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秀玉含笑让二人‘不必多礼’,而后对一众官太解释,这位是新认识的小朋友,众官太都是社交界的人精,知道眉高眼低的,连忙说道:“殿下,自去忙,我等还四处挑挑。”
于是双方礼数周全地含笑相别。
“小婷玉,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你,这位是?”
“王储殿下,这位是家母。”
“原来是沈夫人当面!幸会,幸会!”她用着从江心澈那里新学来的这个时空的客套语。
那沈夫人气质温婉地一笑:“久闻王储殿下的风采美名,今日得见,小妇人才觉是三生有幸,殿下若不嫌弃,可否暂移玉趾,驾临后院敝宅,容愚夫妇正式拜谢救子大恩。”
“沈夫人太客气了,昨日本王回府时已晚,才听说府中送来拜帖和重礼,实在是受之有愧,麟儿之事,当时只是适逢其会,这也是这孩子福缘深厚,逢凶终能化吉,对于我,助人为快乐之本,小麟儿已送了我一份功德,所以沈夫人不必再客气言谢了。”
“殿下施恩不图报,仁义之风堪比圣贤,只是设想当日之险,此子若失,小妇人必不能活,我们一家必是家破人亡,殿下救得我全家性命,此等大恩,结草衔环难报,且容愚夫妇有所供奉,以表感激若海之心。”
沈婷玉乌溜溜地眼睛也企盼地看着她,童音带着软软的撒娇敲边鼓:“殿下,就到我家去坐坐吧,麟儿一直念你想你呢。”
“噢!光有小麟儿想我念我吗?”俞秀玉故意逗她。
“我也想殿下的。”那机敏的小女孩连忙表忠心。
俞秀玉笑道:“沈夫人盛意拳拳,小婷玉也这么好客,那我等就叨扰一番了。只是再别提拜谢之事,弄得好好的结交之情反而生分了。”
沈夫人柔柔地一笑,秀色夺人,道:“就依殿下。”
“怎不见小麟儿?没让他出来?”
“那小魔星太过顽皮,整日里动个不休,一个看不住。又不知到哪里去了。”沈夫人的语声中透着慈爱兼头痛:“会馆今日人多,实不敢再让他去,这时候怕是在后宅玩耍。”
一行人穿过江南会馆的后门,隔条巷子。就来到了‘沈寓’,见那宅子有四进,花木奇石。布置得十分诗情画意,富有江南园林风情。
让到正厅,奉上香茶。宾主之间正对屋里的陈设雅致进行寒暄。
小麟儿一路大叫着:“安缇!安缇!”小炮弹似地冲进来,朝着俞秀玉就扑。
被他姐姐沈婷玉一把给拉住,训道:“小弟,爹娘怎么教你的,还没行礼呢。”
那小小子呼哧呼哧地咧着笑嘴,朝地上一跪,奶声奶气道:“谢过王储殿下救命之恩。”磕下头去。毕竟人小又跑得激动,有些前冲过猛。差点来个前滚翻,被他姐姐连忙扶住。
俞秀玉大乐,忙叫他‘免礼’。
小家伙一下就站了起来,跑到跟前,讨好道:“安缇,再给我变出个气球吧,那一个被我不小心弄破了,我哭了一夜呢。”
俞秀玉很喜欢这人参娃娃似的小孩,爱其率直天真,顺着他的口气叹道:“噢,这么可怜啊,那气球本来就容易破,再给你也玩不了多久,这样吧,小麟儿,我再送你一个别的玩吧。”
她想了想,年礼中有给小堂弟小堂妹的毛绒公仔小零钱包,她本来是各放几张百元钞作压岁钱的,于是调出一只咧嘴笑的Jerry鼠,拉开拉链,把钞票移回空间,填进两个‘吉庆有余’的金银锞子,封上,把钱包两端的银色金属细链子打开,套在他脖子上,送给他。
沈夫人和沈婷玉都是大惊,虽然听过麟儿说起:王储会仙术变东西,只当是孩子话,没想到亲眼见到了。
“安缇,这个真好玩,它是什么?”那小小子喜爱的不得了,翻来覆去地看,乐得笑得呵呵的。
“是我们国家的一种卡通动物,叫作‘杰瑞’。”
“杰瑞!杰瑞!”那小小子居然捧着亲了亲,喜翻了心。
沈婷玉也忍不住露出羡慕想要之色,只是苦苦忍住。
俞秀玉虽喜她年少聪敏,但又遗憾她缺乏童真,有心挫磨她,对她渴望的神情假作不见。
小小子奶声奶气道:“安缇,谢谢你送我杰瑞,爹爹说要‘礼尚往来’,我也有礼物送给你。”
“是嘛?那你打算送给我什么呢?”
小小子开始细数:“我有小木马、有摩合罗、有瓷咕咕、还有好多好多宝贝,你喜欢什么,我都给你。”小胖手还拍拍胸脯。
这个动作,让江心澈也对他有了一分喜爱,让他想起他唯一的朋友李国栋小时候的样子。
“那好,我就挑挑看,麟儿好大方啊。”
“安缇走,到我房里去。”他拉了她就要跑。
沈夫人忙喝止:“麟儿,没规矩!小儿无状,请殿下见谅!”
“沈夫人不必太见外,本王平常所遇,繁文缛节太多,对我而言,赤子之心的真诚是很珍贵的,我喜欢麟儿的率真。”
沈婷玉在旁听了,若有所悟。
俞秀玉拉着那小家伙的小手去他房里挑“宝贝”,江心澈和金吾卫也一并跟着。沈婷玉内心挣扎了半日,拗不过孩子天生的好奇心,也跑了来。
路过一片小型池塘,俞秀玉看池面上荷叶刚刚只有碗口大,还没有花开,只有些似是水蓼的植物,发现岸边处还有几株熟悉的芦苇,颇带野趣,心中忆起故乡,走过去折了一支长茎拿在手里。
“这是什么?”
“我们国家这种植物叫芦苇,不知这里叫什么?”
“我也不知道,娘说,我不准靠近池塘,那里有水鬼会拖小孩子。”
俞秀玉闻言苦笑。慈母之爱啊。
她也顺口说道:“水边是很危险,尤其是你这样的小孩不会游泳,千万别去。”
到了小孩子的房间,见是陈设颇为考究,小家伙拖出他的宝贝箱现宝,俞秀玉看到是佛教中的摩合罗娃娃。瓷咕咕是‘胖鸟型的瓷哨’、木雕的小马驹、木刀、端午绣球、金银铸花锞子等。
“安缇。你喜欢什么,尽管拿!”
“都给我好不好!”她故意逗他。
那小孩果然流露出不舍之意,想着怎么劝说这个安缇手下留情,坑哧坑哧道:“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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