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落尘匆匆忙忙的追出门,不仅没看见哥哥,竟连玉絮也没追上。
“真是,跑得够快的。”他怔怔地站在裴府门外,心里涌上一阵空荡荡的失落感。
纤婉的事,他一直是能拖则拖。
不是不想理会。实在是因为,他不敢理会。
不可否认,十年前的那场偶遇,那个紫衣女孩已经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里。虽然没有过多的想起,无法忘记却已经成了事实。十年来,他一直傻傻的记得那个不成文的约定,也一度认为自己娶的会是她。
直到……玉絮闯进他的生活。
呵,那个巫女。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堂而皇之的进入他的视线,大大方方的夺走了他的心,让他的眼里只有她,几乎忘记了整个世界。
他爱玉絮,不容置疑,也不用置疑。可如果这样,他对纤婉,又算什么呢?
梓落尘茫然的出神,没注意到手已经被人拉住。力道很小,却又很坚定。
“纤婉?”好一会儿,梓落尘回头看清眼前的人,“你怎么……”
“不要丢下我,”未说出口的话被纤婉一句打断。他可以听出,她甜美的嗓音隐约的带着哭腔,“我没想到,上次一放手,就是十年不见。这十年我一直在等,等着你出现。现在我已经是人类,不再是半妖,没有几个十年可以等了。所以,无论你去哪里,都带上我,好吗?”
“你……”
“今天的招亲,我也是不想。”纤婉不理会他,自顾自的解释,“但娘说了,我是将军府的女儿。如果不想牺牲在政治联姻里,婚事就不能再拖。所以我才会……我真的没有忘记你啊。”
梓落尘颇为无奈地笑笑,他哪里是在埋怨她这件事:“我想说的是……我已经成婚了,对不起。”
就按哥哥说的将错就错吧。就这样吧,他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犹疑……只会伤害到纤婉,不是吗?
“我知道,”纤婉摇摇头,“但我说过,哪怕是做妾也好,我只想在你身边。”
原以为会这样了结,梓落尘却没想到纤婉出乎意料的固执:“你不知道蝶妖国的规矩?”
“我知道,一生一世只爱一个人。”纤婉叹了口气,“我就在你后面跟着,你就走你的好了,就当我不存在,这样总可以了吧?”
“你……”这个答案大出梓落尘的意料之外,他不由得深吸一口气,“你非要这样不可吗?”
“曾经除了父亲,妖族的妖怪都排斥我,只因为我卑劣的血统,没有人愿意理我,更没人在乎我。只有你……也只是你,不在乎所谓的血统,不排斥我的存在。”纤婉顿了顿,抬头对上梓落尘的眼睛,无比的认真,“我不奢求你爱我,也不奢望你还记得当年的事,只是在你身边,对我来说已经足够。”
她一番话说得十分平静,却在他的心里掀起了巨大的波澜——只是一场偶遇,纤婉对他,竟已用情如此之深?别说他天性温和,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不忍心的吧?
“我答应你。”终于,他还是动摇了。
不管怎么说,他终究是负了她,就当作是一点点补偿吧。
与此同时,左使府内
“小绿呢?”梓落凡质问着齐管家,同时暗自头痛:怎么才刚带她回来,又给他玩了个活不见人?
“往舞云苑方向去了。”齐管家诚实交待。
“呼,还好没出府。”梓落凡快步走向舞云苑。要是真让她溜走,落尘知道了还不跟他这个哥哥拼命啊?
可才刚出了回廊,就听见了下人的惊呼声:
“姑娘,快住手啊!”
“小绿姑娘,有话好说啊……”
梓落凡皱了皱眉,不知又出了什么事。刚想走过去,就听见房间里传来的怒喝:“都给我出去!”
紧接着,两个仆人从舞云苑里被“丢”了出来——准确的说是被一纸符咒打出来的。
梓落凡无奈的摇摇头,走过去,随手一挥,一道金色结界划过,将又飞来的一张符咒挡开。
被打出来的两个仆人一脸感激加崇拜的看着他们的主子,不愧是南晏有名的结界师。
然而,梓落凡只是白了他们两眼。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刚才那一下挡得看似潇洒,实际上相当的费力。上官玉絮只除妖,不伤人。这点他也有所耳闻,可现在……呃,看眼前的情况,好像有点名不副实。
“她又怎么了?”他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小楼,却没进去。而是转头去问那两个下人。
其中一个下人从地上爬了起来:“奴才两个也不知道哇,只是看小绿姑娘似乎是心情不太好,想劝劝而已,也不知怎么的,她就生气了。”
凭你们?劝她?梓落凡立刻有一种‘你们活该挨揍’的直觉。现在的玉絮,不是任何人能劝得了的。
不过就把她这么扔在里面也不是办法。梓落凡叹了口气,一脸从容赴死的模样:“为了老弟的幸福,当哥的得豁得出命啊。行了,我去看看。”
推开房门,眼前的景象似乎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惨。桌子椅子性命尚在,完好无损的摆在原位,也不见有什么发飙造成的痕迹,若不是刚才听见门外那声呵斥,他还真看不出来她在生气。
而舞云苑的正主就像没注意到他的进入一样,正在红色的漆木桌边专心的坐着,手上不知画着什么东西。
“弟妹?”梓落凡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见没什么符咒一类的东西飞过来招呼他,才略感放心的走过去。
可才走还没走两步就着了道,一张白符毫无预兆的飞了过来,伴随着玉絮冷冷的声音:“左使大人难道是想与我一较高下不成?”
梓落凡没料到她会突然出手,险险地闪身避过,符纸顺势飞到屋外,响起了尖锐的的爆鸣声。
“雷符吗?”梓落凡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门外,“弟妹下手倒是够狠。”
玉絮闻言,立刻又从桌子上拈起三张符纸握在手里:“不许再叫我弟妹。”否则三张一起飞过去,不把你炸成猪头,本小姐就算白练这么多年。
梓落凡苦笑两声:“明明是落尘招你,干嘛都发泄到我身上?”摊上个不听话的老弟不说,还有个这么不讲理的弟妹,真是够悲催。
可一见玉絮手形晃动,他立刻举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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