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峰蹙起,紧紧盯着他的后背。
白逍之简简单单地穿了一件天蓝色的衬衫,衣领熨烫得笔直。过了半晌,才道:“你要去哪里?”
她低低报出地名。一时间车内再次陷入死寂。
他打开电台,正巧是一档点播栏目。热线接进来,一个声音还有些青涩的男声说道:“我喜欢一个女孩,可是由于种种原因我们不得不分手,我知道她非常喜欢这个节目,希望她能听到。”
熟悉的歌声响起:
还记得那个有雨的下午
我们用红笔圈起的东京地图
说好一起追逐
偶像剧的旅途
当作这份爱最好的礼物
虽然这份爱只有我没退出
你怀里的温度
密密把我-包住
就算从今后我要自己面对冷酷
good-bye 在我身边的大树
我想你忘了说过只给我保护
我能享受独处
却不能承认孤独
静静留在昨天
一个人走两个人的路
这首歌顾骆喜欢了很久。很多留在心底里的旋律,不是因为歌者唱得有多好多妙,而是恰好在某时某刻击中了自己内心最柔软的要害。就像年少时的爱恋,从来就不完美甚至不免稚拙,却是初识情之味时最无暇的情愫,是梦境深处那一抹最深的缱绻。
眼睛里似有水汽弥漫,她用力眨了眨眼,转过头看车窗外的街景。一丛丛开满粉色花朵,一盏盏淡黄的路灯迅速地往后倒退。
“你过得还好吗?”良久,驾驶座位上的人问。
这些年无数人问过这个问题,或同情或怜悯或关心。可是她的回答永远只有一个。望着虚茫夜色,她莞尔一笑:“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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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忙忙赶至医院,苏姗姗一见到她,顿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一边还用力蹬着被褥。
顾骆好笑地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抬起手腕看表:“苏姗姗,你若再哭三十秒,我立马转身就走。”
姗姗闻言抬起哭得皱巴巴的小脸恨声道:“你就这么没有一点同情心,看我都成这样了!”边说边拿眼一下下剜她。
顾骆冷冷嗤笑:“我看你现在这副精气神根本不用住院,还浪费医疗资源。说吧,为什么闹自杀?”
苏姗姗这才抽抽搭搭地诉说了经过,原来她和公司里一位职员互有好感,碍着公司规定不敢明目张胆的谈恋爱,私底下那人经常玩些小暧昧,她也就当了真,哪成想到两人吃饭时被正牌女友揪了正着。她既恨那男人将自己蒙在鼓里做了笑柄,更恨自己眼拙爱错了人,一时头脑发热便想不开,待到痛下狠手时又惊悔交加,自己拨了急救电话……
“我不敢告诉我妈,让她知道非得打死我不可,只好找你来。”姗姗仰着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顾骆连连摇头叹息:“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情比坚金的烈性女子,只是,你脑子犯浑时怎么没想过父母的感受?为这么个渣男值得吗?”
开解安慰了好一会儿,见她情绪渐渐稳定下来,顾骆才慢慢地走出医院,夜已经很深,几颗星子孤零零地挂在暗沉沉的天幕里,深呼吸胃里全是丝丝凉意,人一下清醒不少。
那辆黑色轿车依然停在路边,这一次她却没再放纵自己,很快拦了辆出租车。回到家里她才想到,既然在餐厅时白逍之一直坐在他们身后,那么正对着他的程嘉雷不可能没有注意到,可是他一直什么都没说。这样也好,所有人都认为他们结束了,包括他们自己,往事何须再提。
新年快乐 1314 一生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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