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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的艰难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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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玩火自焚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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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纸休书,再次令整个四海八荒炸开了锅。

    短短数日之内,重生,怀胎,不伦,被休,四个堪称灭顶的天雷雄赳赳气昂昂‘呯呤轰隆’不带重地接连劈将下来,在一定程度上丰富人们茶余闲暇谈资的同时,也大幅度提高了九重天上芸芸众神的心理承受能力。

    除此之外还可以确定的是,本上神我这回,真真正正,彻彻底底地,红了。

    有道是‘人怕出名猪怕壮’,顷刻间,这方清净了数十万年的九重琼台一夕之间摇身变作了个唧唧咋咋的菜市场。九重天上,但凡会喘气儿的,管他脸熟不脸熟,皆赶场似地来我这儿晃悠一遭,且都不约而同地对我如今这般身败名裂的潦倒境地,致予了深切的同情与诚挚的慰问。

    看着眼前一个个痛心疾首的形容,我却由衷觉得他们似乎忽略了一点:呃,好像,身败名裂的前提,是我得有个好名声嗳。

    本上神不才,捧着脑袋瓜子仔细琢磨了半日后,才悲催地发现,原来名声这玩意儿,似乎早在二十万年前,就已被我抛得没了影。

    由理可证,这群老神仙对我,委实是错爱了。

    得出这个结论,本上神十分惭愧,继而对他们的长嘘短叹愈加的不忍直视。是夜,我默默变回原型,只在嘴上叼着个小红包袱,寻了条神不知鬼不觉的路线,连夜夹着尾巴遁了。

    在外面徘徘徊徊游荡许久,一咬牙,还是闭着眼跨进了蓬莱岛的大门。天下之大,还是我那间小茅屋相对安生些。

    只是,此番又踏上蓬莱岛,自己也不免生出些唏嘘来。

    因缘际会,想我前前后后在这里住了有几百年的光景,心底早已将它视为家之所在,怎料到如今再来时,却已是过客的身份。

    但话说回去,虽君明已同我合离,但两人毕竟相处了数十万年,熟识到这个份上,感情的笃厚自是不必说,其实那些分分合合,离离别别甚么的,到底都只是图个形式罢了。

    是以此后,我便顺理成章地在蓬莱岛上长住下来。

    佛语云,参禅有三种境界,首先,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初识世界,内心纯洁,眼睛里看见什么就是什么。而后,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涉世渐深,发现这个世界一片混沌,黑白颠倒,是非混淆,看山感慨,看水叹息。最后,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饱经沧桑,开悟生慧,便可‘任他红尘滚滚,我自清风明月’。

    惭愧的是,本上神堪堪做了数十万年的神仙,如今还仍旧徘徊在‘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危险边缘。一支蒙尘的鱼竿,一坛飘香的梅花酿,甚至院子里的一株海棠花,在我眼中通通自发转换成一幕幕熟悉的场景,一次次地在我心池中掀起层层波澜。清吟崖自是也不敢去了,‘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一到那里,我愈发睹物思情得厉害。

    眼下蓬莱岛处处都是机关,处处皆有回忆,好在做缩头乌龟这套本事,本上神还是留有的。故而,我每日老梅枝下煮茶,闭门无事锄花,与岛上其他人相比起来,日子过的倒是悠闲得紧。

    一日,我正抱着朵昆仑山千年雪灵芝啧啧有味地狂啃,忽然听得门外轻轻一声‘九天娘娘’。

    偏头吐了一口灵芝渣滓,我抬眼就着斜晖望去。

    长空晚照,彩锦夕西,却见一人怔怔杵在门外,依然是当初清雅俊秀的模样,剑眉星目,萧萧肃肃,只是眉宇间有些踌躇。

    正是许久未见的司言。

    我顿时也愣了有大半会,才伸手拿了一旁的红色纱衣披上,也懒得束发,赶紧将人请进屋里,弯着眉眼道:“甚么娘娘不娘娘的,敢情我如今变成老东西了,还是唤我声墨香罢。喏,看看,方才你那一声,将我浑身的鸡皮疙瘩全叫起来了。”

    司言定定地凝着我犹豫了半晌,随后方释然一笑:“这才确定是你了。只是对着这张陌生的脸,我还真有些不习惯。身子好些了么?”

    我见他终于放开心怀,也跟着低笑一声,嘭嘭拍了拍胸脯:“没看着么?体壮如牛呢!”

    “也是。”司言有些若有所思,自言自语道:“有八皇子精心照拂着,我自是不必担心。”

    “嗳?”我脸皮不由抽搐了几下:“这与他有何干系?”

    他一挑眉,些许讶异道:“原来你还不知晓么?”思了思,又了然道:“想来怕是八皇子知道你不会接受他的好意,无奈才出此下策……倒难为他一片苦心了。这些天,八皇子将他宫里所有的奇珍灵草都送给了岛上的‘膳食司’,美其名曰让蓬莱众弟子进補一番,但岛上人人都明白,其实是为了给你補身子用的。”

    “噢。”我挽了耳边的碎发,伸手将一旁兽炉里屡屡青烟搅散,低笑道:“难怪我还奇着,蓬莱的伙食怎的突然变得好起来,从前都是些小葱拌豆腐,如今却日日不是雪山灵芝便是千年人参,補得我每半个时辰得流一趟鼻血才罢休。”

    司言盯着我沉吟了半盏茶,缓缓道:“墨香,你真不打算原谅他?”

    我的手哆嗦了一下,掌中的青烟愣是在空中折下一道曲线,长长的,弯弯的。

    “谈什么原谅不原谅,过去的事我早忘了。”我轻轻缩回,将手拢在衣袖内。

    “你若是忘了,为何不能坦然面对他?”

    我又是一惊,低头略作考虑一番,觉得他这话说得是有些在理,只得轻叹一声,沉了眸子,不知该如何作答。

    却忽听得耳边一声苦笑:“罢,罢,我如今又有什么资格劝你。其实真正不可原谅的人,不正是我么。”

    言语中的颓丧令我不由得顿了顿。我知他道的是哪桩,默了半晌,才记得斟了茶递给他,自己也端着茶盏坐在一旁,正色道:“妙镜是细作的事情,你当初早知晓了?”

    “嗯。”司言垂着眼帘,睫毛微颤:“鲛人虽一向不与外族交流,但也不会无端端与人起争执。其实千万年以来,蓬莱的鲛人一直担负着保护蓬莱海域的责任,是以那日,当它们无端端将妙镜抓起来时,我便觉得事有蹊跷。八皇子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当下编排了个反间计,我一心想立功飞升,便答应配合了他……说到底,确是我对不住你。”

    手中茶盏一歪,茶汁洒了几滴。

    我轻叹一声:“你不是对不住我,是对不住妙镜。”略略抿了口茶,胸中又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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