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凡抬眼一看,一帮歹人最后杀得只剩下六七人而已,却是为山九仞功亏一篑,挣扎着想要勉强动弹,却是连伸出一根指头都甚为艰难,先下情形,唯有闭目就死,只不过因己之故,慕容四口却也只能坐以待毙。
正思量之间,忽然听见屋外几声柔和的洞箫之声,呜呜咽咽地从远处吹奏了起来,银凡略微一呆,听出来是一首《凤求凰》。
屋内几名歹人听到箫声由远及近,屋内残留几人不禁大为惶恐,一人喊道,“有箫声,莫不是雾云山洞箫老人到了?”
旁边一人道,“就算是他来了,咱们把他女儿女婿都挟持在手,又惧他何来?”
那人话音未落,便即“啊”的一声惨呼,紧接着又一人惨呼一声,间歇甚短。银凡正面看得分明,只耳中听得一支短箭破空飞来,来势甚急,那前面一人眼睛中箭,直贯入脑,从后脑穿出,余劲未衰,再探入后面一人的胸口,两人中箭身死,只是一瞬之间,而外面洞箫之声虽然未曾中断,却忽而拔高了一层,不明何故。银凡勉力抬眼一看,只见玻璃窗户破了一个小孔,直如被子弹击穿了一半,发箭之人内力之深,实所罕见。
只听得屋外那人长叹一声,道,“我本想只取一人性命,一箭中眼停留腹中也就罢了,偏生内力来不及收敛,多杀一人少杀一人与老夫也无所谓,只不过却不是从眼射入,倒当真可惜得很了。”
银凡心中骂道,“这老家伙,这种紧要关头,偏生这么多顾虑!”虽然这般想着,却不敢直言说出。
只听得与非说道,“外公,再不赶快救人,你的宝贝女儿女婿外孙女孙女婿都快被人杀了,这时候还这么多婆婆妈妈的规矩!”
银凡莫名其妙,心中一惊,自己竟然被与非这倒霉丫头归为这老叟的外孙女婿之列了,不禁好笑,看了一眼千变,脸上却不禁一红。
屋外洞箫老人呵呵一笑,道,“外孙女婿,这个毛头小子是你与非给我相中的外孙女婿吗?”
只听见一人骂道,“畏首畏尾,算什么好汉,到底是何方神圣,若不现身,信不信我砍了你这宝贝女儿宝贝女婿?”
只听见天空中突然来了个霹雳,洞箫之声略一停顿,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你既然已经知道了这是我的女儿女婿,何故又来问询我的来历?”
说话间,只听见洞箫悠扬,又复响起,从低升高,高到无法再高之处,陡然泄气,珠玉跳跃,甚是好听,三枚短箭同时射来,窗明几净的玻璃又复多了几个小孔,刚才喝骂之人倒地身亡,鲜血从左眼涔涔而下,甚是可怖。银凡心下纳闷,为何只射一眼,却要用到三枚短箭。
只见除了倒地那人之外,余下几人不敢稍有异动,细看之下,才发现剩下那几人左脚脚背被一枚短箭钉在了地上,痛楚自不必言,脸上更多的却是神色惊惧,不敢出一言以对。
一人胆大骂道,“洞箫老人,听闻你笑声杀人,只中左眼,为何这般蹂躏?”
洞箫老人尚自未答,与非接口道,“我外公杀人中左眼,现下只是伤你,可杀了你没有?”
那人被与非一阵抢白,无言以对,咬着牙忍着痛楚。
只听见屋外老叟又道,“解药留下!你们就可以走了!”
那三人喜不自胜,如临大赦,一人匆匆忙忙怀中掏出解药,扔在茶几之上。忍痛伸手把那枚短箭从脚背上拔了出来,感觉从黄泉路上捡回一条命来,正欲逃之夭夭,脸有喜色,突然间惨然一变,左眼血流如注,如泉奔涌,向后一倒,便即气绝。
余下二人看着变故突如其来,不知如何应对,一人颤声道,“您……您是武林名宿,怎可出尔反尔?”
外面箫声暂停,却理直气壮沉沉说道,“我是说了让你们走,可是没让你们动我的雷蛇箭啊!”
银凡心念一动,想到,果然是洞箫老人冷流星,名不虚传,听闻洞箫老人洞箫特制,暗藏机关,一管洞箫能存四十九枚各色暗器,以高深内力逼出,声势惶急,快速无论,如雷若电,矫若灵蛇,又像流星一般破空而来,随即无影无踪不知去向,是以叫做流星雷蛇箭。蕴藏内劲,挡无可挡,避无可避,最是厉害不过。
余下二人听出话中含义,料想不能动弹这个雷蛇箭,那是定要舍掉自己一只左脚了,不由踌躇,两人抽出刀来,便欲往自己左腿斩落,却又狠不下心来。
一人道,“于大哥,咱们今日沦落人手,我为鱼肉,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下不了手,我来帮你!”说着,便一刀砍在那姓于汉子的左腿上,登时鲜血狂涌,那人失声惨叫,甚是凄厉,良久甫歇,道,“梁老弟,多谢了,我也来帮你!”
话音未落,这个于大哥胸口中箭,“啊”的一声惨呼,道,“你不讲信用……”一口气提不上,死了。
余下一人被雷蛇箭钉在地上,动弹不得,不由大窘,脸如金纸,万念俱灰,银凡看在眼里,却不由生出恻隐之心,深觉这个洞箫老人行事古灵古怪,便如猫捉老鼠一般将这干人等玩弄于鼓掌之间。
外面声音传来说道,“剩下的那个,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杀他吗?”
那人颤声道,“不……不知……,还请前辈明示。”
外面那老人长叹一声,道,“杀人还需要什么理由吗,今日我得到消息,我相救不及,你们来此地,若不是这位少年剑法神妙,半路杀出,我这几个世上仅有的女儿女婿外孙女岂不是要被你们杀伤殆尽?你们若能说出是谁指使,我可以考虑放你们一命!”
那人惨然一笑道,“前辈戏耍良久,我们四十三人来此,三十六人做了这个少侠的剑下亡魂,六人为前辈所杀,只剩我一人,这个‘你们’的‘们’字,从何提起?”
洞箫老人道,“你们是你们,一命是一命,并非每个人都饶了一命,只是你们之中,只有一人可活命,良机稍纵即逝,我洞箫老人冷流星向来一诺千金,只不过这诺言的保质期不长,流星划过,便即告终。”
那人颤颤巍巍道,“我们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请恕晚辈难以相告。”
洞箫老人沉吟片刻,叹气一声,显得无限哀婉,道,“果然有血性,那你是打算把命舍在这儿了?”
那人慨然道,“正是!”
洞箫老人哈哈一笑,道,“你的性命固然一文不值,只不过你和妻子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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