抬头看天空透出亮,已到黎明时分了,再不出去天一亮刘举才关门搜铺,弟兄们一个都跑不掉,手枪一挥,喊道:“都跟紧些,我们去一个地方。”
这时刘举才见天色昏暗,还没有大规模行动,只是派人各个城门紧守。
程宴秋带大家摸进了枝阳学堂,能躲避的地方只有这里了。二十来人悄没声息的翻墙进去,程宴秋在前边带路,直奔大礼堂去了。转过了食堂,猛的听见有人喊:“干什么的?黑灯瞎火的不睡觉,乱跑什么。”
程宴秋一顿,探寻喊话的方位,那人接着一声:“是哪个班的学生?”
程宴秋一个激灵,忙应声道:“国文班的,大家想早起锻炼身体。”
那边安静了一阵,才放缓声调喊:“别过礼堂来,特派员正在睡觉,打搅了他老人家叫你小子难看。”
程宴秋喊一声“知道了”,示意大家退后,教室檐下蹲下,叫过段志彪,小声道:“肯定是你在青木川见过的那人,这小子是咱们的救星了。”
段志彪一听就明白了,说道:“这就过去把他抓起来?”
程宴秋点点头,叫众人分开两排,从两边悄悄摸过去,叮嘱道:“万不得已不准开枪。”
段志彪跟程宴秋换了手枪,攥在手中,轻灵的翻过栏杆,潜入花园,渐渐靠了过去,礼堂门前一个人在跺脚,他一个箭步冲上去,胳膊一挥,一拳头砸在头上,那人梦呓般哼了一声,倒在地。程宴秋大喜,发一声喊,众人冲过去撞开礼堂门,进去了。
里面有人被惊醒了,很不高兴的骂道:“还叫本特派员睡不睡觉了?这一晚上又是打枪,又是喊叫的。”
点起了灯,程宴秋看清偌大的床上居然还陪着两个年轻女子,睡眼朦胧,却不掩一脸稚气,都在被子下瑟瑟发抖。呵呵笑道:“对不起啊,杨爵杨大特派员,惊了你的春梦。兄弟本不该打扰的,可没办法,刘举才的人追得紧啊。”
段志彪看见床上情况,气上心头,过去一把拽起杨特派员,白晃晃丢在地下,骂道:“糟践女娃子,还是人么?”
抬手朝他腿根上就是一枪。
杨爵大叫一声,伸手摸去,血沾了一手。
程宴秋瞪了一眼段志彪,说道:“这般鲁莽。留下他还要送我们出城。给包扎一下,来两人扶着他前面走。”
街上已陆陆续续有人走动了,早起的人开始打扫庭院。
程宴秋一众又回到了南城根,这边却不是刘举才把守,而是被降了职的姜副队长,现在的小队长带着人守着。程宴秋有一丝失望,这样的场面那个人看不到。姜队长和几个队员正围着火堆取暖,看见杨特派员被人搀扶着一瘸一拐过来,一时摸不清头脑,忙集合队伍站成一排,端端正正敬了个礼,喊道:“这么冷的天气,特派员出城做什么?”
杨爵话没出口,腰上一柄枪顶住了,随口道:“快开门吧,几个朋友要出城办事。”
姜队长一个个脸上扫过,程宴秋他认识的,心中一惊,看两个人紧紧贴着特派员,已明白缘由,低声问道:“刘队长那边怎么交代?”
杨爵腿根疼得厉害,巴不得程宴秋快走了,好回去看大夫,听姜队长啰嗦,气得骂道:“交代他娘的狗屁。回去老子撤了他的职。”
姜队长眼光一闪,大声喊道:“是。特派员命令,开门。”
刘举才刚回去躺下,准备睡一会儿天明了大肆搜索。才入梦乡,就被人叫醒了,报告程宴秋挟持特派员出了城,跳脚起来连骂几声娘,问清程宴秋出城方向,急急集合队伍追出城,出了城向东追了三里多路到了雁门川三岔路口,向南去陇西,向东去关山,正在查看路上踪迹,忽然看见特派员杨爵躺在路边呻吟,一条腿血染过了脚,忙叫人抬去医院,自己继续朝东寻踪追击。过了五里桥,见雨地里脚印上了大墩梁山,那是去关山的方向。蹲在路边点了根烟喘口气,想这帮家伙是钻惯了山林的,治安队说什么也追不上了,思考回去该怎么向特派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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