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
我未曾想,这个物件竟然在她的手中,那日,我明明交给了千友。可是,当这条褚浩哥哥当年送我的项链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沉默了。
良久,我推开这条链子,决然道:“拿回去,本宫不需要。”
她这才有些急,道:“娘娘难道不明白文帝的心吗?”
我看了她一眼,说:“你既唤我一声‘娘娘’便应该知晓我已为人妇,又何必多言。”说完,我站起身,作势要走。
那宫人连忙跪在地上,大呼:“羌月公主!”,我身子一顿,她松了一口气,才道:“请公主明白皇上的心意,这条链子实为皇上所给。”
我转身看向她,禾子忙替我说:“你且细细说来。”
那宫人称是,这才说来。
“公主应知皇上原是虞国王室,虞国亡国,才同嘉泽皇后来到陈国的……
褚浩哥哥从小忍气吞声的在陈皇宫中长大,亡国之痛无时无刻不在他心中,如同一道道伤痕,忘不掉,也淡不掉,相反地,越来越深,越来越浓。没有人能想象一个如此年幼的孩童,一直活在仇恨中,他强迫自己做人上人,别人不会的他要会,别人不行的他更要行,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
圣元七年,嘉泽皇后又病倒了,年幼的褚浩哥哥第一次落下了眼泪,那时他多方打听,听闻神医华黎还可治愈母亲的病。于是,不远万里来到云台山,请求师傅。
但是那时的师傅因为我的调皮早已焦头烂额,对于褚浩哥哥的请求避而不见,才使得褚浩哥哥缺少了陪伴嘉泽皇后的最后时光。回去时,早已处于弥留之际。
我不知道说些什么,难道说嘉泽皇后的死都是因为我吗?假如当初我没有惹恼师傅,是不是,师傅就会下山治病,嘉泽皇后就不会死。
圣元十一年,褚浩哥哥回宫,他先找了贺丞相,因为他想报仇、想复国。贺丞相答应了她的请求,可贺丞相早已知晓我与他的事情,于是,贺丞相提出了一个条件:必须要褚浩哥哥中下断情蛊,娶贺紫影为妃、为后。
褚浩哥哥无力同意,后来的事情我也知晓了。
“你告诉我这些作甚?”我问道。
那宫人又看了一眼桌台上的项链说:“奴婢希望公主懂得皇上的良苦用心,切勿……”
“你走吧。”我打断了她的话。“早在他做决定的时候他就应该知道结局,江山美人岂可全的。再说,本宫早已为人妇,不洁之躯,文帝还会要吗?”
禾子听我这样说,张开口,想要说几句,却被我生生瞪回去。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那宫人见今天说什么也没用了,又从衣内取出一封信,放在了桌上,又说:“那奴婢先告退了,这是皇上写给公主的亲笔信,还望公主三思。对了,奴婢名唤阿诺,公主如有事变到朝华殿传奴婢,告退。”
阿诺来得快,走得也快,不等我说话便已经离开了九华宫。而禾子也识相的退出门外,门关上,大殿一下子暗了下来,原来,还有蜡烛亮不了的地方。
我坐了下来,还是忍不住打开了那封信。扑面而来山茶花香,正是我喜欢的那种香。看来褚浩哥哥还记得我们当初的种种,只是,物是人非,留恋这过往又有何用。
平铺信纸,那熟悉的笔迹出现在眼前。曾记否多少个日夜我曾盼望过这笔迹的主人,而现在,原来时间确实会改变人的。扫着内容,仿佛褚浩哥哥真的在我的身边低吟一般……
“月儿台鉴:吾自知无言以对于汝,然,悔意不可不明。匆匆相别,时光不复,有曰:一日不见当刮目相看,依愈之见,乃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罢了。
吾知阿诺已将事情告知于汝,也只汝不可原谅于吾,对此,吾无言以对。今写此信,一忘汝原之;二,也希望汝与阿诺多加亲密。
千友已不复当年,处于昭皇宫切勿小心,阿诺为吾之心腹,汝可信之。另,吾知吾已不配立于汝身,来生若有缘,定娶汝为其,生生世世永不离弃。曾记否:一对月,一双人。”
信从手中滑落,思绪回到了几年前,夜色朦胧我与褚浩哥哥一同泛舟湖上,夜色大好,褚浩哥哥忍不住又吹起了他的笛子。
突然,他停了下来,坐在我身边,一手捂住我的手,另一只手则指向天空的那轮明月道:“一对月,一双人。”
那时的我脸一下子红了,本是精于对诗的我也说不出几句,却不想他还记晓。
现在想起,仿佛还能看到他那双明眸,满腹柔情,可是现在却对了他人。想至此,又捡起那封信,紧紧地贴着心口,再也控制不知的将泪水流下,忍了这么久,也该释放了。我知道,在这一刻我做了一个决定,一个很大的决定,但这一生我都不会因为这个决定而后悔。因为它是我这一辈子最伟大的决定。
“来人,传朝华殿阿诺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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