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金刚钻,我有破城锤
平静沉默的马车中,坐着一个并不平静的公主,她的眉头紧锁,面色苍白,身边的婢女握着她的手,只感觉到一阵冰凉。
她虽是最年轻的化镜修行者,但终究只是个年轻人,她的对手化镜比她要完,但年岁都比她要长,沉淀当然要比她更深。
此时,她已出全力,狂暴的飓风几乎要把她经络中的元力消耗一空,可虽然金色的光芒已时明时暗、古铜色的皮肤已然渗出鲜血,但和尚依然在坐着念经、萨满依然持杖嘶吼。
可她,已坚持不了多久了。
活泼聪明的蛋蛋早已在战斗趋于激烈之时跑得不见了踪影,心有不甘的吴畏正手握着长刀在风暴外无计可施,黑营的士兵手握手,沉默地坐在风中抵抗着非自然的巨力。他们都知道,若连公主都无法抵抗这两名年轻的修士,只怕他们也没有太多的办法了。
二十黑营抵化镜,毕竟只能抵而不能胜。吴畏虽把武道修到了极致,却毕竟只是个普通的武道高手。
在这个层面上的战斗,他们没有太多的话语权,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风渐渐弱了下去,眼睁睁地看着年轻萨满持杖而行,俊俏的小和尚站起继续向马车前进。
萨满的口中开始念着晦涩难懂的草原文字,一股红色的阴云从他身体的每个角落钻了出来,就好似一个暗红色的巨型软葡萄。
而和尚继续念着“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身体竟是又胀大了几分,两人站在马车之前,不约而同地伸手,一拳向车厢内轰去,一拳之后,是否尘归尘,土归土?
“竖子敢尔!欺我中州无人耶!”
天空中陡然闪过一声霹雳,一把小巧的铁锤突然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那小锤似乎轻飘飘全无重量,静静地悬于马车与拳头之间,却是来回飞舞,连挡了萨满和僧侣的两次必杀之拳。
“嘿!草原蛮子,吐蕃土著!给老子滚回去吧!”
一道巨影闪过,小锤陡然加速,竟是冲着僧侣的面门而去。刚刚在风暴中从容诵经以对的年轻僧人,却仿佛看到了什么最恐怖的事情,双手猛一合十,全身金光大盛,仿佛在旷野里突然燃烧起来一个巨大的太阳。
而迎向萨满的,是一个秀气的拳头,他甚至可以分辨出拳头上细腻的皮肤所发出的光泽,然后那拳头击断了他已横在身前的木杖,直接印上了他的脸。
就算是飓风都没能撼动的萨满战士如同被高速列车迎面撞上,竟被这一拳打得远远地飞了出去,几乎要飞出吴畏的视线之外,才哐地一声落下,激起远处一片扬尘。
回头再看时,那和尚终于止住了小锤的来势,但那小锤依然不依不饶地想要突破那金光的防守,一大一小,正在那里诡异地僵持着。
和尚依旧絮絮叨叨地念着晦涩的经文,身上的光芒却终于渐渐地弱了下去,直到被那柄小锤击中胸口,步了萨满兄弟的后尘。
一锤止金刚,单拳飞萨满,你有金刚钻,我有破城锤!
“小畏畏,羊肉串吃不吃?”一个扎着两马尾的小姑娘正坐在马车里面,从后面拍了拍坐在车辕上的吴畏,真心的,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如果知道中州派了这么个极品来接应自己,他恨不得让将军在边城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一拳打得萨满跟流星一样飞了好几百米才掉下来的猛人,居然会是一个半大的孩子。这孩子还看起来特无辜特可爱,可爱到那圆圆的脸蛋甚至有种让人啃一口的冲动。可每次吴畏看到小姑娘胸口挂着的一晃一晃的小锤子,就觉得心寒。
那玩意可是把一个化境的小和尚打得筋断骨折,差一点就在中州回不去了。而且,最恐怖的是,这小孩儿若是心性和她的实力成正比也就罢了,可她似乎仍保持了与年龄相符的脾气。怎么说呢,吴畏老有种小孩带着核按钮的错觉。
比如现在她正叫着吴畏的新外号“小畏畏”,拿着不知道从哪变出来的一把烤羊肉串,非得让吴畏陪着吃。吴畏是真不想吃啊,可他能拒绝么。他都感觉到那小锤子都快碰到自己后背了。
南明公主坐在马车里一脸的不可置信。她仍记得自己的老师,南明天师张守正大人曾跟她说过,若论境界之高,元力之强,她可算是天下年轻修行者之翘楚,但若论打架,十个她也未必是中州城那个小棒槌的对手。
叫她小棒槌,因为她真是个棒槌。任谁也想不到,这位喜欢拿着羊肉串卖萌的人蓄无害小女孩,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棒槌。不过看她那霸道劲儿,实在是不棒槌都难。
中州玄门天才第一,公认年轻一辈修行者最妖孽的天才,如今才十四周岁未满的范蒙蒙同学,就是这么华丽的登场的。
公主殿下姓朱,却有个不是特别美的名字,她叫朱伈,这名字,很难让人不把她给联想到某些牲口的器官上去,虽然大家明面上都是不敢开这个玩笑的,但心里到底怎么想,那就真的只有天才知道了。朱伈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范蒙蒙同学,她惊才绝艳,她震惊天下,就连她从不服人的老师,在见过范蒙蒙一面之后,也是回山沉默了良久。
朱伈知道这是为什么。老师素来高傲,但当年年轻时游历中州,曾经和当时还年轻的大将军刘九黑、玄门宗主慕容劭泫交手。慕容劭泫也就罢了,当年也是惊才绝艳声名震惊一时的少年英才,可那刘九黑却是正正宗宗金陵第一纨绔,结果,少天师大人在这纨绔手上结结实实的吃了一亏。虽然未曾像佛门大主持一样被人打歪了鼻子,却也养伤养了小半年才好利索。
天师大人这大半辈子的愿望就是想要压过这两人一头,谁知道, 刘九黑不到十七就和刚刚登基的赵皖大吵一架,甚至给了这个死党一拳头,然后带着任命书连夜北上,从此三十年没再回过金陵。
张守正知道,刘九黑的功法与他们这些修行人颇有不同,杀人越多,历练的搏斗越多,成长也就越快。想想刘黑仔带着八百人杀得拥兵十万的鞑靼铁骑东逃西窜,张守正就有点不寒而栗。以这杀戮之心,刘黑仔这三十年不知道得进步成什么模样。当年的伤口依然隐隐作痛,他却早已经断了超过刘黑仔的心思。他还算有点自知之明,修行这种事,有时候,确实很靠天赋。
至于慕容劭泫,玄门乃是天下第一大国中州的第一大门派,门下徒子徒孙无数。慕容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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