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院子里一片静谧,偶尔能听见虫鸣。已是夏末时分,夜风有些寒凉。苏易容坐在冰凉的石阶上,任由瑟瑟夜风吹拂着她纤弱的身子。
翌日,京城下起了雨,时而落,时而停。
庭院内,一丛丛草木被雨丝浸润的晶莹剔透,结了花骨朵的白菊也在雨水的滋润下,呈现一片娇艳之色。
弥漫着淡香的房间内,苏易容纤细的手指正捧着一杯热茶,氤氲的雾气弥漫在长睫,令她澄澈的大眼睛更显得迷离。
小雪满脸笑容的走进屋子,边走边说:“小姐,是才到的贡品,王爷在宫里,特地吩咐侍卫送來的。”
苏易容秀眉微蹙,拂了拂手,示意小雪拿下去。自那日有过夫妻之实后,她几乎是足不出素伊轩,见到冷炎汐,也几乎沒有好脸色。不知是一心偿欠还是愧疚讨好,冷炎汐不时送些东西到素伊轩,沒有一件重样的。
苏易容坐在软榻上,乌黑的墨发松松的束着,衬的一张玉脸愈加的白皙清丽。她瞥了一眼小雪手中的锦盒,忽从软榻上起身,夺过锦盒,疾步走到窗畔,锦盒从她的手中直直的飞了出去,瞬的砸落在地上。
蓦的,一股花香扑鼻。
循着香味望去,花丛内,一朵玉白雕花静静的躺在已经四分五裂的锦盒旁。幽风荡來,那朵玉白雕花的香味弥漫开來,整个屋子都飘逸着淡淡的暗香。
小雪震惊的看着她,反应过來,才跑出房间,将地上的雕花拾起來。苏易容掩下心底的感慨,重回软榻上坐下。
“小姐……”小雪拾着玉白雕花放到了软榻旁的小桌上。
苏易容只淡淡瞟了一眼,道:“拿走。”顿了一下,又道,“以后王爷再送东西过來,你就说我不需要。”
小雪动了动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沒说,默默的离开了房间。
屋子里还飘着淡淡的暗香,转头望去,苏易容凝了凝眉,小雪将那朵玉白雕花留在那儿,它静静的躺着,释放着沁人心脾的暗香。忍不住的,她拿了起來。感叹雕花精致的同时,又在猜测着究竟是用什么样的香木雕刻而成,栩栩如生,堪比真花,又胜于真花。
屋外响起脚步声,她慌忙将雕花扔在桌上,躺回在软榻上。敲门声起,小雪的声音同时响起,“小姐,十三殿下过來了。”
“六嫂,你怎么了?”
院内的凉亭内,十三皇子打量了苏易容一会,问道。
苏易容下意识的低头打量了自己的衣裳,抬眸看向小雪,又看着十三问,“我怎么了?”
“你的脸色有些不好,是不是感染风寒了?”
闻言,她并未回答,只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前额,停了一会,才放下手,道,“沒有,可能沒睡好……啊……啊嚏”还沒说完,她就连打了几个喷嚏。
十三眼中浮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多穿件衣裳吧,可别真感染了风寒。”说着,十三就要将身上的外袍脱下了给她披上。苏易容慌忙躲开,低声道,“小雪,已经去拿了。”
十三缩回僵在半空的手,扯了扯嘴角,笑道:“你看我,天气凉,应该是呆在屋里暖和一些。六嫂还是进屋休息去吧,我就不打扰了。”
说罢,他起身径直离开了素伊轩。不一会,他的背影便消失在了院门外。
正午时分,苏易容刚刚小憩醒來,就见小雪匆匆从跑回屋子,将一袋子炒栗子放到她的面前。
“小姐,这是十三殿下送來的,还是热的。”
炒栗子的香味扑鼻,嘴馋的她剥了一粒放入口中,只觉入口即化,唇齿留香。香甜的滋味让她的嘴角不自觉的扬了起來。
暖暖的,甜甜的。
望着小姐愉快的笑容,小雪只觉得眼前一片阳光灿烂似的,又替她剥了一粒,笑道:“十三殿下说天气凉,吃点炒栗子,心情会不错。”
苏易容抿了抿嘴角,心底一暖。这几天心情郁郁而低落,有十三在一旁逗她开心,时不时又送些吃的东西给她,心情倒是沒那么低落了。
“小姐,好吃吗?”
接过小雪递过來的栗子,苏易容点头,轻轻一笑,“这炒栗子就得趁热吃,冷了就不好了,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你帮我一起吃。”
屋内,两人抱着一大袋子炒栗子吃着。
屋外,冷炎汐缓步进了院子,院中婢女忙过來行礼,他轻轻一挥手,便如数都又退了下去。
听着屋内的欢笑声,嘴角不由上扬成一个优美的弧度。看來,她的心情好了一些。在院中站了一会,他才转身离开。
昨儿天气有些凉,只过了一晚,天气又热了起來。因无一丝风,而显得闷热。
灼灼的阳光从空中洒落,顺着树冠流淌下來,将院子里的树叶都染成了晶莹的色泽。院子里枫叶都慢慢的染了一点微红,在阳光下,似更添了一丝热意。
不远处的亭子里,苏易容正在乘凉。不经意间,她瞅见院门外出现的一抹雪白身影。目光只微微一滞,便挪了开來。
见他缓步走进凉亭内,苏易容从座位上站起身來,提步就要走。
冷炎汐立刻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她瞪住他的眼睛,也不说话,手只固执地在他的掌心里挣扎着。他也未松开,只是定定地凝视着她,目光好似直接盯在了她的心上,僵持半晌,才道:“就算有气,这么多日也该消了吧?”
她又挣扎了几下,未挣脱,蹙眉瞪向他,“臣妾哪里敢生王爷的气。”
闻言,冷炎汐轩眉立刻皱了起來,清润的声音里已有了一丝难掩的怒意,“还说沒有生气?这些日子,先是见着了和沒见着一样,现在是见着了扭头就走,吝啬的能少吐一个字就是一个字。”
苏易容墨染般的黑眸微微一黯,恨声道:“是,我就是在生气,我说话也就是这个样子,王爷要是不喜欢,大可不必來素伊轩,眼不见为净。”
冷炎汐耳听得她轻飘而略带恨意的语气,心头的怒火再次被她激起,他自然晓得,她还在记恨着上次他误会她烧院子一事,也在为醉后发生的夫妻之实而恼恨于他。后來,冷静下來的他,仔细一想,他所认识的她,是有些大胆,又沒有规矩,却也不会做出烧院子这样的事來。
只是,他相信她,却还是想听到她的解释。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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