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的颜色映入我的眼帘,乌喇那拉氏是皇上给老四亲封的嫡福晋,我心里想着,身边的人一团一团的围着我,把我堵得水泄不通,过了好久,我才被扶进了新房。身边不过十四五岁的丫头叫朵儿,是我的贴身侍婢,可怜我其实认识她也不过三天,但基本上弄清楚了这个乌喇那拉氏的底细。
“朵儿,我们该歇了吗?”我依稀记得这个时节,我们的雍正爷才不过一十三岁,这样应该是不用圆房的吧,真是搞不懂古人的规矩,我心里暗暗骂道。不等朵儿回答,门外传来了淅淅疏疏的脚步声。
“四哥,良辰美景,兄弟我们就不叨扰了”几个洪亮而又有力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也不知是谁。忽然听一个有些稚嫩的声音,“四哥,四哥,四哥娶了嫂子,会不会不要我了?”
只听这一声我便了然,这是十三阿哥胤祥,是我原本来这里的唯一目的,却不料其中出了差错,变成了老四的嫡福晋!我黯然懊恼,却听着一个有些低沉而略带嘶哑的声音,“十三弟说笑了。”
我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这是雍正爷,他十三岁的声音里竟带着那么多的无奈和黯淡,并不像我想的那样锋芒毕露。朵儿见我起身,上前扶了过来,“福晋莫慌,四爷在外面呢。”话音刚落,只听门外又传来一个柔和清亮的声音,听上去仿佛成熟不少,
“四弟,我们兄弟几人就不在这洞房花烛向你讨酒了。”我心下正寻思着这阿哥是谁,只听见四爷回道,“三哥打趣小弟了,我们都是兄弟,何必客气。”这胤禛小小年纪,就有这等为人处事的心机,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四哥,说了这么久,我们也想见见嫂子啊。”又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不过听口气,应该是十阿哥了。不知道现下四爷的脸上是什么颜色,不过我想怕是好不到哪去。
“老十,明日就能见到了,还在乎这一时半刻。”淡淡的略带一丝柔美的音色。
“八哥。你看你看,你们就是看我小欺负我!”听到这儿,我还是不由得笑了笑,好像还笑出了声音。
“好了,闹也闹够了,咱们都回了罢,明日书房还要开课,不要妨老四了。”带着一点点威慑,声音粗壮很多。
“大哥说的是,哥哥们,我们都回罢,明日再见四嫂。”十三细细的,清澈的声音响起来。听外面的声音,应该是渐渐都散了。我心里平静了一下,这是我与众位阿哥的第一次相遇,虽未见过他们的样子,但为人的高低也看了个大概。
“明日书房还要开课,今儿个就歇了罢。你睡床上,我看书便是了。”与四爷离得这么近,近到我看得清他靴子上红色的绣花。
“爷,便是看都不愿看我。”我细细的,娇滴滴的声音发了出来,乌喇那拉氏也只有十一、二岁。我蒙着红色的盖头,看不到他脸上的颜色。
“睡罢。”四爷低沉的声音,冰冰的。
“也罢,既然爷不想睡,那爷就把明日书房要背的段子都背出来罢。”我执拗的低着头,也没有掀开盖头。四爷那儿没了声息,朵儿连大气都不敢喘。“朵儿,你去罢,爷这儿有我就是了。”
“福晋。”
“去罢。”我说完话,还只是低着头,看自己手上的玉镯子。
“夫妇之愚,可以与之焉,及其至也,虽圣人亦有所不知焉。”四爷不知从哪里携来这两句。
“夫妇之不肖,可以能行焉,及其至也,虽圣人亦有所所不能焉。天地之大也,人犹有所憾。故君子语大,天下莫能载焉,语小,天下莫能破焉。这可不是四爷现在学的文章,这是《中庸》的十二卷,四爷怕是五六年前就背过了。四爷是在嫌弃乌喇那拉氏吗?”我接着背完了这一节,四爷愣是怔怔的半天没了动静。
“没想到费扬古竟有你这么个女儿。”四爷的声音像是提高了几个八度,我只觉得有一阵风迎了过来,头上的红盖头飘了起来,被四爷捏在手心里,我的双眸终于撞上了那对深沉到望不见底的深渊。
“爷。”我涩然唤道,我现在的容貌虽然只有十一二岁,但也算得上是旗人中的绝色了,四爷仔仔细细的端详着我,我也一丝不苟的看着他,仿佛在读一部漫长的史书。胤禛长得不似历史上那般,虽然也清瘦,但给人精明干练之感,有着深邃的眼,和满清八旗子弟的俊朗的眉,苍白的脸颊因为酒水的侵蚀,有些发红。
“皇阿玛倒是给我留了个好媳妇。”四爷的眼神从我脸上收回,坐到我身边来。
“爷,还歇吗,若是不歇,乌喇那拉可以陪您,离书房开课也没有两个时辰了。”我站起身来帮他倒了一杯清茶,看上去是上好的大红袍,还是新新的。
“罢了,不歇了,你去睡罢,明日下了书房,还要去见嫂子她们行家礼。”四爷说完,又拿起身旁的一卷书。
“爷当真小瞧乌喇那拉。爷若不想睡,不如陪妾身摆一盘棋可好?”我话音刚落便从雕花木桌上取下一副棋来。四爷的脸上似乎有点惊愕,随即恢复了平静,别看他现在只有十三岁,比现代人的十八九岁都成熟不少。
“爷多日没有对手了,你当真要下?”四爷摆了摆手中的书卷,我微微点了点头,便和爷坐了个对身,将棋盘摆在了床和桌子间的一张梨木椅子上,我俯身坐了下来。四爷的棋下得镇定自若,不像一个十三岁的少年,举手投足间也有帝王的风范。宫里丑时的钟声刚刚敲响了一下,我和爷的棋局也快要结束了。
“这就算和局罢。”四爷皱了一下眉头,放下手中那粒黑子。
“谢爷。”我盈盈的笑了两声,却遇上四爷愈加冰冷的双眸。“爷恕罪。”我忙跪了下来,再不敢抬头看他。
“起罢。”爷兀自站了起来,踱到窗前,“想我学艺棋术五年余载,师傅都说我难逢对手,不想今日竟输给了自己福晋。岂不是太可笑了吗?”爷的话音愈加低沉,怕是不想让我听见,我便顺了他。
“爷何苦忧人自扰,有些事过了也就罢了,爷不放在心上,谁也不会放在心上的。”我的意思就是暗示他这件事我谁也不会说,更不会驳他的面子。四爷的眼神忽然间扫向我,眼神深邃而严厉,我的脸顿时定然是透红的,岂料,他的神情竟然柔和起来,有些暧昧的看着我。“皇阿玛竟会把你给了我!当是我也有捡了便宜的时候。”说完竟走到我跟前,把我扶了起来。正巧朵儿也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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