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青天,浊目耀眼,沐身于万丈桃林之间,微风轻拂,桃香阵阵,粉瓣轻飞,翩然桃林间。
绿裳倒真是说对,桃花盛开就在这几日。好巧不巧,恰恰就正是二姐及笄那天。本该是低调些了事的,却因为圣上的那道赐婚圣旨,让众人把目光都聚集在这帝府身上,早就想着能攀上些关系,如今二姐生辰如何能放过?
出于无奈爹只得让人摆了几桌宴席,宴邀朝中诸位大臣。而二姐又喜欢我院落中的桃花喜欢得紧,便选在了我这桃林之间举办她的生辰之宴。
这生辰办的再兴荣亦万变不离其宗,仍是歌舞尽兴罢了。
宾客从中,我本便是个既未及笄又未出阁的少女,便以薄纱轻覆容颜,坐落在宾客一角。
接着发生何事我全尽不知,一贯低耸着头,不言语。我虽是性子活跃,但也不至活跃成这样,这莺歌燕舞的听着甚是聒噪。
直至那刹然白袖舞衣翩然而出,方才将我的视线引了回去。望着那携桃枝曼舞于众的女子,我不禁赞叹。二姐到是将这桃漫霓裳学得十分不错。
素净长袖时婉转,时缠绕,时松弛,时低放。到时将那桃花起、桃花兴、桃花落演绎的淋漓尽致。
“鹂儿觉得婷儿这番舞舞得如何?”不知何时,爹已行至我身旁。
众官臣立即将双眸移置我的身上,接耳附语,似才知这未来的太子妃竟一直默坐于他们之间。
我嘴角勾起一丝浅笑,二姐这舞本便是我教的,无论再好也学不到那根基,但仍是抬首莞尔道:“二姐方才一舞如仙,阵阵桃花雨衬之,自是甚好。鹂儿日后还该向二姐学习一番。”
爹听后连点头,笑着捊须道:“鹂儿如今身份贵重,仍知己身不足,知晓应补识一番,倒真难得。”
我不语,浅笑回望着爹。
原本以为爹是想借此教导我一番为人处事之道,原又是试探,试探我是否够为懂理,够为聪明。
看着面前这笑容正艳的男子,我不禁轻笑出声。自上次爹与我笑时至今已隔多久?而如今这般靠近距离的时间又隔了多久?
想及这又是轻笑出声,我自幼时便皆是由奶妈子带着,至过垂髻方才与娘亲同住,不过多时便又有了自个的院落,与这爹爹又何来诸多亲情可言。
礼宴尚未完毕我便急急退身,并非不尊重于二姐,而是受不了那些个官臣的奉承之词,还有爹爹那漠不关心的模样。
但即便是躲,赠礼也难防。方才进入闺院便是大堆的珠饰送到。
“绿裳,将这些个珠饰全都搬去后院杂房,既来之则放之。”我说着拾起了本前些天未看完的书卷,向着园中后院走了去。
清风拂面,树下成荫,青叶喇响,唰唰如铃。
不过看了会脑子又有些晕眩,迷迷糊糊地又失去了意识。近来有些嗜睡,一觉便是天亮,日日如此。
为此我曾让绿裳去找了个大夫,可大夫却只是懒散的套弄了两番,撇下句:只是有些疲倦便匆匆走人。
这会仔细想来也不过是为了多得些钱财而已。
“小姐,再过些天便是您的生辰了,奴婢真稀奇小姐的及笄之礼该如何办。”这话绿裳这几日总是念于口中,使我想不记起也难。
与她的兴奋好奇相比,我只是淡然之极:“倒是,也该及笄了,也可许人家了。”
正谈着说着,光阴却犹如顺手晨曦,疾步而至。转眼之间,便已是我的生辰。
因前些日二姐宴辰方办,而我又素来喜好清静,所以便没让娘亲铺张大席。
“小姐,您瞧瞧这些个珠钗,各个模样都怪为娇俏的,绿裳眼拙,还真是个个都喜欢。还是小姐您选一个吧。”绿裳说着将一匣子的珠钗全尽倒出,摆了个整齐。
我淡瞥了眼,轻拿起一支最不起眼的白珠钗子道:“就这支吧!素净些,合我心意。”
绿裳有些讶然:“今日是小姐及笄之日,若穿的如此···”
“去传话与娘亲,这及笄能简则简,我且先去散个园子。”绿裳还想回些什么却被我给堵了回去。
我顺手拿起珠饰,在那流髻上轻轻一别。绿裳瞧着乖巧的退了下去。
我巡视了一圈屋内,今日想必我那夫君也应当来吧?毕竟也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及笄。
正思量着,步子竟自觉踏了出去。再回首时,已处在一后院门口。
这好似是丞相府后门,平日皆是戒备森严,怎的今日半个奴婢、侍卫把守都没有?
因出于好奇,竟鬼使神差般的打开了那紧闭着的院门。伴着‘吱’的一声嘶响,现于我眼前的竟是满目嫩绿。腕口般大的藤蔓或缠绕、或伸直、或高耸、或随风而荡。
真是不曾想过帝府后院竟有这般风景。许是被这迷人之景而惑,我举步迈过门槛,想着那景色走了去。
行了半晌,竟不知现身处何处,只知现有一塘碧湖,湖岸絮柳成荫,随风而扬,倒也不失为好景色。
“事事无情事事恼,风吹絮柳柳萧条。”对着这如画美景,不知怎的,从我嘴中吐出的竟是如此煽情之诗。
“春色无尽好,怎的姑娘如此愁情?”
如此安静的画面突地被人打搅,难免有些蹙眉头,转首一望,却是震惊:“怎的是你?”
他倒是很平常的回我一笑:“我来此自是有事,到不知姑娘来此为何?想来花灯会巧遇一回,而那次姑娘又救我一命,倒真是有缘。”说罢眸视于我,又道:“记得上回姑娘说,如若下回再遇便是你的人了,那么今日···”
望着他那淡笑模样,想起自己曾玩笑的话,不禁有些伤情,至柳絮旁,高手抓了条随风而起的絮条,折了把玩手中道:“玩笑罢了,公子何必当真。我,如今已许人家了。”
话罢,他不语,只望着我,那灼人的目光盯得我有些怪为别扭。索性将手中的柳絮条子折成一截截向湖面掷去,荡起阵阵涟漪。
望着湖中投影,比肩而立的我两竟有那么一丝般配?想及这我又不免轻笑一声,难不成还是相见恨晚了?
“为何笑?你,喜欢那男子?”他冷不防的话让我一愣,侧目对视着他。
“见都不曾见过,何来喜欢,不过氏族的安排罢了。”不过宿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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