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寞青山老,沧海日月刀。
曽几分付秋色好,今朝不尝眼廖伤。
一处不知所在的府邸。大堂之中,欢饮达旦,夜夜笙歌。
府邸的院落中,因为多年无人照料,疯草长得有半个人高,从草丛中还不是传出蟋蟀、蚱蜢的虫鸣。比起屋内的酒宴,他更加喜欢呆在这里,仔细听着昆虫的叫声也好比听屋内的虚言假语。
这院落唯一显眼的就是这一棵半枯的老树。不知过了多少年的风霜,老树曾经的挺拔的枝干已经无力的垂到地上,就像一位垂垂老矣的老人在安安静静地等待着死亡。
他就靠在这棵树旁,一只渺小的蝼蚁借着他的手渐渐爬到他的身上,他只是一直默默看着这只渺小如沙尘的蝼蚁,似乎若有所思,嘴角竟然莫名其妙的绽开了一丝笑意。
“你不进去坐坐吗?”身后突然有一个人说了一句。来人看不清面容,因为他全身都披着一件浓墨般的斗篷,将来人全身包裹在了黑暗深处。这人赫然就是生死门主!
这位男子就是在生死门主身边的那一位男子。
男子回头看了一眼斗篷里的人,有些懒散的说道:“尽是些花言巧语,听多了,受不了。”
生死门主道:“原来你就是这么看那些当朝权贵的。”
男子依旧淡漠道:“这些人是你请来的,与我何干?”
生死门主面对男子毫不客气的回答,竟然也不迁怒,依旧笑道:“逝水,你宁可在外头呆着与这蝼蚁为伴,也不愿进去吗?”
逝水道:“蝼蚁,很好,比人好。”
生死门主道:“那你觉得蝼蚁比我好喽?”生死门主的语气加重,似乎在威胁着男子。可是听来却是一句毫不相关的话:“蝼蚁如斯,真是美丽至极。”
不见生死门主的脸色阴晴变化,但是他的语气却在一次次加重:“逝水,强大如斯,竟然愿与蝼蚁为伍,我当真是想不通透?”逝水看了看生死门主,道:“门主,你可知道。什么是强大?”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动辄断人生死便是强大。”生死门主拂袖一甩,回答的斩钉截铁,一股威势扑面而来。一阵强风袭过,逝水却不以为意,兀自看着手中顽强的蝼蚁,道:“强大为何。我穷尽心力也不清楚,你竟然能够不假思索的说出来,可是你说的就是对的吗?”逝水平静地看着生死门主,幽幽道:“强大,你我都不曾拥有。虚假的强大只会让自己迷失,所以我从不自诩强大。这样的你,反而显得比蝼蚁渺小,就像屋内的那些所谓达官显贵。。。。。。”冷风吹过,逝水不再言语,生死门主的语气恢复平静,道:“你平常不喜说话,怎的今日落字如雨。”
逝水微微苦笑:“或许是想到一些人吧。”
“你的朋友?”
“逝水没有朋友。”“我不是你的朋友吗?”“或许不是,或许是。说不准的。”说罢,逝水起身离去,显然今天的对话有点多了,连逝水自己也感觉到了些许的疲倦。
“等等。”生死门主道。门主渐渐掀开了斗篷,但是依旧看不清楚,他的面容隐藏在太阳的余晖下,太过耀眼。逝水显然有些惊讶,道:“你,不是不喜欢别人看见你的真面目吗?”
生死门主淡然道:“好好记住这张脸,以后就再也看不见了。”
“你!”逝水有些惊愕的看着门主,随后问了一句不相关的话:“那个女人为什么一定要死?”
“一切都是命,相信卓老六一定可以帮我杀了她!”门主平静地说道,但还是难掩心中的情感。
“就为了一个男人,你。。。。。。”逝水摇头道。
生死门主双袖一甩,有种不可置否的威势,只听他道:“现在还差一个人的性命,需要你去取来。”
逝水眼神锐利如剑,问道:“谁。”
“杨奚章!”生死门主平静地说道,好像在说一件日常小事一般。
逝水的眼神骤变。生死门主道:“逝水,事到如今,杨奚章必须死!如果他还活着,一切就没有意义了。”
逝水只是应了一声,转眼间就无影无踪了。离开府邸的那一刻,逝水感觉到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不自在。
为了大计,非得做的如此决绝不可?逝水骤然发现,自己不了解门主,就如同门主也不了解自己一样。
还是同一个院落,这次换成了生死门主。
门主的体型仅仅算是中等,从远处望去,更像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儒士,身体单薄如柳,可他却是胸怀大计、运筹帷幄的生死门主。连续不停的大风刮来,生死门主在风中似乎低声呢喃着什么,在门主的颊边,随着泪珠从眼角滑落,流下了淡淡的两行泪痕。
孤身在风中微泣——泓霜,我只能这么做,我会让杨奚章一直陪在你身边,不论生死。。。。。。
不同于深宅的幽静,遥远的洛阳还是那么一片祥和景象。拥挤的大街上,各色的行人,其中有三个人在人群中缓缓的走着,领头的是一位鬓发皆白的老头,后头则是跟着两位三十五六上下的青年人。一个人的目光充满空灵,眼神中仿佛有着淡淡的悲伤和难以察觉的激动。另外一个人却是截然不同的,身穿锦衣华服,身上的衣饰皆是昂贵至极的上品,时常跟周围的行人商家打招呼,但是他的眼神却是那么的锋利,隐藏在笑容里的是那摄人的气势!
这三人正是从霹雳赌坊走出的曲老头,杜萍水以及李平丘。
曲老头佝偻着背,信步走去,也不曾回头看看紧跟的两人,只是自顾自地往前走去,这时,曲老头拐进了一个偏僻的巷子里,这才回头淡淡地说了一句:“小鬼头,快跟上。。。别跟丢了。”说罢,曲老头有自顾自地走进那一片深沉的黑暗里,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这是一条极偏僻的小巷,渐渐远离繁华的洛阳中心,周围只有冷冰冰的石墙和一望无际的黑暗,三个人就在这样的黑暗中行走着,不知从哪里传来了微微的犬吠声,每一步踏出,石墙上好像都渗出了冰冷的水滴。李平丘不禁皱了一下眉头,这洛阳城他自小就是极熟的,可是眼前的这一条小路仿佛在领着他去到一个他从未到过的地方。
前头有什么?只有领头的老人知道,可是 领头的老人还是一言不发,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跟着老人的脚步,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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