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智慧既可以保护四爷,同样可以保护他自己。
我的肚子也开始微微涨了起来,四爷更是天天往我这里跑,有时天色晚了,我支在桌上等他,却免不得让他“吵”一顿。这天,我见他很晚也没回来,便一时兴起,悄悄从床上爬起来,披上粉色的单纱,提起毛笔,写上诗句:秋风扫碧树,夕日照阳门。一出古城寺,亦别关内人。
“怎么还不睡?”四爷斜倚在门沿,声音有些低沉,我吓了一跳,慌得放下笔 ,连忙跑到他身边儿去,长长的秀发披散下来,遮住了我清秀的脸。“爷。爷不在,睡不踏实。”我怯弱地说。他忽的扯起嘴角笑了,用细长的手指拨开遮在我脸上的几缕黑发。“你怎么这么漂亮。”他猛的抱起来我,“现在能不能做那件事。”他喘息着在我耳边说,我的脸红红的,“爷,别。”我说话间想推开他,却被他搂得更紧了。他吻着我的额头,“会不会伤到肚子里的宝宝。”
他把我放在床上,轻轻搂在怀里,像是捧着一个陶瓷娃娃。我下意识的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找了个合适的姿势靠在他身上,他把自己的大手抚在我腹部,“好想早点见到他,不知道他会长得像谁?”
“像你啊,我希望他像你一样,隐忍坚强。”我轻轻说,因为我知道,我的孩子只有短暂的生命。“你会不会在乎男孩女孩?”我忽然问他。他沉默了一会儿,“或许会罢。如果是女孩,你还得再给我生一个。”我拱了拱他,“讨厌。”然后甜甜的钻在他温柔的怀抱,感受他细碎的吻。
眼见到了年底,我挺着个肚子,皇额娘当然不好让我操办家务,我便闲了下来,可人手又不够,我让朵儿顶替了我的活儿。“又是一场雪,梅花该开了。”我独自伫立在窗前,暗叹冬日的美感,“别着凉。”爷忽然出现在我身后,轻轻揽住了我。“多冷,还在这儿,肚子都这么大了,还是不会照顾自己。”
他说话间搀扶着我坐到床沿,“呃。”我忽然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气,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小腹也传来隐隐的阵痛,我不由得握紧了胤禛的手。他察觉出我的异样,“你怎么了?”
“好疼。”我的额头上顿时滚下汗珠,“爷,我真的好疼。”我忽然觉得,有一股暖流汩汩的从我的体内流出,随后就听闻胤禛压低的声音,“去叫崔太医。”
我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身上很冷,紧了紧褥子。瞥见胤禛微微皱起的眉梢,和冰冷的眼神。我心里一紧,想要坐起来,却发现周身的疼痛已经不容我动弹半点。
“你怎么回事,大半年都不见踪影?”四爷声音很低,怕吵到我。“四阿哥,老臣罪过,是家里出了点事。”
“我不是来听你的解释,而是想问问你,她到底怎么了?你治的好还是治不好。”我从来没听过他的声音里蕴含这么多的愤懑和沧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泪一下子掉下来。
“四阿哥,老臣还需知道两件事。”四爷不耐烦地敛了敛眼睑。“福晋这房里是什么香?福晋用的又是什么药?福晋的房里是麝香,麝香与猪牙皂、天花粉同用,葱汁为丸,外用取效……”
“你什么意思?”四爷不懂医术,自然也不懂崔先生的意思,但是,我明白,有人要害我,害我的孩子。“麝香与猪牙皂、天花粉同用,葱汁为丸,外用取效,其实,是一种慢性的……堕胎药。”
我看到他在颤抖,我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我终于明白,弘晖不是简单的因为绝症不治身亡,而是现在种下的祸根,一直延续到他的死。都我的错,才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恍惚间我也察觉到了那个人模糊的身影。
“你有没有办法治。”四爷低下头,我看不清他的神色和表情,但我第一次发现,他原来也可以这么无助,我好想跑过去抱住他,但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臣可以试。”
“试!试?试。那你就试罢。”他转身出去,身影有些落寞,我才终于哭出声音。“爷,对不起,对不起。”
“四福晋,让臣试罢。”
“我可以让你试,我也相信你,但我知道,你治不好我,大罗神仙也治不好我。”我期期艾艾的说,再也不能自己。早就知道了结局,为什么真真正正的体验一遍,才会有切肤之痛。那天夜晚,爷搂着我,我们相对无言,只有我断断续续的哭声,和他一阵又一阵的叹息,“爷,你为什么不骂我?”
“你们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他这一次紧紧扣住了我的肩,好像一放手,我就消失不见了。“爷,我心里好疼,比杀了我还要疼。”
“我明白,我明白。”我不知道的是,他的心里要比我疼一千倍、一万倍,只是那时候,我还不明白。
康熙三十六年三月,我终于看到了弘晖,他美丽的眼睛就像撒在我心上的针。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没有人知道,从他出生的那一天起,他的生命已经开始了倒计时。在晖儿出的头几个月里,爷总会抱着他淡淡的微笑,我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种自豪感,虽然三个月后,李氏也生下了四爷第二个儿子弘昐,但他对弘晖的偏爱,我看在眼里,这是才是真正的嫡长子呵。但我却从来不敢“偏爱晖儿,甚至,我一直在逃避的躲开他,因为怕爱得太深,等到分别时,异常痛苦。然而晖儿的可爱与乖巧却不允许我这样,这种血浓于水的爱已经不知不觉地浮上心扉。每每当他阿玛抱着他,逗他玩耍时,我总会悄悄躲起来,默默的流泪,那种痛苦和束手无措时刻折磨着我,我却万万不能在四爷面前流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后来的七个月间,胤禛给了我生命中最包容的温暖,他只是一心一意的照顾我,我也只是一心一意的承受。那段日子,我虽然沉溺于弘晖短暂的生命悲剧中,但同样的,也感受了从未有过的满足。从此之后,再也没有,静静的,九龙夺嫡的战争已经拉开序幕。这原本是喜气洋洋的一年,葛尔丹死了,朝廷的政局得到了稳定,而她的离开,令我的人生又在不知不觉中转了个弯。
那是九月里了,
“福晋,出事了。”听惯了元轩的声音,玉翠一来,我便知道她定是出事了。“翠儿,怎么了,你慢慢说。”我把晖儿放到奶娘手中,深深吸了一口气。
“是元轩姐姐,她……她,她被皇后娘娘她们抓起来了!”
“什么!”我心里一紧,若不是翠儿即使扶住我,我恐怕早已晕了过去。我深入后宫多年,自知这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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