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尽。
“四嫂,我知道您心里难受,但又不能说出来,只得天天在房里用笔墨诗词来抒发自己的情感。您看看这山这水,这天这湖,哪里又有生机勃勃的意思,分明便是哀伤和寂寞。纳兰叔父的词我看过,那都是伤痛别离的诗句。四哥他……”十三看我的脸色一点一点的苍白下来,便不再说了。“四嫂,您是真好,什么都不予争,但四哥他,却忽略了您。”
“十三弟,有你疼我,我倒是真的幸福了。”我苦笑,拉他坐在我身边,他忽然苦丧着脸说,“唉呀,四嫂,我真是看不出来那个宋氏有哪一点比得上你的。”
我这也才意识到,他只是个小学生的年龄呢,“又再胡说。”我绷起脸来,
“十三弟哪有胡说,八哥和九哥昨儿个还夸四嫂来的,说四嫂的文才天下没有几个人能及的,十四弟更是喜欢您了。”我心里一惊,“怎么会?”
“哦,是昨儿个顾先生拿您的字画去裱,正撞见了八哥他们。”十三弟正说着,点心送了进来,我们二人就一起吃了。
“十三弟莫要吃这么多,万事有节有度。”我擦干净他嘴上的残渣,忙催他去漱口,早些回去睡了,临走的时候,十三若有所思的说,“四嫂,我明白了。四嫂并非不去争,而是知道自己的度罢了。四嫂教诲,终身不忘。”
我静静的怔了一会儿,等他走后,我才发现这家伙来的时候,还送了我一支簪子,小小年纪就这么会哄人,大了还得了,我笑着,拾起那玉簪,深绿色的,十分唯美。那夜很早就睡了,比往日都要踏实,自己一个人睡在床上,固然有些单调,但十三弟的一席话,让我豁然不少。第二日晚上,我便把这一个月来我画的山水都找了出来,哀伤和寂寞?怕是有些罢。正寻思着,忽然听到脚步声,
“三哥!”我笑出了声音,一下子扑上去,三哥也把我搂在怀里,“真想你。”三哥吐出这一句话来,放开我,走进屋里。
“这画是不错,只是哀伤些了。”三哥仔仔细细的看着,还走到桌前给我题字。
“三哥。”我溺爱的叫他,“三哥,我也想你了。”
“我知道老四待你不好。”三哥抚摸着我的额头,手轻轻掠过我还未梳理的发丝。“我不是个专情的男子,却独独钟情于你。”过了半晌,我静静凝视着他,只是浅浅的笑着,“我没有碰过她。”三哥在我耳边轻声说。我知道他说的是三福晋,那也是个俏丽的娘子,苦命的人儿。
“三哥何苦?”我低下头,把画都收起来。
“不知道。总对你有一种说不出的特殊感觉。你有才华,清秀俊雅,懂的是知书达理,行的是君子之道。更重要的是,我们的相似,我们的爱和灵魂是相互勾连的。”他怔怔的看着我,眼里是流转不定的哀思和愁苦,“有什么话不妨对我说,别在心里自己难受。”
“胤祉!”我忽然扑到他怀里去哭泣,那种委屈一下子倾泻出来,是啊,在NX世纪,谁敢娶了我,又让另外的女人怀孕呢?这是清朝,我真的有些忍不下了,然而现在也回不到NX世纪,唯有乌喇那拉氏不在了,我的纯意识才能回去。三哥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静静的搂我在怀里,元轩悄悄把门掩上了。我开始哭得很伤心,后来渐渐也就不哭了。“没事了。”胤祉拍拍我,又吻了吻我的额头。“有件事需得告诉你,老四该是还没来得及和你提起,下月(八月)中旬,我们几个要随皇阿玛去趟塞外。”
“我也去。”他刚说完话,我便倔强的说。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放心,你自己去和老四说,他会带着你的。”他刚要走,忽而又转过身来,“送件礼物给你。”胤祉说话间从袖口里取出一个淡紫色绸布包着的盒子。“什么呀?”我一把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居然是一块上好的蓝田玉。
“正愁不知送谁,看你的字,你的画,也算配得上他了,送给你做印了。”他一脸的不舍,但我知道他是早想好了的。“谢三哥,三哥路上小心,三哥……我……”
我们两人就这样面面相觑,笑出了声音。
“你保重。”三哥点了点头,便去了。“保重。”我淡淡的说,不晓得他听到了没有。三哥刚出了门口,便被四爷拦了下来,我窃窃的躲在了门口。
“三哥很喜欢这里?”四爷的声音听起来很讽刺。
“老四,你又何苦这般冷言相对,你太不了解她了。她表面顺从贤惠,但心里是女子的自尊,她只顾让你欢心,苦却自己受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老十四的事情,她心里难受,你却毫不在意。”四爷的脸色很难看,瞥了一眼三哥,“你又去哄她开心?”
“我只是不想她难过。”三哥的话说得没落,明知道自己也是逾越了规矩,只得无奈的摇摇头,“她把我当知己,我却没有,是我逾越了规矩,要怪你就怪三哥罢了。”
“你却怎么让她舒坦?”四爷只是看着三哥,看不出有什么神情。
“我有我的方法,你有你的主意,何苦问我?”三哥说着,抬脚便走,四爷拉住了他,“不如用你的真心,你真心所做,无论什么,她都会开心的。”四爷拉着他的手渐渐松开,四爷愣了一会子,朝我这边来了。我忙躲了起来,还没等坐下,四爷便抬脚进来了。
“爷。”我挥挥手让他们都下去了,赶紧为他宽衣。
“我们下个月要去塞外。”
“妾身随您一起去可否?”我为他倒好茶,“好。就这样罢。”
我不敢多说,便伺候他睡了,但我却没灭灯,轻轻把帷帘拉上,便又开始读书了,直至第二天早上,我才昏昏沉沉的趴在桌上睡去。
“福晋。”元轩在我耳边唤我,
“我睡着了?爷呢?现在什么时辰了?”我披上衣服,赶紧洗漱。
“我刚伺候爷走了,福晋莫忙。对了,爷走的时候说,要去塞外了,让福晋收拾好东西。”我看了看元轩,“知道了,就我们俩陪爷去怎么样?你没去过塞外吧?”
“回福晋,没有。”元轩偷偷笑了笑,给我梳了头发。很久没梳旗头,忽而发现自己也长大了,越来越有满族人的气质和风度。“福晋是真美。”元轩忽然在我耳边说。
“哎呀,你怎么也学会了油嘴滑舌了。”我正准备出门,元轩却说,“福晋,这簪子真漂亮!”我一看,原来是老十三那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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