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弟,你别再给三师弟塞甘薯了,他吃不了那么多,再说这一路上师父还能让他饿着?”吴常看着一个劲儿往林榆那并不大的包袱里塞着大个大个红薯的曾尚,连连摇头。
曾尚回头狠狠瞪了吴常一眼,咬咬牙,看林榆那包袱里确实装不下了,看着一脸笑意的林榆,忍不住心头一酸,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老三,头一次出远门,你要注意安全,别饿着,也别冷着……”
吴常点点他的肩膀,笑说道:“你糊涂了吧,这都什么时节了,怎会冷着,三师弟也不是小孩儿了,他知道如何照顾自己。”
林榆赞同吴常的话,朝着曾尚点了点头,见他仍有忧虑,语气温和地说道:“二师兄,放心吧,我出去一定照顾好自己。”
曾尚张口还要说,站在院里的仇仁义不耐地朝着曾尚怒说道:“老二你有完没完?怎么跟个婆娘似的!老三,走了。”
林榆笑着抱了抱曾尚,又抱了抱吴常,和门内弟子一一道别,跟着仇仁义走出了生活了七年的六院。
留香门人和万剑宗人都已经聚集在了广场上,林榆没有看向留香门一边,心里似乎有一堵墙,他不愿去推到,索性就这么下去吧,反正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了。
李石开走路姿势有些怪异,想必是伤后遗症,他一见林榆便将头侧向一边去了。
万人德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支小哨,吹口鸣响,声音如有六节,层层递强,遥远的二阶的密林中忽然传来一声震天啸声。
红蝶面色微惊,低声道:“这是……”
万人德轻笑,见二阶山林中,一匹黑色骏马拖着马车厢凌空蹬踏,如履平地一般从空中疾速奔来。
这是风云山二阶山林中的一种通灵神兽,叫做羽马,虽然平日里常常经过二阶,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灵兽,林榆也是惊叹不已。
马车厢极大,两门十二人分坐依旧觉得宽敞,万人德再吹了一口哨,身下车厢微颤,马车又腾空而起。
秋冷冷寒眉坐在林榆对面,脸朝着窗外看去,唇角紧负,林榆一时不知眼睛该看往何处。
身下又是一阵颤动,车轮落地的声响传来。
因为羽马的关系,他们下山很快,但是羽马在平地上同其他马并没有什么区别,速度也不见得快上多少,他们便是要如此行上一月左右的时间,才能到南诏杭州的音无寺,不可使用仙法赶路这样的古怪规矩是数百年前各门的老祖宗定下来的,也无人明白其中的道理,只能照做。
一月的时间,在林榆数不清多少次的挣扎中悄悄流逝去了,在第二十七日的傍晚,他们抵达了杭州城。
对于人间第一美地杭州,林榆没有太多的期待,在他看来,这一次的正道大会,只是对于万剑宗的一次折磨罢了,倒是早来早回才好。
音无寺在杭州城北的音无峰上,天色已晚,两位门主都决定在杭州城内暂歇一日。
傍晚时分,他们住进了一间叫做“有人客栈”的客栈,既为有人,客也不再少数,林榆见堂内多武人装束的汉子,想必是被正道大会吸引而来的。
由于门派有别,两门人还是分桌就餐,对角而坐。
本是安静的堂内,有个精壮的汉子喝得有些糊涂了,一把抹去胡子里的酒,声音有些不受控制地放了出来:“喂喂,你说咋回事儿,这两年正道之间的交流似乎有些频繁啊,莫不是御蝶谷的人回中原了?”
另一个汉子也喝得糊里糊涂,答道:“放你娘的屁!无知你就别乱开口,惹人发笑。”
那汉子一怔,迷迷糊糊地问道:“那是啥原因?”
另一个汉子也是一顿,脸色通红,眼神迷离,一时答不上来。
一桌的光头汉子倒是没喝糊涂,他说道:“还不是十七年前那场雷劫闹得,听说是神式子降临了。”
“啊!”那两个汉子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李石开听见,冷冷笑道:“哼,冥式子降临这样的事情不知有何可叹的。”
万人德眉头一皱,问道:“石开,你说什么?”
李石开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低头压声说道:“弟子听二师兄跟我提过这个名字,不小心顺口说出,请师父见谅。”
万人德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说道:“他们倒是并未说错,神式子降临这等大事,确是我们近些年往来频繁的缘由,毕竟谁也不想这孩子落在邪魔外教之手。”
程仁忠温和一笑,说道:“师兄,何必如此紧张,有你一手落天十二式,邪魔外教闻风丧胆,哪里还敢踏入中原半步。”
虽是马屁,但在万人德心里还是十分受用,他点点头,朝留香门那桌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说道:“哎,只是未想到留香门今年弟子如此出色……”
看出万人德惋惜模样,除了林榆外的三位弟子都赶忙放下了碗筷,朝着万人德低下头去,恭声说道:“弟子不才,请宗主责罚。”
万人德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我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毕竟你们已尽全力,胜败也乃兵家常事,输便输吧,我正道大流可在乎过这些淤泥小节?”
众弟子点点头,备受教导。
那喝糊的汉子又一口饮下酒水,面色涨红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说道:“这万剑宗身为正道之首,也不见如何下山来,世间祸乱也不顾,真把自己当成仙人了,老子虽不喜那些锃亮的光头,但多少要比那些可憎的万剑宗人强。”
此话一出,万剑宗一桌所有人都蓦然挺直了背,林榆死死捏住茶杯,盯着大放厥词的醉汉。
尔后,万人德松了一口气,笑说道:“世间评论繁多,不必去在意。”
这时,另一名汉子也开口说道:“可不是吗,那不就是一帮披着仙人皮干着恶人事儿的家伙吗,说他们做甚,想起就觉闹心,喝酒喝酒!”
林榆的眼光愈发寒冷,万剑宗是他的家,亦是他心目中的圣地,岂能叫人在饭桌上随口胡言?
那汉子正要倒酒,瞧见角落里一桌有个眉清目秀的少年直勾勾地瞪着自己,眼中敌意毫不掩饰。
那汉子一恼,借着酒劲儿就将酒瓶往地上狠狠一扔,听见啪的一声脆响,他指着林榆,喝道:“你他娘的看什么看,不服老子说的话是不是!”
林榆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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