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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岁月的最深处仰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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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幽人应未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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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骆埋在那人怀里,耳边清晰地听到对方“嘭—嘭”的心跳声,这个怀抱太过熟悉,熟悉到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

    她挣扎了几下,用力推开他,掠了掠头发想站起来,腿下却软得使不上气力,勉强作出微笑:“谢谢白总,让你见笑了。”

    可是她的神情并没有逃脱白逍之尖锐的眼睛,他直直地盯了她一会儿。手肘稍微往下一压,她的手便抬不起来了,依旧紧箍着她。“走,送你去医院。”

    “我不去!”她断然拒绝。“只是没吃早饭而已,白总不必费心了。”顾骆试图表现得义正言辞一些,奈何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声音也就变得绵绵软软,听在耳中倒像是撒娇置气。

    他的眉毛整个拧起来:“又不吃饭。”

    一个“又”字让她莫名的有些心酸,仿佛两人之间从来就不曾隔着那些万水千山,荏苒岁月。一行清泪顺着长长的睫毛滑落下来,滚到鼻凹,流入嘴里。怎么那么痛,痛得泪都流出来了。顾骆别过脸去,不让他看见。

    紧跟在后面的赵洪泉从另一端走过来,看看顾骆,瞅瞅白逍之,嘴张得老大,忽又觉得不雅紧紧闭住。

    秘书小李见状,连忙道:“白总,要不要我开车送这位小姐去医院?”

    赵洪泉狠狠一掌拍在他的后脖颈,心中暗道没眼色的傢伙,不怕被开除了啊!

    小李“哎呦”了一声,心里有气却又不便发作,蒙头蒙脑地问:“赵总,您有事?”

    只见赵洪泉古里古怪地一笑:“这儿没你的事了,以后多长几个眼神。”

    白逍之已经扶起顾骆,头也没回地道:“等会儿的会议你先主持着。”

    赵洪泉一拍胸脯:“我做事你放心。”

    外面阴着天,凉气变成了冷风,吹得她打了个寒颤。

    白逍之瞟了她一眼,“你在这等着,我去开车。”

    她立刻便想趁机溜走。没走出几步,一辆轿车擦着她身边停下,车窗唰的摇下来。“上来。”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顾骆不理会照样往前走,车子便一直这样跟着。

    忽然车门被大力推开,险些打在她身上。

    “上来!”他又重复一遍。“别找事。”

    这是白逍之生气前爱说的一句话。当年顾骆背着他去滑冰,回来后两脚又红又肿,她却只偷偷找了家小诊所包扎了一下,白逍之发现之后便要带去医院,她死活拖着不去。从小她就害怕那里,冰冷冷全部是惊心的白色,生离死别的地方。他便蹙起好看的眉毛,瓮声瓮气道:“别找事。”二话不说,双手把她打横抱起,任她在怀里又是尖叫又是踢打……

    果然坐在车里的人绷着一张脸,显然已是不耐烦了。

    终究还是上了车,里面开足了暖气。她坐在后排身上渐渐暖和起来,胃也不像刚才那般剧痛。

    “想-死的话以后就像今天这样,天天都不用吃早饭。”

    总是这样,语出尖刻,烂脾气一点没变。她是他的谁,刻薄得着她吗?顾骆在心里恨道。然而她并终是没有说出口。

    被噎了一下,顾骆打定主意不去理这人。

    开了一段,车速渐渐地慢下来。

    顾骆一望,原来是堵车,前后两面已是一条长龙。

    白逍之嘴里嘟囔着骂了一句,照老习惯便要掏烟,摸着了又想起什么,扔在脚边。

    好不容易随着车流向前蜗速行驶,到了一个分岔路口,调转方向上了其他路线。车子七拐八拐,停在了医院门前。

    挂了专家号,一番检查之后开了一些药物。

    这一轮折腾下来,已是略有疲惫。顾骆靠着椅背,眼前白茫茫一片,强烈的倦乏袭来,望了望排着的长长队伍和站在末梢的白逍之,阖上双眼。就歇一小会儿,千万别睡着,陷入沉睡之前,她自我暗示。

    梦里见到了爸爸妈妈,爸爸抱着她,那胡子扎着粉嫩的小脸:“乖囡囡,我的好女儿。”妈妈则在一边温柔地笑着。天地旋转,“爸爸,摩天轮好高,我要摸到天了哟。”身边围着慈爱的双亲,满满触手可及的幸福。

    后来又梦到了在法国的日子,那间-逼-仄潮湿的小小公寓,同屋的印度女孩东西多到无数,房间全部是她的东西:冰箱里塞满了她的食物,厨房里也到处是她制造的垃圾。她穿过挂满万国旗似的阳台,把自己关在狭小的空间里,房内是震天响的乐曲,掺杂着男-男-女-女兴奋的尖-叫。望着碧空如洗的瓦蓝天空,想着即将到来的考试,忙不完的打工,她心里阴沉到极点,这种生活何时能够结束……

    不知过了多久,顾骆从惺忪的残梦里睁开眼睛,发现身上搭了一件宽大的咖啡色男士风衣,隐隐的有淡淡烟草气息。

    她望了望刚刚还人满为患的窗口,只有几个人稀稀拉拉地站着,看来这一觉时间不短。再一扭头,走廊尽头站着白逍之,他正仰着头看着医院墙壁上挂着的健康宣传。有人走过去拍了他一下,他转回身与那人握手言谈,背向着她。

    顾骆将风衣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座椅上,从另一侧楼梯悄悄下去,想了一想,还是从医院后门走出去。

    她大抵能想象出他之后的反应:震惊、愤怒抑或不耻……但是她已经顾不得这些。

    整整大半天,除了一杯温水几片药物,几乎滴米未沾,胃里痉-挛-式的阵痛散去,代之而来的是强烈的空腹饥饿感。

    在附近转了一圈,找了家不起眼的小饭馆落座,店里刚生上火,还没有开锅,座中客人一手数得过来。这种安静的环境正好供她胡思乱想,斟酌着要不要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即刻又警醒到自己并没有他的电话。也罢,索性把缩头乌龟做到底好了。

    过了没多久,一份粉白细嫩的砂锅面端了上来。蒸腾的暖暖雾气笼罩在脸上,眼睛里便有了几分湿意。

    吃晚饭走出去,忽觉脸上痒痒像是爬过几只毛虫,用手背一抹,水涔涔一片。一惊之下,发丝上也觉得凉凉的。她猛惊地想:要下雨吗?在昏黄的路灯下,天色显得更暗,看不出阴晴。大颗大颗的雨点实实在在地砸下来,满头满脸满衣湿漉漉的。她往前小跑了几步,远远看到一辆似曾相识的黑色轿车开过来,无意识地慌张起来,立刻便跑到最近的文具小店里。

    拨通了韦荌妮的电话,一时却不知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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