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餐厅,光线明亮,环境优雅。
但偏偏是薛葭葭轻易不爱前往的地方,非是她不懂得那些刀叉的用法或者是用餐的礼节。而是,那种地方,对于她这年纪,这种阶层的人来说,毕竟是过分奢华。她既没有兴趣去那里支付昂贵的费用,品尝夹生的牛肉,也没兴趣去和那些白领阶层的人一样在这里体验所谓小资情调。
——所以除了肯德基爷爷和麦当劳叔叔,她几乎从不踏入任何一家和西方饮食有关的餐厅。
必胜客……勉强还能接受。
她捏捏自己的脸,尾随着凌昭进门。
凌昭和她一进去,便有许多双眼睛若有似无地往他们这个方向瞧。毕竟货真价实的俊男美女搭配是人人都爱的赏心悦目。
侍应生都笑得倍加殷勤,呈来两杯冰水便开始推荐用餐。
薛葭葭只手托腮,只将MENU推到凌昭手边,“你点吧,我随意。”实在是来吃得太少,连什么好吃都没印象。
凌昭笑笑,随手翻了翻,侍应生便照着他的吩咐记下单子;看着MENU上的琳琅点心,好听的低嗓音道,“甜点吃么,抹茶雪域蛋糕?”
她也跟着笑起来,“吃啊。”
他对着侍应生略一颔首,合上MENU递还过去。便转眸来看她,上班时结的领带刚才在车上他便摘掉了,领口又如昨天那样解开两颗扣子,袖子挽至肘部,露出白皙得让人自惭形秽的肌肤。
薛葭葭看看周围,又有好多女孩子的目光纷纷投来。她便笑,“餐厅里这么多女孩子都在看你哎。”
他一笑,靠在沙发椅背上,漆黑的眸子饱含笑意,“那她们都看到我在看你。”
她连忙解释,“我可不是在吃醋。”天地良心……她只是赞美一下他超高的回头率而已。
他点头,似乎是在同意她的说法,“我也没这么说呀。”
葭葭语塞。
饮料呈上来,缓解了她的囧态。
小口啜着自己杯子里的红黑双莓,她抬眸,便又被眼前那个画面迷得神魂颠倒。素白的瓷杯里盛了醇香的奶茶,正有一只比杯子更加漂亮的手优雅地执着它——
“你要喝么?”缓下把奶茶送到唇边的动作,他察觉到她的凝眸,以为她是觊觎他这份的香醇,便把杯子推到她的手边。
“呃……”其实她是被男色所迷——但说出口又好像不大对,但是要是喝了他的……她想起车里的那幕,“间接接吻”这四个字轰得她面红耳赤。
“喝吧。”他微笑。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多数时间都是拘谨的模样。他看在眼里,一直在想着要如何缓解——大概是相处得还不够多吧。“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先带你来这家了。”
“没关系的。”她犹疑着,到底还是接过杯子,浅浅地抿一口,奶香馥郁,好喝的味道教她眼睛都眯起来,仿佛餍足的猫儿。“真的好喝。”
他心情愉悦,“下次你说哪里东西好吃,我们一起去。今天就先将就吧。”
在必胜客说“将就”……
她低头抿茶,又想起自己常去的那几家汤包铺,麻辣烫还有臭豆腐。实在无法把王子一样的这个美男子和那些地方联系起来。想到凌昭托着碗吃臭豆腐的样子——她便忍不住自己先笑起来。
她的脑子里不知道又有什么古怪的念头了。
凌昭看在眼里,只是眉间一扬。且让她自娱自乐,他便不问了。
陆续的有东西送上来,两个人便在开头的艰难相处中渐入佳境。薛葭葭原形毕露,便甩去了小家子气的羞羞答答,大大方方地和自己这个昨天正式确立关系的“男朋友”交谈。
他嘴角微挑,欣喜这样的变化。若真的由着她束手束角,沉默寡言,那就真的辜负了他的心意。
“课业不忙么,一直看到你在线。”他漫不经心地分披萨到她的餐盘里。
“这学期课很少,只有几节和大四一起上的课。快周末了我才会去泡馆备考。”她吐吐舌头,“我很贪玩的。”
大四。
他放下刀叉,面色无波,依旧是笑意温柔,“可是你很聪明。”
她瞅他,“被一个钢琴过N级,获奖记录和各种头衔可以列个表单的全能夸自己聪明,这是个很严重的误会。”
他失笑,“这些谁告诉你的。”
“不用谁告诉我。”她想起到现在还没告诉莫晴,这个家伙自己是自己的BF,不免有些心虚,“你那天凌教授讲座上一露面,那有多少女生惊艳得去刨你的老底啊。”
他摇头,“那次只是正好顺路送父亲,不过,倒是很机缘地,知道你大概就是——”
“那你还不出来和我相认啊。”她不满意了,“我被蒙在鼓里那么久呢。”
他好心情地叉一块披萨入口,“时候未到。”
“也对。”她恍然大悟地点头,“那时候我们又不熟。”
他但笑不言,让她以为她难得地跟上了这位人中之龙的步伐,不免沾沾自喜。
“唔……快两点半了,我们快点吃完吧,不然你要迟到了。”她抬腕看表,连连惊呼。
他却不慌不忙,“没关系,今天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下午不去也不要紧。”实在是贪恋和她相处的时光,就直接想跷了下午的班——
她倒没怀疑,只是嘟囔着,“哪个公司啊,这么清闲……”
“繁盛国际。”他简练地报出这么一个名词,就见她手一抖,差点没握住刀叉,“怎么?”
她吸气,“嗯……繁盛国际是有名的工作狂云集地,你居然……”居然用半天做掉一天的活,真是工作狂中的翘楚。
“还好,”他挑眉笑,“你竟然知道繁盛国际里的白骨精都是工作狂?”这所知名的跨国公司进门的门槛就很高,薪水虽不菲但也恰当得起职员付出的劳动。但在外人的眼里,却多数并不知道个中工作的高强度,往往仅仅停留在公司的名气和薪水的层面上就付出不绝的惊叹了。
她敷衍地笑笑,“以前有朋友在里面做过。”但眉间不知不觉地便隐隐透出一份神不守舍起来。
刀叉在餐盘间轻扣出轻微的脆响,她渐渐敛了心神,绽出一抹笑,岔开话题,“我今天叫木头去调查那个第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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