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个喂不饱的狼,得了程家的财产还要王家的女子,是人干的吗?送了一个进了狼窝?盯上另一个。那个联防队是刘举才扔下的一块烂肉,就等着你跟柏人上钩呢。当年不就是他叫柏人给程宴生大烟膏子的吗?搞垮了程家,接着是我们王家,王家再垮了,关山都是他们刘家的了,别再跟着刘举才害人了,消消停停过日子吧。”
王耀祖听得心中难受,没想到自己想了几年的事柏民几句话就分析清楚了,一句话说不出坐在太师椅上点火吃烟,眼睛盯着老大柏人看,探寻他的意思。
王柏人躲避爹的目光,说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不当这个队长,怕关山下几姓人家回过头来欺负咱,就是想过消停日子都难。”
王耀祖嘬吸着水烟壶,点了点头,叹息道:“上了车,不到站难下车啊。柏人说的对,这个队长还得争。”
看柏民脸色低沉,又说:“前日我叫老杨头去老赵家问他家女子,不知事办得怎么样,如果答应了就定下来,给柏民先娶房媳妇,柏人干着大事,自个的事他自个定。柏民就在家里操持,我还想过几天顺心日子。只要人长得顺看,咱就不挑别的了。老杨头腿脚不利索了,就放他出去,这几年亏他忙前忙后,给他几亩地。家里事交给柏民,我再不操心了,这事柏民明日就去办了吧。只要你们弟兄能过上好日子,我和你娘就满足了。”
王柏民喊老杨头进来,转述了爹的话。
老杨头听了颤颤巍巍说道:“掌柜的仗义呀。本来去了两回,赵老汉答应了,只是他女人嫌弃柏民那个,死活不同意。”
“什么?”王耀祖不明白,问了一句。
王柏人道:“告诉赵老汉,他儿子在我手里,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王柏民拦住他哥哥,道:“既然爹把话说道这份上了。杨叔,你告诉赵老汉,彩礼钱我们家给足,一个女子嫁妆换几个儿媳妇。叫他别再折腾,告诉他我不是坏人就行了,别的话不要提。”
“有这话准行,明日我一早就去。”老杨头笑着行了个礼,转身出去了。
刘举才从关山回来,脸还没洗一把,姜副队长跑着过来报告,是新来的县长,已派人来过几次找他。刘举才问姜副队长:“没说什么事吗?”姜副队长告诉他,县长身边那个鹰钩鼻子秘书口气不善,感觉不是好事,都出言语大骂治安队养了一群饭桶。刘举才想不起什么地方得罪了县长,议程都送上去了,连程家那幅苏进士的字画都放到他的桌子上了,县长还亲口表扬自己打死马三十七除了患,这几年剿匪有功,怎么忽然又骂上了?他心中忐忑,脸都不洗了,又挑拣了几样东西带上,急急去见县长。
赶到县府大院里,被两个卫兵挡了驾,沉着脸说县长大人正在会客,这会儿不方便见人。刘举才说自己是治安队队长,“有紧要事汇报。”
一个警卫说道:“知道你是县治安队刘队长。见县长的人都有要紧事,还没人敢找他老人家瞎扯淡。那边等着,没看见那边都排上队了吗?”
刘举才回头一看,靠墙一溜椅子坐满了人,都一脸严肃的坐等,他不愿和那些人坐一起,出门到院子里一棵槐树下抽烟,一边焦急的张望。等他连着抽了三根烟,一个人从馆舍里走出来,他认出那就是县长的鹰钩鼻子秘书,忙起身过去打招呼:“噢,董秘书是您啊,一直想请您到我们治安队指导指导工作,您一直忙,今日定下个时间,我请您看戏啊。”
董秘书眯着眼看他,说道:“不会是哄我开心吧?我去你们治安队三回了,你总躲着不见,今日怎么有空跑这儿来了?”
刘举才咧嘴一笑,连眉毛都在微笑,解释道:“哪敢哪!就是哄了我爹也不敢哄您。乡下有些俗务要办,离开了几日,这不刚回来听姜副队长讲您亲自到治安队,您看,脸都没洗就进来向您汇报了。”
董秘书哈哈大笑,道:“快去吧,县长这会不见别人,还不见你吗?”
说罢往外走了,走几步又回头对刘举才说:“你送县长的那副字是真迹还是赝品?县长说怎么看不出来。”
刘举才大惊,忙不迭解释道:“绝对是真迹。”
董秘书摆摆手,道:“你去吧。”
“不是我批评你。”县长看了一眼看刘举才放在茶几上的牛皮包,向后靠了靠,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说道:“人言可畏呀,几个县参议写信说红军到会州那会儿,你刘队长擅自出城走了,该不会是真的吧?若都像你这般,党国大任将何以堪啊。”
县长眼圈红了,刘举才心提到嗓子眼里,等着眼泪掉下来。
但他很快就失望了,县长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胖胖的身子塞在沙发里,沙发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
刘举才一脸委屈,红着眼窝说道:“都是谣传啊,老县长要我出城从侧面牵制敌人。没想到红军一晚上就攻破了会州城,想回城都来不及了,我就在大墩梁山和几十倍的敌人周旋,后来听说老县长为国捐躯了,我这心里,您是知道的,老县长对我有知遇之恩啊,我……”
他的泪真的流下来了。
“当然,我从不相信那些谣言,那边坐下吧。”县长捏起一颗葡萄塞进嘴里,慢慢咀嚼。茶几上摆了两三盘水果,都滴着水珠。
“这时节还有葡萄?”刘举才诧异的问道。
“是从省里带过来的,说是南洋货。你吃,这里不要拘谨,公事归公事,下面还可以做朋友嘛。”
刘举才拿捏着捉了一颗塞进嘴里,小心吃,却不怎么甜。
县长正色说道:“你的事就不深究了。但你该清楚,这几年、匪猖獗,戡乱任重道远哪。听说关山那边还有人成了土匪,、、党也在那边活动。刘队长,小心哪,再出乱子,谁也救不了你。”
“关山有、、党?”他小心翼翼的问。
“还不确定,听说你换了关山联防队长,换成了你爹,这样子好吗?党国大任,不可意气用事啊。倘若你爹办事不力,在你刘队长家乡出来几个、、党,你拿你爹怎么办?”
刘举才呼一下站起身,举手敬了个礼,大声说道:“请县长大人放心,我这就亲自去关山,不管是谁,只要危害党国大计,我绝不手软。”
“坐下,坐下说嘛。”县长很满意的摆手示意。
刘举才回去连夜叫来姜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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