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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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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夜话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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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廊话别

    罗沂虽然是个很嚣张的人,但不得不说,他确实是个很洒脱的嚣张者,他很光棍地认了输。虽然这一局他的诗作比之前更加出色,但论到应对这种东西,他输了不止一筹。他甚至主动要叼着杯子去围着花园爬一圈了。吴畏把他拦了了下来,他对这样的人本无恶感,而且算起来,其实最先挑衅的是他,实在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闹得太不愉快。

    两人连干三杯,倒是有了点惺惺相惜的味道。这诗会,有了这两个人如此高调的开头,下面的气氛自是极为热烈,大家你来我往,曲水流觞,对酒当歌,好不快哉?熊艾旎看着花园里的热闹景象,也不自觉地多喝了三杯,脸上罕见地涌起了大片的红晕,更是显得光彩夺目,令人不敢正视。吴畏也是兴致大发,喝了不少,昨日的宿醉好像都没那么难受了。那个一直默默地坐在吴畏身边提醒他的少女,也几乎喝醉了,是被她的丫鬟给搀着告辞 的。吴畏倒是很想问问她的名字,无论如何,她可是多次帮助了自己,但却可惜,他一直被罗沂、郭健带着一帮人缠着喝酒作诗,竟是没抽出空来,不由得暗自懊恼了半天。

    不过这种被众人包围的感觉真的不错,吴畏前世没有这样的经验,这一世前面都生活在边城,更是没有机会。如今被人这么一吹捧,登时有些微微地得意。但得意归得意,他也没有太过放纵,起码,众人再要他作诗,他可是一授都不敢乱来了。

    毕竟自己记得的诗作有限,如今有了个才子的名头,这诗可得省着用,万一用完了,江郎才尽,那可就沦为他人笑柄了。

    总之,今天,我们的吴公子确实玩的非常尽兴,一直到晚饭时间,大家才渐渐散去,各自结伴出去找酒楼聚餐去了。吴畏拒绝了其他人的邀请,决定独自回家。对于他来说,今天需要消化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他摇摇晃晃地从花园出来,却看见一个白衣少女正笑吟吟地在长长的走廊上等着自己,却不是熊艾旎是谁?

    她似乎已沐浴更衣过了,特地等在这里的,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散去,看来确实喝了不少。

    “吴公子,不若让艾旎送你一程,小女子心里还有些许不解,还请公子解惑。”

    “好吧,那我们一起走走。”

    吴畏点点头,今天实在是意犹未尽,天才刚刚黑,现在就回去和蛋蛋扎金花,未免太过无聊了点,美女在前,他怎么拒绝的了?

    “不知道熊姑娘有什么事要问在下。”

    “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昨夜公子对酒当歌,小女子不自觉地记下了公子所作的歌词,实在唐突,还请公子原有。”

    “这是什么话。”吴畏挠了挠脑袋,这下不好搞了,自己昨天唱的玩意也被这妹子给记了去,这可如何是好,希望别惹出什么麻烦才好。

    “我这歌本就是瞎唱的,倒是大半夜的吵了姑娘好梦,实在是罪过。”

    “吴公子谦虚了。”熊艾妮掩嘴一笑。

    “公子高才,昨日狂歌,慷慨豪迈,那词句却是在艾旎心中久久无法散去,只是那词句中有些典故,艾旎却不知何意,还请公子能解答一二。”

    “额!!!”吴畏这下才是彻底傻眼了,这才会意过来,自己唱的那些现代玩意里,指不定就有很多地方与这里的风俗不合,但问题是这该如何解释呢?真真的是头疼。

    “不知道小姐是对哪一句不解?说实话,那是我酒醉后随口唱的,自己都忘记具体是些什么了。”吴畏无奈苦笑,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喝醉而无奈,还是因为不知该如何解释而无奈。

    “我就是想问问,吴公子最后一句,堂堂中华要让四方来贺。这里的中华的出处是哪里。我大概能知道,这中华是代指中州,可这种说法是自何而来呢?”

    熊艾旎眨巴着大眼睛,可怜汪汪地看着吴畏。我们的吴公子,头终于大了起来。

    与此同时,皇宫里赵皖真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几张纸,那纸上记录的东西让他大感兴趣。有些东西,似乎出乎了这位中州皇帝的预料。

    “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居然如此才华,如此境界。”赵皖摇摇头,缓缓呢喃道:“不知庐山真名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实在是好诗,这境界,可比不少当朝一品都要深刻了。”

    他望着桌上的烛火微微出神,他的面前半跪着一个黑衣的男子,很奇怪的是,这个男人似乎没有实体一般,整个人给人一种非常虚幻的感觉,无论你怎么去仔细看他,都无法看清他的面目,只有一双极明亮的眼睛,让人不敢正视。

    “朕一直以为高看了他,如今才知道,朕还是低估了他,他的义子,自当大不同,只是奇怪,他是惊才绝艳,俯瞰天下的人物,为何不引导这小子走上天道?偏偏要低头来求朕?”赵皖有些烦躁地摆摆手“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主上,我有个猜想。”这黑影一般的男人终于说话了,和他的相貌一样,这声音居然也是如梦似幻,不知远近,分不出男女。

    “但说无妨。”这两人的对话倒不像是两君臣,更像是某个大院里的少爷和仆人。

    “这吴畏怕是天赋不济,无法修行,大将军才被迫出此下策。”

    “这倒也说得过去。”赵皖点点头,然后又皱着眉头摇摇头:“还是不对,就算如此,他也大可委托慕容来作此时,何必对朕低这个头。当年为了面子给了朕一拳,朕不相信他为了一个义子就会无缘无故地向朕低头。”

    “主上,容我再去探查……”

    “不必了,你不要再过度接近吴畏了。你可知道我埋下你是花了多少功夫,莫要让他起了怀疑,对我来说,很多事情都可以不知道,但如果失去了你,那就是最大的损失了。”

    赵皖的话更加温柔,就好像是对自己的家人说话,甚至都不再称朕。

    “主上,我明白了,我告辞了。”那人一摆手,就要转身离开,却终于还是顿了一顿,说道:“主上,深秋夜寒,请……请……”

    说到这里,却好像实在说不下去,赶紧一闪身,出了御书房,那满皇宫的侍卫,在他眼中,也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

    坐在龙椅上的赵皖,却是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一瞬间,他既欣慰又愧疚,竟呆呆地出起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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