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硬纸板铺到床上和着衣服躺了上去:“明天我这铺盖都得让老孙这犊子给我报销了,你信不信?”我装作听不见然后装着打起了呼噜,早上醒的时候志伟竟然跑到我被窝里睡着了,还睡的挺美,于是我狠狠的一脚,志伟就睡到了地上去。当天早饭的时候志伟见到安全员老孙,第一句话竟是——嫂子真水!于是老孙立即抄起扫院儿的大扫把追着志伟满院子跑。可怜志伟大早上穿着拖鞋跑步啊!
“你知道钱云飞吗?”志伟的脸凑到我跟前问我才拉回了我神游的思绪,我点点头:“知道啊,就是那位吃了十七袋方便面外加二斤肉的钱云飞吗?怎么了?”旁边的人又是一阵哄笑,志伟一脸的崇拜:“人家能吃怎么了?能吃才能干活啊,人家一天一个人要出将近一百吨煤呢?这回轮到我吃惊了,我把质疑的眼光投向海潮,海潮也敬佩的点点头,我看回志伟:“一百吨?”志伟:“一百吨”我吃了一惊:“一百吨?”海潮:“一百吨!”我赶紧拉着海潮:“等什么呢,赶紧带我去看看去啊·····。
见到钱云飞的时候,钱云飞正站在煤堆里往车上撮煤呢,靴子脱在一边,就赤着脚站在煤堆前拿着一个改造的簸箕般的超大铁锹往矿车里装煤呢,见我过来也只是停顿了一下手里的工作点了点头,仅此而已,身高大概是一米八几的样子,圆脸盘,胳膊腿都很粗壮,因为个子高,地下的顶板又低,所以他干活的时候总是曲着腿猫着腰,即使这样安全帽也老是磕到顶板,我过去接过他手里的大铁锹,撮了一锹煤,往车上装的时候竟然都洒在了地上,一米几高的矿车边沿我竟然连一铁锹煤都没举上去倒进去。钱云飞咧着大嘴笑了笑,接了过去,虽然还是猫着腰曲着腿,动作轻松的像是早上在刷牙般的轻松。随便几下一个矿车就装满了,然后他像在超市推购物车般推着装满就是标准一吨重的矿车轻松的走了出去。我这个心服口服啊,志伟拍拍我的肩膀:“傻眼了吧!你行吗?”我看了看钱云飞走去的方向回过神来:“别笑话我,咱三捆一起都不行!”这一次下来我算是长见识了,我原来听说钱云飞一顿能吃那么多袋煮的方便面的时候总是不相信,至少是持怀疑态度的,我以为不是以讹传讹就是钱云飞因为吃饭问题跟食堂赌气呢,现在我服气了,真是见识了,那一铁锹煤至少有五十几公斤,一般人这么大的铁锹抡半天估计就得断气了。于是我立马作出了一个决定,即日起钱云飞在食堂吃小灶,吩咐食堂不管吃多少一定管够,每年额外奖励一万块钱,一向唠叨黏糊的工友同志们竟然都点头表示认可我这一决定。而且没有一个反对的,出奇的顺利搞得我好不习惯啊。
从赵海潮及周围几个工人的嘴里我们大概了解了钱云飞这个悍将,现年34岁,平时话不多,不管别人休息还是开玩笑逗闷子,他从不参与,就是低着头默默地干活,见到井下有欺负新人的立马就冲过去要揍人,平时脾气又好的要命,像极了一头任劳任怨的老黄牛,见到年纪大的矿工有干不动或是危险的活从来都是他抢着上,在宿舍的时候喜欢下下象棋,作息从来都很规律,只要不上班,晚上九点准时上床睡觉,从不理会别人干什么,有的时候还会帮别人缝缝开档的裤子,据说针线活儿还不赖,我就很好奇他那擀面杖粗细的大手指捏住绣花针时是种什么样的情景啊,他有个老婆也跟来了这边,在县里一家汽车电瓶厂打工,一个星期他会骑着一辆破旧老爱掉链子的自行车走三十几里地去县城看媳妇两三次。家里据说还有个闺女竟然都十三岁了。这时把矿车推到井口处的钱云飞回来了,对着我点点头然后问我:“老板,能让食堂给我多打点饭吗?”周围又是一阵哄笑,我鄙视着这帮笑的正开心的混蛋,认真的对钱云飞说:“云飞哥,以后我给你打饭去!”周围的笑声一下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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