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劫宗,一处房间。
林缘正盘膝而坐,闭目修炼。不过不知为何,往常极富韵律的呼吸,今日总是会突兀得中断,紊乱起来,每每这时,林缘便不得不睁开双眼,从入定中醒来。
然后再闭目入定,像要再次修炼,可又总是中断开来,根本无法修炼…如此许久,林缘轻叹一声,起身向外走去,脸上满是无奈。
数日前,他便与大宝回到了宗门。青云他们简单问了下自己两人的外出情况,其它便再未相问。
只是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使用出打劫符箓时,微微一愣,接着变得很是惊喜,仿佛彻底放心了般。转而目光一闪,居然变得满是炽热,立刻让自己先行回来,奇怪莫名,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正是这样,林缘有些疑惑,心下更是没来由得有股不安。
来打劫宗这段时日以来,他心里一直隐隐有股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般。只是一直找不到缘由,便未放在心上。可这次从坊市回来,见过青云他们之后,心里的这股不安顿时浓了数倍,仿如颗大石压在心头,令他喘不过气来,焦躁不安。
这几日,那股不安越来越浓,越来越令他慌乱,可又偏偏不知缘由…想到这,林缘再次轻叹出声,不由抬头望着上方天空,眼中很是焦急。
对于林缘来说,每虚度一天,他修炼到凝液境的机率就小上一分,他答应父母的事就可能做不到,他所向往的长生大道,就会更加遥远…如此,他怎能不急。
可每每静不下心神,心里总是莫名得惊慌,觉得会失去什么…
许久,林缘神色一变,脸上的无奈顿时消失无踪,居然变得满是轻松之意,随后更是洒然一笑,仿佛不再管那股不安一般。
既然怎么都静不下心神,那干脆好好放松一下,或许是这段时日以来,每**自己逼得太紧,心神疲惫吧。
林缘心下这般想道,便不再去管那股不安,放松开来。然后抬头望着上方天空,不再像之前那般焦急,也并未刻意去看什么,只是随意为之。
可渐渐,林缘眉头不禁皱起,并越皱越紧,眼中依稀升起丝奇异之芒,好像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在他目光所在之处,是小片蓝天,一小片蔚蓝色的天际,在四周白云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得亮眼。或许,这在凡间并没什么,但这是在打劫宗,在修仙门派。在林缘的记忆中,打劫宗的上方一直是白茫茫一片,直如仙境的。
即是这样,那这突然冒出来的小片蓝天,是怎么回事?
林缘心下想道,脸上有些疑惑。
正在这时,他上方的小片蓝天突然一阵变幻,仿若水面荡起涟漪般,看着模糊不清。数息之后,那处天际骤然一震,接着竟然…竟然慢慢出现了条裂缝,对,竟然出现了条裂缝!并且越来越大,好似有人在用力撕扯一般。
片刻,待得尺许大小时,那用力之人似乎停止了撕扯,天空上的那条裂缝不再变大。做完这些,天际蓦然响起声闷响,好像那用力之人冷哼出声。
“什么?”闻声疑惑望去的林缘,不由惊呼出声,脸上满是骇然。
他看见了什么?
一只大手,一只数百丈之巨的擎天大手,从遥远的天际直压而下。天地不由一暗,尽皆被它遮盖,接着居然铺天盖地得向自己宗门压来。
林缘定定站在原地,双眼直直看着那擎天大手,看着它越来越大,越来越气势滔天,心中越发惊骇,不由愣在原地,忘了其它。
……
某处高山山巅,身穿黑色绸衣,肚大如牛,异常发福的钱富正盘膝而坐,双目紧闭。身体随着他极其韵律的呼吸而不断轻微颤动,看着很是奇妙。
不过,与林缘不同的是,他呼吸之间并没有白雾窜出,也没有任何出奇之处,就好像只是在吐纳一般。
许久,当太阳跌落地平线,黄昏来临时,他仍没有醒来的迹象。汗水早已打湿他的黑色绸衣,爬满了他的肥脸,但他仍在极其韵律得“吐纳”着,仿若没有尽头。
米黄色的夕阳,静静洒照在他异常发福的身上,映上他肥硕的脸庞,看着倒是别有番风味。
这时,他极其韵律的呼吸突然加快了许多,粗大的鼻孔不断喘出牛气,仿佛要汲取更多的东西,冲击什么一般。紧接着他的身体快速颤动起来,神色越发凝然,仿佛到了极其关键的时候。
就在这时,他呼吸不由一滞,仿若人喝水,碗中却突然没了水般,一时滞在原处。身体开始胡乱得颤动,好像紊乱了般。
“唉。”少时他缓缓回复过来,蓦得重叹出声,眼中满是可惜之色,“凡间灵气实是太过稀少,我一月前就已修至炼气二层巅峰,只差一步便可踏入炼气三层。”略微一顿,
“奈何凡间灵气实是稀少,每每冲击瓶颈之时,总是供应不上,功归一篑!”再次重叹出声,言语间满是无奈。
说到这,不由抬头望向天空夕阳,“难道一定要离开父母,拜入修仙门派,才能真正修行吗?”有些不太情愿得说道。说完,沉思起来,肥脸上满是思考之色。
片刻,“大贵!”突兀得大喊出声。话音刚落,一个家奴少年便匆匆跑了过来,“少爷,有何吩咐?”
“今天游这青林山,少爷可感到仙气,遇见仙人?”这般说道。说罢拿出块白布,擦试起钱富肥脸上的“油渍”来,熟练异常。
钱富闻言,嘿嘿一笑,“大贵,你说我等上太和游上一游,是不是更可能撞见仙人?”仿若思考得说道。
被唤大贵的一听,手中白布立时掉落在地,“少爷…”转而变得满脸苦涩,出声说着。
钱富见状,顿时大笑出声,“本少爷决定了,明天去太和游玩,撞撞仙缘。”
“大贵你今天回到府中,可得把物什好好准备一二,本少爷可不能风餐宿露,哈哈…”说完,大步向前走去。
“是,少爷。”大贵在原地愣了许久,无奈得回道。接着一矮身,竟然背起了一副沉沉的货担。只见里面满是吃食衣物,并无其它,却装满了这整整一副货担。
大贵见此,脸上苦涩更浓,但看了眼越走越远的钱富,脚步一动,摇摇晃晃得向他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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