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有句话叫“乐极生悲”,就是在形容某些特定的时候,因为过度满足或陶醉于表面的一些现象,忽略了可能带来危害的本质而产生的一种特定情景,我们的煤窑在度过了这么多劫后,依然没有平静下来的一天,不是渗水,就是塌方,好在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工人们上班也总是提心吊胆的,我们也像吃了个苍蝇那么难受,总是在你最开心的时候出个让你束手无策的事件,让你忙的焦头烂额,这不刚刚排完积水的煤窑又出事了。
我们的煤窑位于一个小山村里,封建迷信虽然破除的差不多了,牛鬼蛇神之类的信的人也少了,可是毕竟是农村,煤窑院墙外面的半山腰上就是大片的坟地,当地是土葬,而且还是不火化的那种土葬,殡葬方式就是在地里挖一个三米多深,长宽个三米的一个方土坑,所有的土都被挖了上来,然后用砖头或是石头之类的从坑里垒砌一个拱形的类似窑洞的建筑,窑洞的高度大概可以让一个成年人猫着腰走进去,最后宽度差不多就是两米的样子,能放下一个棺材的长宽吧,盖好后拿石板把窑洞门口封上,上面用挖出来的土重新回填回去,一般都是在老人活着的时候就弄好了这些,老人一旦过世了就可以再次挖开,搬开石板,做一些特定的仪式后,就可以抬着棺材下葬了,我们煤窑后山都是这些坟,那天我和六子撵一只野兔,跑进去后大概看了一下,有五十几堆坟的样子,我倒是很习惯的,因为我们村跟这里情况差不多,都是在村口或是村后就有零星的坟堆,像我们原来的小学校就是推掉了几百座坟头建成的,上体育课或是开学清理杂草的时候总能见到一些发白的骨骼和头颅,有的时候搞恶作剧,下课捡到人骨骼就放在女生的书包里,女生一打开,立马就吓得鬼哭狼嚎的了,调皮的男生始终以此为乐,而且乐此不疲,最后的结果让人大跌眼镜,如此环境下成长的女生变得异常大胆,似乎就没有什么让她们害怕的了,大晚上的见到男的出来就装鬼吓唬男生,有几个自称胆大的男生因此回家尿炕了,这也成了我们小时候津津乐道的一个有趣的话题。
我是无神论者,高中的时候周六周末总会去坟地里探探险,指望着遇到个什么武林秘籍或是意外之财之类的,挖坟掘墓这种事我还是不敢干的,通常最多也就去被水浸塌的或是已经没有死尸的空墓里看看,顶多就是满足下好奇心,近距离接触下死亡的气息,假如你要跑到人家的坟头上坐着都是不被允许的,村里边的人看到了不管谁都少不了一顿批评,回家还得领几个耳光,我们那时候胆子最大的非苏志伟莫属,他爷爷的爸爸和叔叔都是国民党的军官,传说是被部下打黑枪统统的死啦死啦滴,死的时候他爷爷才五岁多,所以几乎没什么印象,可是给我们讲故事的时候言之凿凿的说父亲和叔叔下葬的时候陪葬了崭新的盒子枪,在我们那个时候,有把木头枪都会觉得高人一等,志伟同志的免疫力不好啊,一个大雨过后的早晨,拿着铁锹叫了我就去刨祖坟去了,结局有点悲情,祖坟刨倒能看到一个小坑的时候,他爷爷怒气冲冲的跑了过来,面对着志伟的镇定自若,我无奈的选择了落荒而逃,而且逃的慌不择路。晚上的时候他爷爷来我家了,夸我是好孩子,我还搞的莫名其妙,后来见了脸上有个巴掌印的志伟,才明白这小子真是讲义气啊,竟然把我摘了出来,还说我劝他不让挖祖坟来着,他爷爷就信了,揍了他表扬了我。我这个得意啊!
煤窑后边有坟,可是谁也没当回事儿,该干嘛干嘛,有的时候下雨,晚上的时候能看到坟头上蓝盈盈的磷火,好多人都说是鬼火,对我来说解释这个问题显得有点小儿科了,有一次一个工人说坟地里头有人哭,说的时候就跟真的似的,我和六子还有领工李哥半夜十二点去坟地里坐到两点,粉碎了这个谣言,结果这两天开始陆陆续续的有工人在矿井底下说是看见了鬼,我问鬼长什么样,工人们也倒是形容的八九不离十,结果我判定这不就是人嘛,中午给工人们加了餐,工人下井了我才回来打算去志伟六子在的煤窑看看,结果出事了,有个工人刚下去就昏倒了,我赶紧拉着就上医院啊,结果医生不管怎么检查,花了两千多,就是没查出来什么毛病,连低血糖,食物中毒,气体中毒都排除了,人就是昏迷着,就是醒不过来,我只能拉回来等人醒后再说了,当晚这哥们醒过来后竟然什么也不记得了只好作罢,可是这两天接二连三的有这种事发生,还有的工人听见半夜宿舍的门口有人说话,起来又什么都看不到,有的工人在井下劳动的时候听见有笑声,声音很清晰,就是不知道从哪来的。还有的半夜起来上厕所见到有陌生人从厕所走出来就不见了,我开始有点发毛了,最后院里的大狼狗也开始整夜的狂吠的时候,我叫来了志伟六子大奎叔商量解决办法,大奎叔说拿柳叶泡水擦眼能看到某些东西,当晚我也试了,结果什么都没看到。志伟领着大狼狗,扛着霰弹枪,从夜里十一点开始和志强倒着班的巡逻,除了志强不经意间发现某些矿工的女人乘着老公在井下上班和某些男人厮混乱搞男女关系外,一无所获。
人还是突然的就倒下了,一点征兆没有,我还专门找了做煤矿研究的同学过来帮忙做井下环境检测,忙活了大半天,动用了三十几个人协助干活,仪器借来不少,能搬动的全部搬了下去,检测结果一出来,我们再次傻眼了,底下连瓦斯都没有,几乎可以抽烟的,除了几个烟鬼工人奔走相告鼓掌欢呼以外还是一无所获,六子去附近的庙里求来了开光的红布,撕成红布条满院子绑的都是,结果半夜还是有人哭,井下还是有人笑,志伟这时候突然想到他见鬼的那次,我顿时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的拉着志伟的手狠狠的亲了一口,志伟立即要踹我一脚,没等他踹呢,我就跑去开小面了。
话不多说,我们立即去请来了我同宗的那位老爷爷,说是请,其实跟抢没什么区别,老爷爷从厕所出来没来得及提裤子呢就被拉到面包车上了,走到半道六子来电话了,感觉就没好事,一接起来果然又有人倒下了,我就赶紧油门踩到底的跑啊,下了车六子就迎了过来,我们立马把老爷爷请到晕倒的那个工人的宿舍,然后把其他人请了出去,我志伟六子志强留了下来,一间宿舍四个上下床,工人躺在左边靠里面床的下铺,我们三个只好站在门口,只见老爷子双手猛地往晕倒的那个工人两腋一插作势要给工人抱起来,双手使劲一甩,然后猛的一扔,我就看到有个黑乎乎的影子般的东西从我眼前飞出去了,这可是大白天,我怀疑我眼花了,还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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