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粗浅的内功,也能如此游刃有余,不觉眼前一亮、茅塞顿开。
瞧见魏战武双眼闪闪发亮的激动模样,杜恒茂心思一转,顿时明白,这个脑袋一向不太灵光的家伙,竟被武至忠逗弄孙忠同的举动激发得突然开了窍。
他望向仍在小院里来回追赶的二人,只觉心空和这座庭院一样,洒满了金色阳光、欢声笑语。
孙忠同接到杜恒茂的指令,要孤身前往安国沙州大营交付一封机密信件给时任参将的黄文定,深感责任重大。
纵使对少爷万分不舍,他依然决定圆满完成少爷交付的任务,不辜负少爷对自己的信任。
孙忠同收拾了行李,向杜恒茂磕头道别,斗志昂扬地离去。
转身时,他还挑衅般的斜睨着武至忠,很明显地在说“瞧瞧,我才是最受少爷重视的”。
武至忠暗笑这孩子中计而不自知,在孙忠同离开后忍不住笑出声来。
杜恒茂瞥了一眼幸灾乐祸的武至忠,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要不,我也让你替我送一封信给故人?”
武至忠立时噤若寒蝉,生怕自己被小主子给甩掉。
杜唯勤巴不得杜恒茂能够实践这句话,对武至忠这根五大三粗的木头桩子真是越看越不顺眼。
一行人做了一天准备工作,第二天一大早便办理离店手续,向宣国京城永安进发。
杜恒茂如果一人出行,必是埋头赶路。
现在,重要的人都在身边,查明真相也不急于一时,杜恒茂便领着大家一路游山玩水,慢慢悠悠地晃了大半年,才于烈日炎炎的夏季抵达永安南郊。
跟住客栈相比,众人更喜欢幕天席地的感觉。
他们没有赶在天黑城门关闭前进入县城,而是在野外找了个水美草肥的阔地,搭起自制简易帐篷来。
夜幕低垂,繁星相随,虫儿吟唱,花香扑鼻……
点点萤光,远远近近、明明暗暗,错落有致地点缀于树上、草间……
一阵风过,吹起漫天萤光。
那密密麻麻的绿色光点,仿佛一场如梦似幻的星雨。
四人惬意地坐在帐篷外的草地上,仰头欣赏这一场夏夜盛景。
忽然,不远处静静流淌的河流传出异常的水声。
“你守在这儿。”
杜恒茂低声对武至忠下达命令,像只鸟儿一般悄无声息地飞掠向河边。
留在原地的三人都警惕地环视黑暗的四周,以防发生危险。
杜恒茂从河里救起一名拼命挣扎的溺水男子,发现此人身上密布刀伤、箭伤,看样子像是正被追杀。
他探上这人的手腕,想要为其把脉,却被对方抓住了手。
“带……我……去……虎……峪……大……营……”
男子奄奄一息,说话断断续续。
“虎峪大营?在哪儿?”杜恒茂说道,“我只是游客,对周边环境不熟悉。”
男子瞪大眼睛盯着杜恒茂,吃力地说道:“南……山……脚……下……快……”
“南山这么大,哪个脚下?”杜恒茂问道。
男子急得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杜恒茂将晕倒的男子拎回帐篷附近,低声询问武至忠。
“他要去南山脚下的虎峪大营,你听说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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