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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调.沉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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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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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父亲是一品护国公,人人见他都称一声大将军,母亲却是青楼里的花娘。我还有个异母姐姐,本朝第一美人,虽说我从未与她相见,却从无数人嘴里听过她的名字。每次我被妈妈打骂,被男人压在身下时,我便恨她。明明留着相同的血,命运却截然不同。她高贵,我下贱。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我千人枕万人睡,被人唾骂。她的母亲是皇后的亲妹妹,今上的小姨子,我的母亲是低俗不堪的妓女。她注定要嫁给皇亲贵胄,或许我幸运,能遇到一位情深义重的恩客,刚好他又死了妻子,又愿意让我做他的续弦。

    但至少,有一样我赢了她,我赢了她的男人。

    我以为,我赢了他的男人。

    蛮夷相犯,南王远征一年余,大胜而归,圣上令百官出城十里相迎。

    那日她梳的飞天鬓,斜插一枝金羽凤钗,穿朱红彩织鸳曳地长袍,飘然若仙。她极少做这样的打扮,以往穿得总是很素净,连头发也不爱梳,只斜斜的将一把墨发织成个大辫子。

    大概,她想他了吧,他虽总是离开她,却从未这么久过。

    风渐起,马蹄声由远而近,当先的一匹白马端坐着一个穿乌金盔甲的男子,他打个了呼哨,马鞭一扬,离了军队,马儿撒欢般向我们而来。

    人人下跪,高呼南王千岁,南王妃却直直的站着,掩面而泣。我抬头偷偷的觑了一眼南王,竟见他神色痛楚。忽然想起某次我将手抵在他的胸口,问他的一句话,王爷,你这石头做的心什么时候才会疼呢。他是如何回答的呢?他说,苍生受累,民生疾苦。

    “父王…父王。”月辛小小的身子背着一把大弓,手执木剑,从他母妃身边离开,一头扎进南王的怀里,却碰到他腿上的护甲,揉着头叫疼。南王朗声一笑,手撑在他的腋窝下,抱了起来,笑道:“谁准你舞刀弄剑的。”

    月辛扭着身子面向南王妃,指着她说:“母妃允了的,她教辛儿要做像父王一样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不过是你不肯学认字,我才拿你父王做比,什么时候肯你舞刀弄剑的。”

    南王拍了下怀中小人儿的屁股,嘴里骂他淘气,又转向南王妃说:“这一年我不在,辛苦你了。”他二人本因月辛关系有所转缓,然而南王妃看似柔柔弱弱的,性子却最为刚烈,听南王这么一说,登时所有委屈都涌上心头,原本酡红的两颊褪成惨白,冷声说:“从前你不在,也不见有多辛苦,不过是多了辛儿,况他又懂事。你看他淘,亦是好容易才见一回你,兴奋所致。”

    “王妃这么说,像本王亏待了你。”

    站在我身后的群臣本都在议论南王夫妇不睦的传言有虚时,情势陡转,连月辛都看出不对劲,一双乌黑的大眼闪烁着不安。南王的一声暴喝,惊得他扯着嗓子大哭起来。

    礼官忙斟了一杯酒,唱到:“南王回朝,贺。”

    我是被渴醒的,嗓子疼得发紧,睁开眼,韩娆坐在我身边一下下的打着扇。

    “你醒了。”

    “只想打个盹,未防睡了这么久。”打起帘子,却见时候并没过去多少。

    “也没睡怎么久。”

    “做了个长梦,有些分不清梦里梦外了。”

    “常听人说夫人嗜睡,却不想连坐着也能睡着。”

    “我也不知怎么,总是犯困多梦。”

    她抚掌娇笑,说:“这可巧了,御天佛寺里有一个高僧,最会解梦。”

    “咱们要去的是御天佛寺?”

    “这京都再也没有比那儿更准的了。”为何我却隐约的不安,明明是从未去过的地方。从帘缝间透进一道细细的阳光,我伸出一根手指,把玩着浅淡的光晕,像抚摸着情人的头发。韩娆说我是孩子心性,连阳光也能玩得起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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