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魄珠的出现使得墨梧宇的心微微的揪痛了起来,看来那还未谋面的人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现下时间是没有了,只有一种办法能够拖住子涵的小命,可是……
墨言在一旁观察自家主子的脸色越来越黑,心中也是惊奇万分,不由地问出了口“宫主,这是什么东西?”
墨梧宇捏着那盒唯一救命的东西却毫无喜悦之感。握在掌心的冰魄珠犯着刺骨的寒意,甚至在掌心结了一层细细的冰凌,可即使这样,墨梧宇仍没有松手的打算,他要借着这寒意去平复自己心中已经快要滔天的烦躁感,这之中还隐隐有着一丝绝望。终究是没有办法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它是冰魄珠,给频死的人服用之后,可保那人的金身不腐,魂魄不灭,不过服用之人就会被冰封,永远的沉睡下去……”
墨言也不由地吸了一口凉气,“主子,你的意思是要冰封子涵姑娘?”
墨梧宇终于压下那莫名的气焰,伸手将子涵托了起来,即使墨梧宇已经彻底地解了月仙斩的毒,可是子涵依旧被生死欢牢牢地锁在了手掌心里。拖一分一秒都可能会在她生命的幕布上画一个终结。而且现在的子涵已经进入到了毒发的最后阶段,毒正顺着她的奇经八脉游走,肆无忌惮的破坏。只有冰魄珠才能扭转现在这种无力的局面。
正当墨梧宇要将冰魄珠喂下去时,“慢着!”一声急喝伴随着房门的哀鸣生生的让墨梧宇停了下来,转头就看到了一张由于愤怒而赤红的脸庞,来人是谁?
不是别人,正是子涵的结义大哥花铁诚,自那日与子涵结伴出游昭野山,子涵一去不回,焦急而又自责的花铁诚就没有合眼过,不断地寻找却只换来子涵病危的消息。
“墨梧宇,你要做什么?”花铁诚从墨梧宇手中抢过子涵,却小心地尽量不弄痛她。望着墨梧宇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敌意。花铁诚现在真是心痛无比,子涵那靓丽的小脸仿佛是昨日黄花,如今整个人泛着一股死气的黑色,叫他如何能平心静气?
墨梧宇觉得自己的修养果然比以前好了很多,如果之前别人敢从他手里夺东西,那简直是寿星公上吊——活的不耐烦了。可是他现在却能平静的直面花铁诚,如果忽略他额头那些隐忍出来的青筋的话。
“服用冰魄珠是留下她唯一的办法,我希望你还是不要阻拦的好!”
花铁诚眼中滑过深深的伤痛,“如果那样,她岂不是要永远的沉睡下去了么?”
“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么?”
“……”
沉默良久,是啊,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找到生死欢的下落仍是虚无缥缈的梦,可是子涵却已经撑不下去了……
看着冰魄珠被子涵艰难的吞咽下去,花铁诚觉得自己的眼眶里像是被人撒了一壶醋,酸涩无比,仰起头硬是将那湿意逼了回去,转头细细地观察子涵的反应。
不过一会,子涵的周身已经开始聚集寒气,她仿佛就是一块千年的寒冰,在这个普通的屋子里散发着凛冽的寒气。一个时辰之后,子涵的周身已经被一层晶莹剔透的冰所包围,好像一座美丽的冰雕,已经蔓延的黑气最后退回到了十指之上,所以除了十指指甲是妖冶的黑色之外,她仍然是那个倾城倾国的人儿,不过是永远的沉睡而已,直到她解除冰封,被外界唤醒的那天。
“墨言,马上备车,我们即刻启程到樊麓的枯雪山!”墨梧宇将子涵抱起,扫了一眼那个似乎也随着子涵的冰封一起沉沦的人,大步踏出了天府之城。马车直奔樊麓一路疾驰。很快花铁诚这条尾巴就赶了上来。只是一直在马车旁紧紧跟随,仿佛在守护一件极为宝贵的东西。一路上的气氛除了沉默还是沉默。主子不说话,连带墨言也少言,这样的一个氛围使得跟随的几个属下也是大气不敢喘一下。只知道死命的赶路。
枯雪山,这是一个连生命存在都是奢侈的一个地方,整个视野之中充斥着满目的冰雪,天是苍凉的,雪是苍凉的,如果人在这里连心境也是苍凉的。风一扬,千里白沙似的雪洋洋洒洒、劈头盖脸的扑了上来,似乎在欢呼雀跃着太过恒久的寂寞终于迎来了这一缕缕鲜活的生命,急切拥挤着紧紧将他们包围,脑海中只剩下一个意识,“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渺在其中”!
墨梧宇将子涵抱下车,示意墨言在前边探路,自己和花铁诚在后面缓缓前行。一个半时辰之后,墨言回来禀报,山腰处找到一个封存已久的冰洞,正好可以做为子涵的栖身之所。一行人身手都不是弱小之辈,施展轻功一路疾行,很快就来到了墨言说的那个冰洞,冰洞掩藏的很好,洞口被冰雪遮掩着一多半,只留了约一人可进的宽度,洞内冰层此起彼伏,奇形怪状,道路也是异常狭窄,曲折蜿蜒,山重水复疑无路,几人又走了一段时间才来到了冰洞的腹地。腹地就很宽阔,层层叠叠的冰在腹地内如波浪一般温柔的翻转着,姿态优美似闲庭散步,又似龙翔雾云。墨言用剑整理出来一块冰台,转身安静地待在主子身后。
墨梧宇将子涵放到冰台上,默默无语,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天可补,海可填,南山可移。日月既往,不可复追。”不知道你再次醒来之后又会是何种情形了。
不求大家的谅解,但这次会默默坚持,给自己留一个无憾,也是给自己喜欢的人留一个美满的结局。譬如人生,可能需要休憩,但踽踽独行,仍需向前。坚持就是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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