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子为何还要另娶他人为妻?”既能将心放在她身上,那自然是爱着了。为何还要另娶他人呢?
“这皇家世事无常,谁又知那么多的为何?”大姐浅笑侧脸道:“鹂儿,我倒是奇怪,皇上怎会挑咱两嫁进东宫?”
我目光有些呆滞,不知该如何作答。就跟大姐说实情吗,让她最后一丝笑容也泯灭掉?又或是装作什么都不知,让她欢欢喜喜的过了这段时间,哪怕只有几十天,几个月?
思了半天,面带不解的摇了摇头。还是就当何事都不曾发生好了。
“许又是那些个可笑的朝政之分了,倒真是可怜了我两。”话语虽是带笑,但字里行间仍是泛着股悲伤。
迈步花园中,百花争艳,彩蝶翩然,暖风阵阵,花香盈盈。
“鹂儿,你应当知晓爹的夙愿,如今帝家已权倾朝野,下一步为何,你应也知晓。”大姐的话一直萦绕于耳边。本想着瞒她一瞒,却不想她早就已知晓。也是,她这般才智,又怎会猜不到?
我嘴角不由泛上丝苦笑,权倾朝野又如何?君临天下又如何?爹膝下无子,纵使得了皇位又能如何?
“绿裳,还有十日便是我及笄了吧?”举步迈向石阶,朝着那四方亭台行去。
“小姐,再过十日乃二小姐及笄,小姐等过了这春季方才及笄。”绿裳在一旁轻语道,温润的嗓音很是讨巧。
“我与二姐生辰本就相差不大,如今又诸多事情烦恼,也难怪记错。”我倚栏而靠,笑言。
二姐带来帝府之时,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而我亦落地不过些时日,所以生辰也就只相差数十日。还记得当初还小,还曾被苑中的奶娘人错过。
绿裳听了忽而扑哧一笑:“小姐,莫不是思嫁了吧?”
瞧着她难得开心一会,我也随之浅笑出声,双目迷离望着栏外的花卉。大多怒放,色彩缤纷,夺目耀眼,有少许随风而散,纷飞于天。
我痴赏着,也不知就这样呆望了多久,才淡淡开口:“还有几日便是桃花开了。”
似自问又似询问。
“嗯,小姐。应该也就在这几日了。”身旁的绿裳应了答。
我微微颔首,斜靠在那雕木栏子上,眼中竟有些朦胧,头脑昏昏欲睡,莫不是那次淋雨落下的病现在还不曾好?在闭上双眼一刹那,眼前竟出现了漫天飞洒的桃花雨,我着白衣翩然起舞,桃花零落处,另一女子执素琴十指快弹,丝丝烟雾,印得那往事是那般的飘渺。
再次醒来时已不知时辰早晚,只知天黑了一片,我已躺在闺中床榻上。起身时望着正趴在床边打盹的绿裳,心中慢慢全是感动。许又是怕我睡得不安稳,便在这守得睡都不敢回房睡了吧。
随手拿了件狐裘为她披上,蹑脚穿上绣鞋,行至台镜前,小心翼翼拿起了那压在珠宝首饰最下的黑色玉条,映着月光那‘遥’字清晰可见。
本想拿去问问泛林,如今看来是没多大机会了。
正要将那黑色玉条放回原处时,眼睑余光却瞥见了那散着晕晕灯光的嫦娥宫灯,举着的手不禁一顿。
双目透着那晕晕灯光,似又回到了那一日,他一袭金丝绣边白袍站于我身前,强行将那宫灯塞进我手中,声音如沐春风:“本便是姑娘助我得的,这宫灯理所应当是姑娘拿着。”
又仿佛回到初春那天,他依旧是一身的白袍,却是沾染了一襟的鲜血。单手持剑而立与我面前,笑言:“那便以身相许,想来姑娘乃大户人家之女,定然不会负了我。”
寻思彷徨一阵,终是放了下去。
这本是个梦,是个不该做的梦。
抬首望于窗外皎月,如斯皎洁。今夜,许又是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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