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岑语浓便挣扎着起床了,她一把扯掉挂在手上的吊针,按住手背上的针孔,挣扎着朝外走去。
一路走出了大宅,也还是见不到一个人影。原來现在才是早晨四点,虽然夏天天长,晨光已经熹微,但是全家人还都沒起來,就连做饭的佣人也都还在好梦中。
岑语浓一路找了出去,直到后花园,还是沒找到一个人。
双腿已经无法再负荷更多的压力,病弱的身体急需要休息,岑语浓只好先在花丛旁的一张排椅上坐了下來。
这个小花园是顾家数不胜数的花园之一而已,但是布置得也极为精巧。花木扶疏,疏影横斜,虽然才是夏初,但是那满园子的花儿却已经都开遍了。只是这个花园比较偏僻,平常很少有人來,所以就算是园子里的花儿都开遍了,也沒多少人來欣赏。
岑语浓本來只想坐在排椅上喘口气,等休息够了再起來去找人。沒想到她沒歇够,就听到身后的花丛里传來一阵轻微的细语声。
“小姐,我來了。”是一个苍老的女人声音。
但是具体是谁,岑语浓并不知道。
“嗯,來了。”又一个声音漫不经心地答应了。
这个声音岑语浓却是熟悉的很,林拾音的声音。
只是,她怎么会到这个偏僻的地方來,而且,还在这样早的早晨?
岑语浓正在想着,忽然听到那个苍老的女声又说:“小姐,昨儿管家果然又來查账本了。我看他是不放心。”
林拾音冷冷一笑:“他查账本有什么用?反正那棵树确实是齐天美那个小贱人亲手埋下的。”
老女人又说:“是这样倒不错,只是,那个坛子却是咱们自己弄得,万一被老爷知道了,小姐您当初是自己在下面埋了装麝香的坛子,好诬陷齐天美,那反倒不好。”
林拾音的声音更冷了:“是咱们埋得又怎样!还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这个坛子的事情!当年我怀少则的时候,那个贱人亲自做了一碗酸笋鸡皮汤來给我喝!事后医生也查出來了,就是那碗汤出了问題!可惜沒有证据,被那个贱人给一口否认了!好啊,沒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咱们早就忘了的坛子倒是给咱们报了仇雪了恨!”
“这倒是的。只是小姐,少奶奶她的胎,是不是真的受了这个麝香的影响?那坛子埋在那玫瑰花树下二十來年了,保不齐那药性就渗进玫瑰花里了,少奶奶日夜都对着那玫瑰花树,那可就……”老女人又说。
岑语浓听到这里,只觉得脑子哄的一下,一片空白。
什么?原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是被,是被林拾音害死的?
她眼泪刷的就流了下來,正要站起身來跟她们拼命,却听到林拾音轻叹一口气说:“幸亏孩子沒事。不然我真就是顾家的罪人了。菩萨保佑。”
呼。
岑语浓悬着的心陡然落了下來,幸好,幸好孩子沒事!
她不自觉地伸手去抚摸自己的小腹,却不想胳膊肘却碰倒了旁边架子上摆着的一盆花。
“砰!”的一声脆响,在这个静谧的夏日清晨听起來是那么的刺耳!
“谁!”巨大的声响惊醒了在秘密谈话的主仆两人,林拾音的声音里显然已经带了某种狠厉的意味。
岑语浓僵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就在林拾音从花丛后转身出來的那一刹那,一双手捂住了岑语浓的嘴巴,将她整个儿抱进了一棵大树的后面。
这突如其來的变故惊呆了岑语浓,以至于她都忘了尖叫----在她看到顾少钦的那张该死的俊脸之后。
事实上,岑语浓从未觉得顾少钦那张脸比现在更英俊了!
“奇怪,明明听到有人打碎了花盆,人呢?”那个苍老的女声困惑的说。
“算了,别找了。可能是野猫。今天就到这里吧,赶快回去吧。”林拾音淡淡的说,似乎一点也不惊慌。
“是,小姐。”那老女人答应着,一会儿便走了。
岑语浓靠在大树的树干上,屏住呼吸听着脚步声,直到林拾音的脚步声也渐渐远去了,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呼。吓死我了。”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向压在她身上的顾少钦,刚要伸手推开他,忽然意识到一个事实:“你,你都听到了?”
顾少钦不发一言,只是点点头。
“那……”岑语浓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毕竟,她是一个外人。人家儿子听到自己妈妈犯了错,人家都沒表态,她一个外人,表什么态。
但是,她同时又是肚子里孩子的妈妈,作为一个母亲,为了孩子的健康,她不得不表态。
“所以呢,你有什么看法。”岑语浓斟酌了半天,才想出这一句话來。
顾少钦的脸色越发难看了,他抿紧了薄唇,漂亮的眼眸里闪过一道冷光:“这就是我亲爱的母亲。欢迎你真正來到了顾家。”
“呃。这就是你想跟我说的话?”岑语浓愣了愣,“难道你都不想问问咱们的孩子怎么样了吗?你这个当父亲的……”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岑语浓的唠叨才说了半截,就被顾少钦冷冷的打断了。
“什么人?我身体不舒服……”岑语浓直觉地就想推辞。
顾少钦带她去见人?哼,他能认识什么好人!
“跟我來。”顾少钦似乎一点也沒有把她的拒绝放在眼里,只是抬眼看了她一下,接着转身,朝花园的一角走去。
“这个人!”岑语浓在身后看着他俊逸挺拔的背影,恨恨地骂了一声。但是终究还是跟了上去。
顾少钦见她跟了上來,倒是慢慢放缓了脚步。岑语浓一怔,沒想到他如此细心。
只是之前他们刚刚吵过一架,这个时候实在是拉不下脸來跟他说好听的。
幸好顾少钦也不计较,只是慢慢走在前面,只见他们在花园繁密的花丛里穿梭着,终于來到了花园的一角。
走到这里岑语浓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但是当她看到那一堆蔷薇花后掩映的那一扇小铁门的时候,还是讶异的睁大了眼睛。
“这,这是密道吗?秘密通道?”岑语浓问顾少钦。
顾少钦看也不看她,径直上前用钥匙打开了门,铁门好像很久沒被人推开过的样子,吱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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