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风樊才把言小米放开,只见她脸色酡红,眼神氤氲,青涩中带着一抹别样的艳丽,令人心猿意马。
下课铃声骤然响了起来,顿时把言小米惊醒,她惊惶地看着风樊,下意识地把左手放在嘴边啃了起来,风樊把她的手用力地掰了下来,嘲笑说:“你怎么现在还这样?像个小孩子。”
言小米垂下头沉默了片刻,直视着风樊,说:“你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这事情一点儿也不好笑,你下次不能再这样了,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风樊耸耸肩说:“你对我这么好,我什么都没有,没办法报答你,只好尽力做好一个地下情人的本分喽。”
“我不是要你报答我,”言小米低声说,“我只是在圆我的一个梦想。”
“什么梦想?”风樊有些不懂。
“我和爸爸保证过,你不会一直是小混混的,你会有出息的……”言小米的眼里隐隐浮现出泪花。
风樊顿时有些懵了,在口袋里掏了掏,没找到手绢,只好举起衣袖给她擦眼泪,哄着说:“好好,我会有出息的,我什么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言小米的泪水却忽然象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滚落了下来,那个遥远的激烈争执深埋在她心底,此刻却清晰地回响在耳边。“爸爸骂我,他从来都很疼我的,可他骂我了。骂我这么不知羞耻,骂你这个小混混太无耻……我和他解释,我说你会变好的,你答应过我,会有出息的……”
风樊下意识地就把她搂进了怀里,一阵心慌意乱:“你别哭了,这些话你怎么从来没和我说过?”
“你后来就不见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你……”言小米哽咽着说,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衣服,“风樊,我那时候好害怕,整夜整夜睡不着……”
一阵心疼涌上风樊的心头,他轻抚着言小米的后背,忽然很想追问她那晚到底为什么没有来。可是,看着言小米的样子,还是把到嘴边的疑问咽了下去,低声安慰她:“好了好了,都过去了,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
教学楼下面传来了学生们的哄笑声和叫好声,一群篮球队的人正在操场上打球,身形矫健。校园的小径上到处是背着书包来来去去的学生们,有的成群结队窃窃私语,有的独来独往形只影单。
言小米终于平静了下来,不着痕迹地推开了风樊。看着楼下这些形形□、青春逼人的学子们,她的脸上终于又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两个人一左一右,穿梭在人群里,走过那座古老的石桥,走过教学楼后那片草地,又走过围墙边的灌木丛,沿着学校走了一圈又一圈,校园的广播悠悠地放着歌曲,偶尔传来播音员清澈的声音,眼前是同学们休闲的晚餐时光,看着他们熙熙攘攘地进入食堂,看着他们在操场上打打闹闹,好像时光倒流,回到了那个纯真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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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学校出来已经暮色初临,校门口刚好有辆公交车可以到言小米的老家,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车。车里挺空,两个人坐在驾驶员旁边的座位上,等了半天也没见开车,却看见驾驶员冲着他们俩说:“哥们,投币,不会连坐车钱都没了吧?”
言小米傻了,一边急匆匆地从口袋里掏硬币,一边责怪风樊:“你不是在我后面嘛,怎么钱都不付。”
“我兜里从来都没零钱。”风樊耸耸肩说,“电视里都放用卡刷一下,然后嘀的一声就行了。”
“那是公交卡,也得掏出来刷啊,不然你以为它会人脸识别啊。”言小米白了他一眼,把零钱放进了投币箱。
驾驶员“咯擦”一声挂了当,自言自语地说:“小伙子,牛皮吹得太大可要破的,什么从来不带零钱,我看你是装着没钱吧,这也太扣巴了!”
言小米偷眼看了看风樊,生怕他生气,却见他嘴角微微上扬,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不由得翘起了嘴,不满地说:“你真的连四块钱都没有啊,你是不是故意不给那么小气,我看你以后女朋友都找不到。”
“我这不是没打算找女朋友嘛。”风樊凑到她耳边说,“这不是什么事都要靠你嘛。”
“你修理厂的工资呢?老板再不发你工资我去找他!”言小米忿忿地说。
“老板说你的修车费从我工资里扣,估计还不够。”风樊想了想说。
言小米大吃一惊,顿时心里盘算着明天去看看自己的小QQ,千万别修理清单一拉出来,让自己吓一跳。
公交车忽然一个急刹车,紧接着一个小转弯,又突突突地颠簸起来,言小米被震得有点晕,脸色有点发白,风樊急忙敲了敲驾驶员的椅背说:“师傅,开稳点,有人晕车。”
驾驶员看了看后视镜,乐呵呵地说:“不好意思啦,没办法,没警车开道,路况又差,就这水平啦。给你女朋友开个窗,透透气就好啦。咱们都没坐奔驰的命啊。”
风樊的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言小米小声地说:“没事,一会儿就好,这段路经常修,不是铺沥青就是挖管道,不能怪师傅。”
“市政建设太落后,速度太慢。”风樊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小伙子这句话有见识了!”驾驶员师傅总算逮到了一个话题,话闸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滔滔不绝地讲起这条路的兴荣史,连带着马路的交通设施、每天开车的路况、行人的素质一一发散了开去。
言小米乐呵呵地听着,间或应和一声,居然一直听到了目的地。
从车上下来,风樊不满地说:“我的头都被他吵得晕了,你居然还和他说下次再来听。”
“这个师傅很有趣的,人也很热心,以前老是提醒我们给人让座呢。”言小米说。
“你经常坐这趟车?”风樊有些诧异。
“是啊,到我爸爸的那个小公司。”言小米一想到那个公司就愁眉苦脸起来,“唉,说不定以后更要经常坐了。”
“你要干什么?”风樊敏感地问。
“我叔叔不想干了,让我去接手,你说我是做生意的料吗?”言小米烦恼地扒着头发。
“那就关掉,或者卖掉。”风樊不以为然。
言小米忽然沉默了下来,目光落在夜色中不知名的地方,良久,她低声说:“我想留着它,这是我爸爸给我留下来的纪念,言禧广告,他希望我这辈子都快快乐乐的,它在那里,就好像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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