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清清冷冷的,在木质的地板上轻响,“怪我一开始态度就不够明确。”他的脸上是愧疚的微笑——“我应该早一点向所有人说明,我除了薛葭葭以外,再不会爱上别人了。”
他终于说出来了。
她盈在眼中的泪水终于因他的结语而流下脸庞。
他不会再说太多,多一句就是残忍,但他也不需要再说太多,少一句就是姑息。
他完全清楚地表达了他的想法。
他只爱她一个人,不论什么时候,不论以后再有怎样的人出现,他都不会改变。
所以她怎样,都是徒劳。
她如何做,都只是给自己添加困扰。
他并没有出言责怪她的小心思——甚至他完全洞悉了她的动机。
他只是自责,自责着自己没有早一点让所有人知道——知道他对她的爱,已经到了无可回转的地步。
她试图微笑,弯起的眼角眼泪一直落下来;她点头,说我知道了。但哽咽着无法拼凑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她不是不知道他喜欢她,但没想到由他口中说出来,却已经到了这个田地。
她呵护珍爱了那么久的梦,就这样破碎了。
她连最后的努力都没有来得及做出多少,就被那两个人扼杀——那两个人,已经在珍重彼此到了容不得任何细小威胁存在的地步。
她认识他在前,却来得晚了。
看着捂着脸的小姝,她的肩膀一颤一颤的,仍然是无声地哭着。
她听完他的话,嘴唇动了动,便转过脸去哭泣。
即使他们知道她在哭,她也不会再让这两个人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
薛葭葭的心里有些慨叹,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的确。
她也怨恨着他。
虽然也试图说服自己,自己身边有第一天,有蚕,有阿泰、木头——一起玩的男孩比他身边的女伴多得多。
但她却无法去忽略当他身边有别的女孩长期相伴时的不快。
——她可以确定自己在和别人一起玩的时候,内心纯粹,对他的喜欢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却无法确定,是否他也有同样的坚定,能在那样巧笑倩兮的容颜相伴时不会心动。
他对她的情意,她可以感受得到。
但无论是怎样的行为,都无法代替语言的明确。
——女孩子,大概都是愿意听到那样的誓言,即使有人说承诺是因为没把握做到。
可只要是有这样一句话,哪怕是欺骗,也会让那颗无所适从的芳心安定下来。有了可以携老的希望。
她低头叹气,借以掩饰自己脸上不可抑止的红潮。
头一次听到他说爱自己,竟然是,在这样的场合下。
他确实厉害。
只是这样一句话,便瓦解了小姝的希望,也化去了她心里的不安。
她的心结,盘踞心内多时的心结,便被这样一句话,轻轻松松地化为无形。
握着他的手指不由地又收紧了些。
“我们先出去了。”凌昭牵着薛葭葭,将这房间留给小姝一个人。
在这种时刻,没有人会希望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而那个别人,也正是造成自己脆弱的根源。
她需要一个人来冷静情绪。
他的手搭上门把的时候,一直默默哭泣的小姝忽然间开口,声音喑哑,“凌哥哥……我,还可以是你的妹妹么?”
他对着门,右手和薛葭葭十指交缠;她看着窗外那一线耀眼绿色,满眼泪光。
她恍惚想起很小的时候,缠着父母来到他家里玩;和凌霜一起玩游戏时,眼睛却没有离开过他的身影。
她一直叫他凌哥哥。
凌霜会一直笑她比她还像他的妹妹。
而她在心里默默地许愿将来能够成真的青梅竹马……
眼中的绿色在清晰和模糊之间交替,眼泪不断地遮蔽她的视线,让她看不清楚。
她现在只存了这样的念头,希望能有他的许诺,希望不会被他厌弃。
在这种情况下,多半会回答。
你永远是我的好妹妹。
之类的话吧。
薛葭葭轻轻地喘了口气。
那种话确实比较不伤人——甚至在她肝肠寸断的时候,也许还能带来些许微薄的安慰。
“在你忘了我以后。”
门开了又关上。
屋子里只剩了小姝一个人。
“哈……”她深呼吸,去抑止眼中再度涌上的水雾。
为了不让她有任何的迷茫,连这样的安慰,也吝于付出么?
他好残酷。
他给了她一个,多么难于完成的任务。
他也在告诉她。
从此以后,他的温柔,不再会给予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人。
正如他所说的,他不会再爱上别人了。
“……”直到被凌昭拉进房间里,薛葭葭都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真没看出来。
这美人到坚决的时候,能绝情如斯。
——她终于找回一点,当初初入游戏时,所见到的那个冷冷暗杀者的气势了。
“完了?”白露一把扔开薛葭葭电脑上的鼠标,从电脑椅上跳起身来,就要回去自己房间。
“你等会再去吧,让她一个人呆会。”凌昭出言制止。
换来小妹暧昧不清的调笑,“哟,大哥你好体贴~”
……她刚才在那里就不会有这种误解了。
薛葭葭腹诽。
“怎么这么快就完了……”完了还不让人早点进去。白露的重点被兄长的目光扼杀在喉咙里,既然不能回屋游戏,只能在这里陪着这对夫妇八卦,“哥你刚才说什么啦?是不是让小姝哭得更厉害了?”
“……说给你听刚才就不会赶你出来了。”凌家兄长对小姝一如继往地毒舌。
“吃火药了。”白露嘟囔着,只得去向准嫂子求教——“你这是什么表情?”
“什么什么表情?”薛葭葭捏捏自己的脸,试图将几乎面瘫的脸回归正常。
但无法改变的是,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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